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公子胡亥双眼通红,呼吸沉重,一边扯着衣服一边嘴里呢喃着什么。
“公子?您怎么了?”说着,阿良连忙上前阻止胡亥的撕扯衣服的动作。
胡亥一把推开阿良,继续撕扯身上的衣服,他感觉身体内有一把火,烧得他浑身难受,只有将皮肤裸露在夜风中才会感觉到一丝清凉。
见状,大九皱着眉头直接出手,一个手刀下去敲晕了胡亥并顺势接住了对方。
“大九,公子这是怎么了?”说着,阿良上前帮胡亥整理了一下衣服。
大九摇了摇头,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胡亥并对阿良说:
“阿良,我先带公子去水塘边去找女公子,你去处理掉酒窖里毒酒。”
“放心去,这边就交给我了。”阿良点头应道。
他们原本就是为了公子胡亥而来,万不可在最后时刻再让对方出了什么差错。
与此同时。
嬴阴嫚带着人举着火把按照约定来到了江梅儿所在的院落,她要亲自接江梅儿出地窖。
“就是那儿,阿水去把木墩子移开。”在火光下嬴阴嫚指着地窖入口处淡淡地开口。
“是。”说着,阿水将手里的火把递给一旁同伴,上前几步,伸手双手抱住木墩子将其小心移开。
“你们拿着火把站得远一些。”说完,嬴阴嫚撩起衣袍沿着木梯走了进去。
地窖内。
蜷缩在角落里的江梅儿听到响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有人影进来,不确定地喊道:
“贵人,是您吗?”
嬴阴嫚听出了江梅儿的忐忑和期待,于是温声回道:“梅儿,是我,我来接你和孩子出去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梅儿双眼顿时一亮,迸发出了喜悦之色,抱着孩子就要起身,奈何高隆的腹部限制了她的动作,未能成功站起来。
见状,嬴阴嫚快步上前几步,伸手制止了对方的动作:“你现在不方便,我抱你出去。”
听到这话,江梅儿顿时心口一暖,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微微有些抽泣道:“我…我已经许久没有洗澡,身上有些臭,而且我现在很重。”
嬴阴嫚伸手温柔地揉了揉江梅儿的头顶:“没关系,这些不是你的错,把这个戴上。”
说完,嬴阴嫚将提前准备的布条拿了出来,她没有冒然给江梅儿戴上而是耐心为其解释道:
“戴着布条是为了保护你,你的眼睛长时间不见光,猛然见光,你的眼睛可能会被灼伤。”
江梅儿乖乖地点了点头,接过布条先给怀里睡着的孩子戴上,最后才给她自己绑上。
江梅儿抱着孩子,嬴阴嫚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江梅儿沿着木梯就出了地窖。
地面上,阿水等人看到嬴阴嫚抱着一个人出来,连忙上前。
“家主,这如何使得,给我们吧。”
江梅儿听到男子的声音,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右手紧紧抓住了嬴阴嫚的肩膀。
嬴阴嫚感受到了江梅儿的紧张,垂眸看向怀里的人,柔声安抚道:“梅儿,不用怕,这些都是我的人,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她又抬眼看向阿水等人,“走吧,我们去水塘那边。”
“是,家主。”阿水等人沉声应道。
嬴阴嫚抱着江梅儿走在前面,阿水等人跟在后面,便出了院落,朝着寨子水塘方向走去。
……
水塘栈道上。
狗子等俘虏被绑住手脚蹲在一起,被大勇带人看着。
阿鱼看着不远处的摆放的尸体对狗子低语道:
“怎么办?狗哥,这帮人已经杀了主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咱们得想办法活下来。”
“看样子对方已经掌控整个小岛,怎么逃?再说死就死了,老子酒喝过、肉尝过、女人也睡过了,这辈子活的不亏。”
“呜~,我还不想死……。”
听到窃窃私语声,原本靠在木栏上闭目休息的大勇不由地皱起眉头大声呵斥道:“闭嘴!”
话音未落,他就剧烈咳嗽起来,脸色也跟着又苍白了几分。
与大勇一起看守俘虏的同伴见状连忙上前关切道:“勇哥,你怎么样?”
大勇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扶着栏杆对同伴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女公子回来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众人抬头望去,就看到嬴阴嫚怀里抱着一个人,阿水等人举着火把正朝着这边走来。Χiυmъ.cοΜ
大勇见状连忙迎了上去伸手就要去接嬴阴嫚怀里的人,但被嬴阴嫚躲开了。
“大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说着,嬴阴嫚将怀里的江梅儿缓缓放下。
大勇收回伸出的双臂拱手回道:“多谢家主关心,我没事儿。”
听到又是男子的声音,江梅儿不由地抓紧了嬴阴嫚的衣角。
嬴阴嫚轻轻地拍了拍江梅儿的肩膀,柔声为其解释道:“梅儿,放心,这些都是我的人,你现在非常安全。”
闻言,江梅儿将手里的衣角松开,乖巧地贴着嬴阴嫚站着。
嬴阴嫚抬眼看向大勇:“怎么样?地牢那边……”
不等嬴阴嫚说完话,众人身后响起了阿兴声音。
“家主,我们回来了。”
众人问看去,只见阿兴几个人举着火把,身后跟着一群衣衫褴褛之人,有男有女,其中还有一个被人背着的怪老头。
嬴阴嫚眉头舒展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人都救出来了?”
“回家主,地牢里的人都在这里了。”阿兴沉声应道。
嬴阴嫚点点头刚要说几句安抚人心的话,她就瞧见大九抱着一个人神色匆忙朝这边跑来。
大九同样瞧见了嬴阴嫚,不由地喊道:“家主,公子有些不对劲。”
闻言,嬴阴嫚右眼不由地一跳,胡亥这个倒霉蛋该不会是误食了酒窖里的毒酒吧?
救援行动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她不仅给酒窖里的酒下了毒,还给后厨的吃食都下了毒。
她没预想到胡亥会出现在酒窖里,而且还吵闹着阻止救援计划。
为了省事儿,她直接出手敲晕了对方,没来得及告诉对方下毒的事情。
混战一结束,她立即下达了销毁毒酒和后厨吃食的命令,以免误伤了其他人。
还是有误伤到了吗?
众人听到喊话,赶紧侧身为其让开了一条道,直通嬴阴嫚的面前。
嬴阴嫚见状便迎了上去,来到大九和胡亥的跟前。
“大九,你把胡亥放下,我给他瞧瞧。”
“是。”说着,大九将怀里的胡亥平放在木栈道上,其他人非常自觉地围了上来。
只见胡亥双眼迷离面色潮红哼哼唧唧地在地上扭来扭去。
嬴阴嫚不由地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胡亥这是怎么了?看起怎么像是中了催情药?
不应该呀,她朝姬卢要的都是毒药,里面怎么会有催情药?
没等嬴阴嫚想明白,一个嘶哑地声音响起:
“他中了催情药,找个女子泄泄火就好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女子,除了嬴阴嫚,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都后退了几步。
嬴阴嫚二话没说,抓起胡亥胸前的衣服就拎了起来,来到水塘边,将其扔了进去。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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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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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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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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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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