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推倒在地,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感受不是很好,他咬牙惊恐,“你疯了?”
韩墨抬起他的猩红的眸子,病态的脸上笑的诡异至极:“被你逼疯的,你给我受着。”
“嘶,疼。你他娘的属狗?!”
谢星辰的锁骨突然被咬,还被咬的很重,留下了牙印。
“……”
韩墨压在他身上,墨发垂下,咬着谢星尘外露的锁骨,咬着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逼疯我吗?”
为什么这么做,咱也不知道啊,这得问真正的韩声。
谢星尘不敢看韩墨的眼睛,偏过头去,没有回答他。
发丝垂在谢星尘的耳尖上,轻轻晃动,微痒。
谢星尘忍不住想去,把韩墨垂在他耳朵上的头发拨开。他的耳朵实在太敏感了,一点点的感觉会被无限放大,被韩墨扣住的手挣扎。
在这种氛围下,谢星尘竟还有心思顾其他。
韩墨生气地收紧力度扣住他的手,掰回谢星尘偏移的下颔,“韩声,我真的恨死你了。”
话音落于耳畔,他的另一只手穿过谢星尘的头发,垫在了谢星尘的后脑勺上。
紧接着,韩墨死死扣住他后脑勺,不容反抗地一口咬上了谢星尘的下唇。
唇瓣嫣红,溢出了丝丝鲜血。
他的牙略尖,狠狠地蹂躏那瓣嫣红的唇时,沾上了谢星尘的血。
像极了森林里的狼在吞咬毫无还手之力的兔子,满嘴的血。
谢星尘下嘴唇疼得发麻,还在被撕扯,发自内心地飚出了一句脏话,“祁寒之,你他娘的有病啊!本大爷的唇不是铁做的,扯来扯去当果冻呢?!”
“你还敢想着别的人?”尖牙刺入唇瓣,血色嫣红。丝丝缕缕血液渗入谢星尘的嘴里,这是他血的铁锈味。
不是,你演戏演上瘾了,祁寒之?
谢星尘疼的指尖反抓祁寒之的掌心,掌心被他抓出血,祁寒之都没有停下。
谢星尘正以为他会被祁寒之咬死的时候,一股罡风擦着脑瓜而过,祁寒之搂住他滚向一侧,避开这一剑。
一剑刺空,无腿男人暴怒,“你把韩声还给我!”
“他现在是我的。”祁寒之站起身,舔了一下唇边谢星尘的血迹,占有欲暴露无疑。
“不,他是我的!!韩声是我的!!!”男人气急败坏,差点跳脚,要是他有脚的话。
“少主,还真是三心二意。”祁寒之目光顺着狭长的眼尾剜了谢星尘一眼,冷哼一声。
随即提剑便要去坎这个无腿男人。
——和他抢人,命不要了。
谢星尘被祁寒之凶了,委屈巴巴。
他哪有三心二意?这突然出现的无腿男人他都不知道是谁?
明明昨天这个无腿男人潜入殿中,趁谢星尘睡觉还来杀他,今天就说谢星尘是他的,变脸也不至于如此之快吧?
等等,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说,有没有可能……
这个无腿男人就是真正的韩墨?
如果他是韩墨的话,那昨晚潜入韩声殿中,试图杀韩声便成立了。
因为韩墨在得知真相事实后,因爱生恨,想杀了韩声。
等谢星尘想清楚了,祁寒之已经和无腿男人过了三招,每一招祁寒之皆刺中了无腿男人。
胸膛、脖颈、手腕这几处被刺中,鲜血直流,淋漓了无腿男人的黑色衣服,极其的狼狈。
“师尊!快停下!”谢星尘见祁寒之一剑快要封无腿男人的喉,忙大声喊他。
听到熟悉的称呼,祁寒之微怔。
最后一秒,他的剑擦着无腿男人的脖颈而过,只割出了一条血迹,无腿男人不至于死。
“你叫我什么?”祁寒之眼底闪过迷茫,似乎真的忘记了自己是谁。
谢星尘没想到他师尊会忘记自己真实身份,惊了一把,“师尊,等会儿和你解释。”
他越过祁寒之,径直往无腿男人去。祁寒勾住他的手指,“危险,你别过去。”
“没事的,师尊。”谢星尘无视危险,走向无腿男人。
无腿男人的黑色衣服在血的浸染下,颜色变得深,他见谢星尘来了,却突然摇头,“你不是韩声,你不是他!”
“不,韩墨。我就是他,我就是韩声。”谢星尘逼他。
无腿男人捂着脑袋拼命摇头,尖锐的指甲刺入头颅,渗透出的血流过整张扭曲的脸上,可怖。
他疯狂且凄厉地叫喊,“你不是他!!你不是他!!!韩声已经被我杀了!不可能!不可能!!”
杀了?真正的韩声原来已经死了?
谢星尘逼问出韩声的下落,在他意料之外,浑身泛起冰凉,紧接着是唏嘘。
他还想着问出韩声下落后,找找这位兄台,问他怎么想的,一人分饰二角。
却没想到是天人永隔,生死两个世界了。
谢星尘心情复杂,他从袖中摸出留影石,交给真正的韩墨:“你看看吧,这是韩声他最后留给你的东西,我在他房间里找到的。”
韩墨受了极大的刺激,神经质地猛的拍开谢星尘递来的留影石。
留影石被他拍落在地,滚了一圈。
片刻后,韩墨却又突然捡起滚落的留影石,拍开灰尘,宝贝地护在怀里,嘴里念叨:“他恨死我了,怎么还会给我留念想。”
韩墨声音极小,谢星尘却听见了,猜测:“也许,他并没有恨过你?”
“不可能,我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不会原谅我的……”
韩墨回忆着他之前所作所为,流出血泪,痛苦与悔恨绞着他的心。
他打开留影石,影石投射出几段留像,时间不同。
第一段留影,是真正的韩声在殿内录的,他伏案桌前:
“记录一下,今天是我穿书的第一天,竟然穿成了同名炮灰反派韩声,可恶啊,我其实想穿成主角来着的……”
“既来之则安之,韩声就韩声吧。本来想着抱主角韩墨大腿,可系统不允许,我只能选择曲线抱腿了……”
第二段留影,是韩声在黑暗中急忙录的,韩声的声音很急促:
“这下玩火自焚了,主角韩墨好像对我有意思?但我不敢揭开面具,告诉他我就是白日里他恨透的韩声……”
“这下抱大腿抱到命根子了,完了,完了。”
第三段留影,画面全黑的,看不见韩声的脸,只能听到他虚弱的声音:
“他还是知道了,他说他恨死了我。可是,我好像喜欢上了他,怎么办……”Χiυmъ.cοΜ
几段留影如走马灯般匆匆过,真相已然大白了。
“他还在骗我,他根本没有喜欢过我……”韩墨捂住脸,血泪止不住地流,哭声悲恸、凄惨。
原来,韩声死前也曾喜欢过他。
他失去了这辈子的至爱,被他亲手所杀,再也回不去了。
谢星尘抬手,想去安慰一下他。
毕竟这事本无对错,韩声没有,韩墨也没有,错的大概就是两人有缘无分吧。
祁寒之比他先出手,扣住谢星尘手腕,不让他触碰韩墨,皱眉,“他脏,别碰他。”
谢星尘:“……”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个?
祁寒之:“要碰,碰为师,为师比他干净。”
谢星尘:“!”
恢复记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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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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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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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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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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