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瞧不上了无双商业头脑,而是这踩人上马的行为,她接受不了,也做不来。
嬴阴嫚脸色一肃,语气有些冷然:“祥伯,今日这马不骑了。”
祥伯和马奴阿青都一愣,头脑上冒出了三个问号。
刚刚还好好的,这怎么就不骑了?
他们也没做什么啊,这怎么就惹怒了女公子呢?
祥伯上前拱手道:“女公子,是不喜欢踏雪吗?若是不喜欢,可以再换一匹。”
马奴阿青跟着跪拜道:“女公子,可是阿青哪里做的不对?”ωωω.χΙυΜЬ.Cǒm
嬴阴嫚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微微摇头:
“你看这个马背上只有一张马垫,骑起来必然辛苦。”
大秦没有后世的凹形马鞍,只有一个填充物的方形鞍垫。
垫上固定着三条皮肚带方便将马垫固定在马背上。
同时每条皮肚带都有扣,都在马肚的左侧。
原来是因为这个,祥伯笑呵呵地拱手道:“骑马就是辛苦活,大家都是这样骑过来的,这也是大秦女子很少骑马的原因。”
嬴阴嫚微微颔首:“有些辛苦是应该的,而有些辛苦是可以降低和避免的。”
马奴阿青在心中细细品味嬴阴嫚这句话,突然灵机一动,拱手问道:
“女公子,您的意思是您有办法解决骑马的辛苦?”
嬴阴嫚唇角微动,心想这个马奴阿青脑袋还挺灵光,能听出她的话外之音。
祥伯有些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面对祥伯的质疑,嬴阴嫚没有生气而是淡然一笑:“怎么不可能?你瞧踏雪身上的缰绳也不是人给戴上的,没有缰绳之前,古人可都是抓马鬃毛的。”
听到这话,祥伯眼神微动,嬴阴嫚说的在理,别说是缰绳,就是马,也是人驯服出来的。
祥伯躬身一礼:“还请女公子赐教。”
马奴阿青也跟着就是一礼:“请女公子赐教。”
嬴阴嫚:“祥伯,准备笔墨和布帛,再把巴老和林老一起请过来。”
祥伯:“是。”
很快,有仆人将工匠老巴和老林带了过来,同时嬴阴嫚三人已经转移到了跑马场的一凉棚内。
凉棚内摆放着一张方桌和一条长凳,方桌上放着笔墨,已经铺着一张雪白的布帛。
已经领取完奖励的嬴阴嫚坐着,祥伯和马奴阿青恭敬地站在一旁。
工匠老巴和老林躬身向嬴阴嫚行礼:“见过女公子。”
嬴阴嫚微微拱手还礼,直接开门见山:“我请两位来,是为了制作两件东西。”
匠人老巴眼神微动脸上的刀疤跟着动了一下,有些惊奇道:“女公子,您这是又有新奇的点子了?”
老实木讷的老林则回应道:“女公子请说。”
嬴阴嫚提笔蘸墨,在布帛上落笔,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了马镫的轮廓图:
“这是可帮助大家上马的东西,我叫它马镫,意为蹬着它可以骑上马。”
看着简单口字形的马镫,对它的作用,祥伯几人虽有疑问,但因为曲辕犁在前,都没敢说出口。
而马奴阿青却默默记了下来。
匠人老巴:“女公子,这是要做铜器还是铁器?”
嬴阴嫚想了一下,很多材质都是可以用来做马镫,金属、木材、甚至是麻绳都可以,主要的区别就是制作时间和使用寿命的长短。
又想到大秦的青铜冶铸技术更为发达,嬴阴嫚缓缓开口:“制作成铜器。”
匠人老巴:“是,敢问女公子,对这马镫可有要求?”
嬴阴嫚略微思索了一下,随手在图上表明了长宽的比例:“注意马镫大小,要合脚才好。”
匠人老巴:“是。”
见众人没有疑问,嬴阴嫚接下来,在布帛上画出后世高桥马鞍的设计图。
高桥马鞍的基本形态是两头高,中间凹,两头高起的部分就是鞍桥。
前面的称之为前桥,后面的叫做后桥。
嬴阴嫚:“这是高桥马鞍,放在马背上,在骑行时帮助大家保持平衡。”
匠人老巴、老林、祥伯甚至是马奴阿青都有骑马经验的,一眼就瞧出了高桥马鞍的用处,也理解保持平衡是什么意思。
高桥马鞍可以将骑马人的腰臀前后夹住,放置身体的前后滑动。
这样不仅可以保持纵向的平衡,同时骑马人的双手也解放了出来。
哪怕是马低头急刹车和马扬起前蹄,只要控制得当,人就不会落马。
祥伯脸色突然便得严肃起来,躬身向嬴阴嫚行礼道:“女公子,此物不凡,绝对不能流传出去。”
听到这话,嬴阴嫚嫣然一笑:“你们都是自己人,我很放心。”
不是她傻白甜,而是她相信秦始皇嬴政。
在她献出造纸术、活字印刷术、曲辕犁之后,秦始皇嬴政必然会加派人手保护庄子,保护她的安全。
闻言,在场的几人心头微微一动,连忙躬身向嬴阴嫚行礼:
“谢女公子,我等必然保守秘密。”
嬴阴嫚轻轻颔首:“嗯,下面我给你们讲一讲具体的制作工艺。”
……
与此同时。
咸阳城。
通武侯府操练场上。
两鬓斑白的王翦将手里的一把青铜剑舞地虎虎生威,站在一旁观看的长孙王离拍手叫。
只见王翦右手挽了个剑花,将青铜剑背于身后,气贯长虹的气势尽收。
王离从仆人手里拿起布帛,走上前,递给王翦:“给,爷爷,您擦擦汗。”
王翦一手接过自家孙子王离递来的布帛,一手将青铜剑递给一旁的仆人:
“嗯,是爷爷的好孙儿,最近兵法读的怎么样了?”
王离脸上的笑容一僵,刚要张口替自己说话,就在这时,家里的一个老仆人匆忙跑了过来。
“家主,宫里派人来了,说是有陛下的口谕。”
一听秦始皇嬴政有口谕,王翦和王离不敢耽搁,立即前往待客的前厅。
很快,两人就从小太监口中知道了秦始皇嬴政让王翦去庄子上的事情。
在送走小太监之后,王离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爷爷,您已经离开朝堂数年,陛下怎么突然想起您来了,还邀请您去城外的庄子?”
王翦摸着发白胡须,眼中的神情不定,大秦的这位陛下心思很难猜的:
“不管如何,去了才知道,现在你爷爷我也就一把老骨头,没有什么好怕的。”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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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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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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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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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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