天还没亮,秦尚和还醉的众人都被抬上了船,而一些没喝酒的妇人却是有些怀疑起来,秦家人秦安还能指使,而蒋俭的家眷却对秦安的安排起疑,蒋俭夫人扶着蒋俭的爹就来问道:“大帅,你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秦安还没说话,蓉月就上前道:“去玉门村,你们是蒋俭将军的家人,我奉村长之命来接你们过去相聚!”蒋俭的老爹自然明白了缘由就对秦安道:“大帅,你秦家走便就是了,何苦陷我蒋家不义?我就是死也不愿意我儿子归降反贼的!”而蓉月瞧了心中不屑又插话道:“蒋老爷子,不是我要抓你去劝降蒋俭,而是蒋俭将军已经率两万定州军归降了我们村长,而且他正辅助我们村长收复定州各县,所以村长特意让秦老爷带上你们一起去玉门村!”蒋俭老爹听了不信道:“不可能!定州那边还没有半点战事消息,蒋俭怎么可能不战而降?绝对不可能!”的确蒋俭没有不战而降,这是作为将军的基本底线,这也是作为将军的基本觉悟,因为这是对家人的一种保护。秦安这时就劝道:“蒋老弟,你儿子虽然英勇,但是李凌的武技你也是见过的,蒋俭抵挡不住也是正常的。”蒋俭也是那夜见过李凌大杀四方的,顿时蒋俭老爹一想也没了脾气,自己的儿子多半是被李凌生擒了,不论李凌是为了抓自己去劝降蒋俭,还是蒋俭真的想救他们去相聚,他们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有去见到蒋俭才作打算,蒋俭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唉!”
而同样在船上醒来的秦尚发现了异常,不过在秦安的一番解释下,秦尚也是一声叹息,虽然秦尚对于去玉门村有些不乐意,但是作为元帅的他自然懂得选择的,现在就算回去也被头上打上了潜逃的罪行。
而第二日下午京都南山房里,那护卫头领才慢慢醒来,他得知秦家昨晚返回京都了,于是他拖着又慢吞吞的带着人马回京都,回到京都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夜深了,结果一问城头卫兵才得知秦安一家居然没有回京都?顿时这醉醺醺的护卫头领惊出一声冷汗酒立即醒了。随即护卫头领抽出密令,城头卫兵打开城门,护卫头领紧张的奔到秦府,秦府的门前似乎还正常,两个看门人守在门口,护卫头领摇摇脑袋希望自己刚可能听错了,他上前紧张的问道:“秦帅可在?”那看门人疑惑道:“将军,我们家主不是随你去南山游玩了吗?”他随即下马冲进了秦府,只见府中是还有下人,但是秦家人却不见了,他恼怒的对看门的人喝道:“说!你们家主去了哪里?”那看门人道:“将军饶命,我们几人都是刚调来几天,我们都不知道啊!”这些人自然是秦安的安排,顿时打破了护卫头领的最后一丝幻想,随后不久后夏宗平得到了消息,然而他却不敢大肆声张,帝国的军中顶梁柱秦家跑了,传出去大家会怎么想?夏宗平随即对侯霸都不怎么放心了,而秦安是晚上走的他现在没有丝毫头绪,他只有派出几路精兵分开追击搜寻秦家的踪迹。不过在第二日白天他们还是发现了秦家人的一行人踪迹,因为那几个被放倒的士兵被发现了,随即他们沿着留下车辙印追到了河边,他们顿时明白秦家人是坐船走了,然而这时也是两日之后了,追兵再调集船只追击也只是走形势了。夏宗平这时也查到参加宴会的蒋家人也不见了,而同时卢勇的一封边关例行情报传到他手里,李凌带兵在安川县练兵,卢勇遣蒋俭率军两万监视之,蒋俭蒋家?定州?顿时他明白秦家是沿河而上去金阳洲然后前往定州进玉门村,那李凌定是对定州动手了,这消息是十日前的,而秦家换仆人也就几日前,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是秦家早就知道了,这都是精心布置的,时间差打得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夏宗平想来李凌带蒋俭家眷必是用来逼降蒋俭的,夏宗平大骂秦家忘恩负国,大骂李凌卑鄙无耻!不过随即他明白了前因后果后他感到一阵无力。他随即紧急信鸟传书给卢勇让他加强防备,暂时扣押蒋俭,又传令金阳州各部加强防备,随即他刚要也传信给宣宁成马虎加强防备时却顿住了,那马虎和李凌相熟不会也叛变投敌吧,他随即下令道:“派人把马虎家眷严密监视起来,调马虎回京都。”而夏宗平对于秦家失踪的事却选择了暂时掩盖,因为武州战役就要打响,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必定朝野震动,那夏友德带的大军军心一散就什么都完了,不得不说夏宗平老有老的好处,这事处理的夏宗平还真做对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只是夏宗平还指望信鸟传信让卢勇有所防备的时候,蒋俭早已归降了李凌,侯成也开始大举收复定州各县了,因为蓉月带秦家一行上了船后就立即给李凌发了电报,而李凌接到消息后立即让侯成开始动手,被几乎抽空了兵力的各县基本都是被伪装的运粮队突袭拿下。几日后等卢勇得到两个侥幸逃出来的士兵报信时,侯成带领了整编好的六万大军已经到了咸河城外不远。只见六万大军只有二万多现在穿的是玉门人民军的装束,而其他近四万人马还穿的是定州军服,而区别就是在头盔和右手臂及武器上系了一根橙色布条,这正是玉门人民军军旗的颜色,这些措施都是李凌早就想好了的,李凌短时间内没有这么多物资给降兵换装,何况定州军作为边军的装备还是不错的,李凌没必要追求形式主义的浪费。自己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大半军队,就这样白白的这样便宜了玉门村!卢勇见了心中哪能不气。卢勇又看见前面的蒋俭做了带路党正要上前劝降,卢勇顿时大骂道:“蒋俭,你个贪生怕死卖国求荣的小人,我卢勇信错信了你!定州军的兄弟们,谁能取了叛贼的首级,我定奏明陛下封侯拜将!”蒋俭经过这些天早被骂了好多次了,被骂多了他反而看开了,蒋俭当即反驳道:“我蒋俭贪生怕死会带兵去定州城救你出来?玉门军去年救了我们多少定州百姓,倒是你卢勇当初勾结张豹那些小人想谋夺玉门村,又害死多少定州好儿郎枉死?何况我归顺玉门村,李村长是让我从小兵做起,我和所有兄弟都一样,我蒋俭又求了什么荣?……”蒋俭现在心中忽然有些感谢李凌把他贬为了小兵,让自己说话都感觉了正义了几分,蒋俭把这些天受的恶气在两军阵前都一口气的吐给了卢勇,一席话只把卢勇怂的哑口无言,卢勇只得大怒道:“废话少说,你蒋俭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和我单打独斗一场!”蒋俭知道自己打不过卢勇正有些犹豫。
这时定安终于走了出来取下她军中常带的面具,顿时原来的定州将士都默契的静了下来,定安道:“卢勇,这一年来你强征百姓只顾修建这咸河城,你以为把这咸河城修的像定州一样坚固就能守住了吗?你看看这定州各县的百姓都成了什么样子,百姓都面现饥色衣不蔽体,你这样的作为和漠北人何异?定州军的儿郎们,为了定州百姓都加入玉门村吧,让我们一起夺回定州城!”定安的话一出,卢勇顿时又被驳的体无完肤,他这一年费尽心思的练兵固防,才勉强抵御住呐克的侵边,被定安认定为是穷兵黩武,但是人家又抛出了要反攻收复定州城,他卢勇自认做不到顿时就被定安从道义上压得死死的!而定州军心中的热血都被定安点燃纷纷发出了低吼,去年的惨剧犹在眼前一般!卢勇一看周围就知道定安说动了他们,他心中不服大吼道:“你也曾是大夏的公主,如何却劝说我官军投贼?想要我投降,你们玉门村可敢出一队人马和我的黑旗营公平的一决雌雄?!”这正是卢勇现在手中的精锐众的精锐,卢勇知道双方直接大战自己多半打不过,但是玉门村毕竟是新起来的叛军,自己不出手,李凌也就没脸面出手,这样卢勇就有信心用训练有素的黑旗营战胜玉门村的一群土匪,只要胜了第一场这胜负就尤为可知,毕竟对方一半多本就是降兵,这卢勇的算盘打的还真奸诈。玉门村这边蛮牛听了兴奋的正要带特战队请战,不想定安却挥手制止了蛮牛,然后定安眼光扫过对面的黑旗营后却道:“我确不是大夏的公主了,但我现在的名字叫定安,因为我希望定州平安!而你这支黑旗营精兵,我没记错的话,正是学了我夫君的技法为了抗击草原骑兵才建的吧,而且是我当时奏请我父皇专为我设立的私军,所以实际我才是黑旗营的最高长官,你们忘了兵器装备上的标记了吗!”卢勇又被定安说的无言以对,一些黑旗营的将士不由的看了看自己那些装备上的标志,只见上面一朵花图案中间却是一个九字,正是代表当时九公主夏雪蓉的含义,一些黑旗军顿时面面相视,而其他定州军更是对卢勇的人品心中鄙视,以前九公主偶尔来看看,后来九公主两年前回了京都就再没回来,这练兵的卢勇就自然而然的占有了这支精兵,没想到这黑旗营却是属于定安的私军,这一幕包括在场的冷玉和侯成蛮羽等人都长大了嘴巴!
定安这时又道:“看在你父亲卢寿叔叔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罪责,我可放你走保你安全回京都!”顿时卢勇这边的将士都不由的看了看他,卢勇几次骂人不成反被羞辱,此时他已经恼羞成怒了,卢勇当即怒道:“你现在已不是公主,还为反贼头目生了孩子,你有何颜面去见泉下有知的先皇陛下?”这话深深的刺痛了定安的心,因为定安现在的孩子是她和武飞的,只是她更不能说,定安也怒了道:“黑旗军将士何在,给我拿下这卢勇!”在场众人都以为定安也被卢勇说话激怒说疯话呢,卢勇以为自己口舌之争终于赢了一把正要再讽刺一下定安,不想身后一阵冷风袭来,他回头已不及,当即卢勇被打翻在地迅速被几个黑旗卫士给制住,顿时营中将士大乱,卢勇居然被自己的倚仗黑旗营绑了,原来这正是定安以前安排在黑旗营中的亲信,定安以前自到了定州一直想组建自己的一支私兵,实际这本是朝廷压制边军将领独大的一种手段,最先定安就是利用定州的四大家族力量组建了新军,不过因为都是定州大家族子弟忠诚度太低,而后定远关大捷后,卢勇说组建黑旗军时,定安早不是那种单纯的小公主了,她就一心把黑旗军作为自己的私兵来养,自然九公主就在黑旗营中安插了许多暗子,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只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的呆立。
卢勇此时看清对自己动手的居然是瘦猴和几个自己平时最信任的黑旗营士兵,卢勇当即大骂道:“瘦猴你们也叛变投敌了?!”不想瘦猴道:“我等本是公主殿下的死侍,公主殿下让我操练黑旗营是为保卫定远关,而你趁公主殿下离开就想把黑旗营占为己,把黑旗营全都调到定州城,致使定远关兵力空虚被袭,所以定州失陷你才是罪魁祸首!”在场的定州将士听了,那些本想救出卢勇的将士也不停止了动作,大家都看着卢勇想他给出答复,卢勇顿时答不上来,因为他就没想到定安的正式名分有这么大的威力,因为一直以来他爹卢寿也就给他灌输的是:公主就是来挂个名而已,实际军队调度主要权力都是他做主。但是卢寿是卢寿,你卢勇是卢勇。卢寿有多年守关战功威望当然能抗衡公主,你卢勇从头到尾基本都是败仗怎么来领导定州军抗衡公主?目前的定州军大多是看在他有朝廷的任命和他爹卢寿的面上听命于他,卢勇此时终于看破了其中诀窍,但是他已经成阶下之囚了,看着定安淡定的骑马前来,而定州军将士默契的打开城门,卢勇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的父亲死的真不值,卢勇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只是没有人会在乎他,大家都把他当作了定州失陷的罪魁祸首。
至此定州南部全部平定,只是侯成和蛮羽以前吃了一次亏,对定州军投降也很是戒备,而冷玉瞧了定安居然这样轻易就把咸河城拿下了,心中对定安很是敬佩同时心中也是戒备,而定安收降了咸河后只是安慰了一下定州降兵就回到了玉门人民军军营这边,让冷玉心中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定安统帅那咸河四万定州军反攻,而这边的六万人马其中大半也是定州降兵,要是一起反叛起来那两万敌八万即便赢了也是惨胜,冷玉立即发电报给李凌汇报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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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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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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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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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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