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维冷笑:“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你觉得他会在乎吗?”

  “也是。”

  冯东阳摸了摸鼻子。

  这样的狗东西怎么可能会有良心呢?

  “我就是可惜,头会有这样的弟弟。”冯东阳唉声叹气,“你说,都是一个爹妈养大的孩子,怎么一点一样的地方都没有呢?”

  “长得也不像。”

  周思维只是随口一说,不经意间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瞬间噤声。

  冯东阳还没看到陆青野:“嘿,你还真别说,仔细这么一想,发现头跟他弟弟真的是一点像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我亲自过去逮人,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头的亲弟……呃……”

  冯东阳瞬间从地上跳起来,讪讪地看着陆青野。

  陆青野好似没听到刚才两人的话,从他们面前走进去,很自然地问:“问出什么了?”

  明明他和平时一样,看着很随意,也很自然。

  冯东阳却额头直冒冷汗。

  他责怪地瞅着周思维,埋怨这小子不够意思,不给他通风报信。周思维无语,他也才看到人好不好。

  “那几个人是外地来的,我们打电话过去问了,有几个人是犯了事儿,在当地出现命案逃出来的。”

  冯东阳忙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口气都说出来,就怕自己说的慢了,会让陆青野找到机会训他两句。

  说话间,三人进了办公室。

  陆青野拿起做的笔录,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阴沉的吓人。

  冯东阳心说,别说陆青野这个当事人的弟弟,就是他这个外人看了,都差点气出脑淤血。

  “他们这些人从老家跑出来,聚到一起,听说全国各地到处跑,先是下套让人上钩。等人欠了钱之后,他们就想办法,在当地弄几个孩子或者是妇女,带着到外地去。卖到那种大山沟里,赚一笔钱,再出来了。”

  “大山里的人哪儿来的钱?”陆青野沉声问。

  冯东阳:“……”

  周思维叹气:“我们没问。”

  陆青野亲自过去,一小时后,人从下面上来。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周思维都暗暗地往后退了一步,也就是冯东阳那个傻子,冲上去,问:“头,您问出来了吗?”

  “硬通货。”

  陆青野吐出来三个字,冯东阳瞬间就懂了。

  “那些妇女过的日子连母猪都不如。听说一个妇女要为一个村的男人生孩子。要是难产死了,那就扔到山里,都不用埋。她们生的姑娘,长大之后,就跟那些妇女一样,跟隔壁村的人一换,继续给隔壁村的人生孩子。如果是儿子,就养大了。这样的习俗,据说,都流传了好几百年。要不是之前村里的人生不出健康的孩子,他们也不会想着跟外面的人买女人。这些事儿,陆青顺都知道。”

  冯东阳是刚才故意去跟陆青顺说的,结果陆青顺竟然恬不知耻地反问他:“谁家女人过的不是这样的日子?多生几个孩子怎么了?”

  那是多生几个孩子的事儿吗?

  冯东阳都气炸了。

  他偷偷观察陆青野的脸色,想看看陆青野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

  “送到隔壁去,陆青顺也一样。”陆青野声音森寒,“这些一起送过去。”

  这些本来是隔壁的事儿,恰好撞到他们手里,就顺手给办了。

  后面的事儿,他们不适合出面,还是移交给隔壁更好。

  “是。”

  冯东阳立刻叫来兄弟们,到下面去提人。

  他一进去,看到几个脸上都没血色,听到他们进去就浑身发抖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人拉出来带到了隔壁。

  从里面出来,周思维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咋?”

  冯东阳一头雾水。

  “你不觉得头挺凶残的吗?”周思维小声问。

  冯东阳眯了眯眼睛,抬手掐着周思维的脖子,把他带到没人的空地,压低了声音说:“兄弟,你觉得头这手段凶残?那你见过一个村子的人都被那些狗娘养的东西装了炸弹,活生生炸死的场面吗?”

  周思维手一抖。

  “我们见过。头还见过,那些畜生把人活生生剥皮的场面呢!”冯东阳别看小,经历的事儿是一点都不少,“头已经心慈手软了。咱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敌人,对这些人的心软,就是对老百姓的残忍。他们永远都会做出超出你底线的事儿。”

  周思维脸色惨白,也知道自己错了。

  他追上去,跟冯东阳道歉:“对不起。”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冯东阳别看平时挺二的人,真有事儿那叫一个拎得清。

  从来不办糊涂事儿。

  否则,陆青野也不会从那么多人里,选了一个他。

  晚上。

  陆青野回来,孟晚棠急忙把人拉到小屋去,都没让他进屋。

  “这屋里没烧火,在这儿你要是着凉了……”陆青野说着就把人抱在怀里,他没想到孟晚棠今天这么热情。

  孟晚棠心说,她着凉什么。

  “你穿的多,在这儿多呆一会儿,实在不行,就从这儿去陆青海家里坐一会儿。老太太来了,在屋里等着呢。”

  孟晚棠知道陆青野肯定不会放过陆青顺的,至少这几天绝对会让陆青顺吃点苦头。

  曹凤英见不到陆青顺绝对会闹。

  那还不如就让她在这儿等着呢。

  陆青野挑眉:“不怕。”

  “她闹起来怪烦人的。”孟晚棠还是担心陆青野。

  “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陆青野想看看,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儿子坏透了,是不是也要养着她儿子。

  孟晚棠总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她都知道曹凤英会选什么。

  “你确定?”ωωω.χΙυΜЬ.Cǒm

  “确定。”

  孟晚棠:“那行,你去吧。”

  她尊重他的选择。

  两人回到正房。

  曹凤英正坐在炕上,沉着脸阴鸷的目光盯着小胖,狗剩一转身就把弟弟藏在身后,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你愁啥?”狗剩不仅瞪,还质问。

  “小畜生!”

  曹凤英冷笑着骂道。

  孟晚棠忍不了了。

  她掀开门帘进屋,语气不善地问曹凤英:“你刚才骂谁呢?”

  曹凤英瞅着孟晚棠也没好脸色:“我想骂谁就骂谁。”

  这老太太最近是一点都不装了。

  陆青野就这么走进来,曹凤英瞬间冲上去问:“老三呢?你不是说今天把老三带回来吗?”

  “我只说我去看看,没说把人带回来。”陆青野不卑不亢地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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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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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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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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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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