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出笑声,进去之后人还挺多,谢二爷和谢三爷,二奶奶带着二房的人都在,小孩子也不少。
洛明霜带着人请晚安落座后,笑问,“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王青月道:“在给小郎看亲,老太太看上金陵董家的嫡女,正跟小郎说呢。”
谢允霄道:“母亲再等等。”
老太太不高兴了,道:“还等什么等,再等我都进棺材了。”
一大把年纪,偶尔使性子也是难见,谢允霄道:“明年吧,明年我若还遇不上自个儿心仪的女子,任凭母亲安排。”
谢老太太道:“又拖一年,今年再不能听你的了。”
谢允霄道:“年就在眼前,母亲也不差这两个月,再者辛慧的事就在眼前,忙完辛慧的,再忙完我的不刚好。”
谢老太太想想,有几分道理,道:“那就说定了。”
谢允霄点头,“说定了。”
谢允浩来一句:“三弟看不上咱们府上的?”
谢老太太疑惑:“什么意思?”
谢允霄冷了眉眼,道:“二哥要搞事儿?”
谢允浩道:“搞什么事,就想替你省事儿。”
谢允霄道:“二哥省事儿,就是在替我省事儿。”
“你这什么话!嫌我吃闲饭,要是嫌弃我不如早早分了家,大家眼不见为净!”
谢允浩像被点了火药筒子,说出了分家的话,刚才还和乐的画面,瞬间鸦雀无声。
谢老太太重重拍一下桌子,手指着谢允浩,怒道:“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还没死呢!”
洛明霜立即上前替老太太顺气道:“母亲别生气,二弟就是这么个不过脑的性子,别气!”
说谢二爷没脑子,王青月受不了道:“大嫂,二郎哪里不过脑了,家中大哥三弟不在时,都是二郎在看家忙活,要是不过脑,哪里能看住这整个家。”
洛明霜想到这几天王青月欺负她的人,没好气道:“你添什么乱,还嫌不够乱!”
到底是洛明霜厉害几分,训得王青月哑口无言,涨红了脸。
谢老太太道:“好了,好了,都闭嘴,叫孩子们看到笑话。”
洛明霜道:“你们都出去吧。”
小辈们福身,个个不敢言语,出了淳华院。
出了淳华院也没好,走出不多远,冯玉雪和沈佩佩便指着凤灼华道:“都怪你,今日二爷和三爷因什么争吵,你心里清楚!”m.χIùmЬ.CǒM
洛林希站出来道:“表姐一句话也没说,你们别乱扣帽子。”
谢辛慧也道:“是二叔说话先带刺,你们没听出来吗?”
冯玉雪道:“你们别被她表象迷惑了,她就是个狐媚子!”
沈佩佩也道:“想着法儿到三爷身边凑,用心这么明显,你们没看出来!”
凤灼华冷了眉眼,上前就开始动手打人,先是冯玉雪挨一巴掌,再要打沈佩佩被躲过,双喜立即冲上前帮忙,嘴贱就应该挨打,帮着打到沈佩佩,主子挨打丫鬟也不能闲着,只一会儿功夫就打起来了,凤灼华吃亏,被拽住头发挨打,洛林希和谢辛慧自然看不惯,帮着凤灼华欺负回去。
一场女子间的大战便开始了。
就在淳华院和飞羽院中间,飞羽院的护卫一看表小姐挨打,忙回院里叫人。
那边淳华院里也都告诉主子,没多久两边院里老老少少,主子仆从,都朝外赶。
到底飞羽院的人来的快,一人钳一个,很快闹哄哄的场面便制止了。
钳住所有人,唯独谢辛慧和躺在地上的凤灼华没人动手。
故而在淳华院出来的人一看这个场面,就是凤灼华被欺负惨了,到底是柔柔弱弱的姑娘家,衣衫凌乱,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伤,看着好不惨。
倒不是她一个人凌乱,所有人都凌乱,就谢辛慧没人敢动手,稍稍好些,只被推搡了两下。
大人们都看呆了,这,怎么回事!
谢老太太都是被扶着赶着出来。
凤灼华捂着脑袋,慢慢起身,红红的小脸上满是倔强。谢辛慧赶紧上前扶人:“表姐,你怎么样!”
谢允霄站在最前头,冷声喝道:“怎么回事!”
朝一道:“我们就看见很多人在打表小姐一个,再不制止,人都要被打死了。”这话当然是心偏到了胳肢窝。
洛明霜一听,那还得了,道:“怎么回事,都在欺负她老实好欺负是不是!”走上前来看凤灼华的伤。声音又大了几分:“哎呦,脸都打肿了,谁干的!”
洛林希道:“玉雪干的,就她使劲打表姐巴掌。”
冯玉雪道:“是她先动的手!”
沈佩佩附和:“对,是她先动手,我们只是还回来!”
洛林希道:“是你们说表姐勾引三叔,嘴碎在先!”
你一句我一句到底把话实情给弄清楚了。
谢允霄第一个站出来,沉声道:“这话谁说的,自己掌嘴二十!”
洛林希道:“她们两个都说了!”
王青月道:“不可,她们年后还要去汴京,伤了脸可怎么行。”
谢允霄冷声:“嚼舌根最易招祸,她们这两日规矩都学哪里去了,这样人出去也能代表我谢府?不如丢去喂狗!”
随后吩咐:“朝一,都拉去喂狗。”
朝一立即应声:“是!”人便被钳着走。
谢允浩沉声:“我看谁敢。”
冯玉雪和沈佩佩吓坏了,“养父,救我!”
飞羽院就听谢允霄的,不多久人便被扭送进了飞羽院。
谢允浩赶紧上去抢人,王青月跟上。
杀猪般的惊叫嚎叫,在飞羽院响起。
谢老太太忙道:“儿,吓唬吓唬得了!”随后回了淳华院。
谢允霄没应,朝着飞羽院走,路过凤灼华身边也只淡淡瞥一眼。
飞羽院,二房的人和飞羽院的人拉人。
谢允浩道:“我是二爷!我的话你们也不听,快松手!”
没人应,眼看大铁笼子的大门要打开,一群狼虎视眈眈,露着尖利的牙齿,再来两个人使劲,就能把人推进去,冯玉雪和沈佩佩都吓坏了,瞥见谢允霄,冯玉雪大喊:“三叔饶命!我错了!错了!”
沈佩佩同样道:“三叔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三叔饶命!”
谢允霄没应声,飞羽院的人,便开了笼子大门。
狼群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朝一道:“正好他们还没吃,正饿着!”
有狼带头慢慢走上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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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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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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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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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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