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已更加压低身体,笑得眉眼弯弯。
“嘻嘻,谢谢阿懿!我很开心!”
往常她都是独自出去办事,可现在有帝懿的叮嘱、照顾,就像是孤零零的小草身后忽然长了株大树。
“阿懿放心,我会平平安安回来哒!”
话落,云惊凰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大口。
冰凉的皮肤触感,禁欲深邃的面容……
唔~亲了脸颊,还想亲高耸的鼻梁、和那微薄的唇~
云惊凰吓得赶紧转身就溜走。
再这么下去,她会控制不住~
而帝懿端坐在那轮椅上,眉心微微有些皱起。
脸颊上,还残留着她软软糯糯的触感……
门外。
苍伐一直守在不远处,就看到自家王妃出来后,疾步离开。
她从另一边进入地道,是要直接出去。
而容稷的人也已准备好,会随她一同出去。
苍伐不由得回到寝殿,疑惑问:
“王,就这么让王妃独自出去……”
话还没说完,苍伐的身躯忽然怔住,瞳孔近乎地震。
因为!
在王那立体深邃的面容上,竟然有一个红色的唇印。
大红色!
格外显眼,夺目。
帝懿察觉他的视线,目色一沉:“有事?”
“没……”
苍伐赶紧低下头,脑子一转动,道:
“属下就是刚才突然想起,容世子并不知王妃伤口愈合的情况。
要不王亲自前去,叮嘱一番?让他多护着点王妃……”
说完,苍伐还已走到轮椅后,真的推着轮椅就往外走。
要是容世子和容万霆亲眼看到这画面……
苍伐嘴角上扬起弧度,理直气壮地补充:
“王妃虽然聪慧,但有些冒冒失失,武力也较弱,万一不小心伤着……”
说着说着,轮椅推不动了……
是帝懿大手往扶手一放,一股无形的内力,就令轮椅前进不得。
“苍伐,你胆子越发大了。”
帝懿那清冷的嗓音扬出。
苍伐脚步一顿,连忙走上前,单膝跪地埋头:
“王……属下不知所犯何事……”
帝懿瞥他一眼。
虽然他从未与女子接触过,并不知到底发生何事。
但苍伐如此心急火燎推他去找容稷,定然是有何缘由。
“拿镜子来。”
苍伐:……
果然什么也瞒不住王。
他不得不进屋子找到面小镜子,不情不愿地递给帝懿。
帝懿接过,对着镜子一照。
顿时,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一顿。
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有明显的一丝裂痕。
红色……唇印……
帝懿盯了苍伐一眼。
这个护卫,还当真是……
苍伐吓得立即跪地,“王……属下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让王和王妃展示下恩爱而已。
王你没看到,镇南军他们看王妃的眼神,就巴不得立即把王妃拐走!”
“稚气。”
帝懿只扬出两个字,转动轮椅,自行往寝宫内回去。
苍伐愣在原地,还没明白王的意思,就听那矜贵的声音扬出:
“是你之物不失,非你之物难留。”
“后林练功一夜。”
话毕,寝殿大门被关上。
苍伐皱了皱眉,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不对……
最重要的是!
王罚他后林练功一夜!
那谁去保护王妃?真由容世子去?
虽然万般不愿,但王的命令,他又不敢违抗,只能万般苦恼的飞身前往后林。
寝殿内。
帝懿手中锦帕丢弃,脸上已恢复色生人勿近的禁欲、冷贵。
他移动轮椅靠近床,可目光落在床上那奇形怪状的玩偶上。
最终、起身。
一米九的身形立着,一袭黑袍,威严、强大。
另一边。
云惊凰从地道出去后,戴了张红色面纱,策马从无人的偏僻小道,朝城外的驿站奔去。
容稷也带人紧随其后,不过他们用的是轻功,并未引起云惊凰的注意。
离城五十里之地,还有最后一个驿站。
今夜,云焕天等人夜宿这里。
云焕天从小格外喜欢那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美丽高贵的云京歌。
不像他的亲姐姐云惊凰,说出去只会丢他的脸。
得知云京歌近日受到多少委屈,他心急如焚往回赶。
十天的路程,硬生生被他连夜不停赶成五天。
若不是母亲来信,让他休整一日,等待明日时机,他今夜就得赶回去。
此刻。
云焕天在驿站的大堂上,坐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台上女子们跳舞。
他长得高,一米八三,贵公子之气尽显,眉宇间还有武者的狂傲。
这是临京的驿站,花样不断,已显京中奢华。
台上那些女子身轻如燕,腰肢柔软,看得不少人连连叫好。
云焕天也心痒难耐,眼睛一直盯着女子半露的胸脯,心猿意马。
舞毕,女子们下台。
忽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走上前,拽住一个舞女就往自己怀里搂。
“小妞,陪爷一夜,爷给你十两银子!”
“啊……客官,你放开……”
那柔弱舞女挣扎,慌张地道:
“奴家是舞女,卖艺不卖身,还请客官自重……”
“老子就喜欢卖艺不卖身的女人,是处不?”
男人说话间,手朝着女子的裙下就探去。
尺度之大!
云焕天倏地站起身。
虽然他也心痒痒,以前也经常做这种混账事。
可被送去封闭管教五年,夫子们教了一堆大道理。
不改过就打!打到改为止!
而且还有许多书籍史册,记载了无礼无德之人的下场。
云焕天现在即便想嫖,也会采用正确的手段,不会再这么强取豪夺。
此刻,他正准备出手,立下回京后的第一件大功。
可、
一道红色身影忽然闪至男人身边。
“调戏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算什么本事?”
话落,女子的手已落在肥胖男人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
那手直接被捏的骨折了!
如此力度!
“啊!”
男人瞬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他痛得额头顷刻间冒出汗珠,凶狠地盯着来人:
“你!你是什么人!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竟然敢对我动手!”
红衣女子从容而立,幽幽看向他:
“你是谁,与我无关。
但记住,我的名字——倪野野!”
男人皱了皱眉,倪野野?
你爷爷?
“艹!在老子的地盘,还敢如此嚣张!
兄弟们呢?给我上!”
伴随着他命令,顿时、大堂上站起来十几个彪悍壮汉,纷纷提着大刀朝红衣女子围去。
他们是这片区域的林场管事,负责伐木造工、贩卖竹木等,与朝廷造纸监那边也有关系。www.xiumb.com
也因此,经常横行霸道惯了,无人敢得罪他们。
此刻一见要打架,现场很多人更是起身就纷纷逃走。
宽敞的驿站大堂内,只剩下角落里还坐着的云焕天一行人。
肥头大耳的男人捂着疼痛的手腕后退,大声命令:
“全给老子上!折了她的双手双脚,今晚任你们享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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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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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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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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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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