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丞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我刚才还为云京歌的才华惊叹,懊恼自己是个小人。特么的白自责了!”
他带头盯着云京歌:
“云京歌,剽窃她人诗词,你还有何可说!”
“为了所谓的虚名,不惜剽窃自己亲妹妹的诗句,你良心何在?”
云京歌站在那里,整个人完全回不过神。
不……她完全不知道是云惊凰写的诗句……
那纸张不该是云惊凰写的!她从来不该捡到任何纸张!ωωω.χΙυΜЬ.Cǒm
可云潇潇……云潇潇已经将她所有的后路断绝!
事情忽然就这么失控……
众人见她脸色,已恍然明白,斥责声骤起:
“这就是我们京中的第一才女?竟然剽窃!简直羞耻!”
“之前还装得那么高雅圣洁,说什么撒谎是不对的,说不行鸡鸣狗盗之事?”
“现在想来,呕~~”
原本众人看她的目光满是崇拜、喜爱,如今已变成鄙夷。
就连亭子里,冯公本来和云震嵘谈得和颜悦色。
此刻冯公倏地站起身,一把甩开云震嵘的手。
“云丞相真是教的好女儿!如此偷鸡摸狗、虚伪做作的令嫒,我家拙女高攀不起!”
他嫌恶地盯着云京歌一眼,甩袖而去。
那位大人,可是三公之一……
人群中,还有人在说:
“李追风,你输了!这就是你跪舔的第一才女。”
“哈哈哈!李追风竟然崇拜如此宵小之徒!”
杨丞贱兮兮地捅刀子,还吩咐:
“来人,李公子喜欢蝇营狗苟的味儿,得成全他!”
兵部右侍郎家的护卫们立即上前,押着还没回过神来的李追风就往那屎盆子前拖。
卫忠等人一直围着杨丞,此刻完全来不及反应。
李追风就那么被拖过去,一头摁进那恶臭的金汁黄浊中。
一堆稀烂液体糊了他满脸,恶臭灌入他的鼻子、嘴巴、耳朵。
向来嚣张豪横的李追风,变得狼狈不堪。
他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抬起头,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云京歌:
“云京歌!你这个剽窃狗!你害老子!老子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嗓音里是满腔的怨愤、怨恨。
云京歌整个人惊在那里。
向来被捧得高高在上的她,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眼前、连跟了她许久的四个丫鬟也在盯着她,满脸难以置信。
云潇潇眼中崇拜的破裂……
李追风的咒骂……
一向崇拜她的所有人,此刻目光全是那么犀利。
他们投来的那一束束视线,就像是刀子般,让她简直无地自容。
“不……不该是这样……不是这样……我并未剽窃……是云惊凰……
对!是云惊凰设计害我!”
直到这一刻,云京歌才反应过来。
从一开始,一切都是云惊凰的计策!
她疼了云惊凰那么多年,宠了云惊凰那么多年,也忍了云惊凰那么多年。
可云惊凰竟然如此对她!
的确、
从一开始就是云惊凰的计谋。
云惊凰当时看到纸张被吹下去,看到了山脚下的云潇潇。
她知道云潇潇捡到,一定会交给云京歌。
而云京歌看似高高在上、一尘不染,但这是在她拥有一切的同时。
若她即将失去,她会不择手段、比任何人还手段肮脏、下作。
所以她当天让容稷去帮忙做的事,是找华英夫人提前串通好说辞。
并且备好写的诗词,用火烘干让字迹能早上一日,挂在那学堂。
学堂里挂满相同款式的卷轴,只是字体不同。
学子们年纪尚幼,不一定真会记得是昨日换上去的、还是前日。
况且她们喜欢华英,华英若说是前日,学子们也一定会附和。
早了一日,就是最大的先机。
激将云潇潇,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走到这一步、谁会相信云京歌?
云惊凰一脸无辜地直视云京歌:
“姐姐,你疯了吗?
我怎么陷害你?我让你捡到我的纸条不归还?我让你篡改我的诗句?我让你跑到登仙楼剽窃、还再三承认是你自己的原著嘛?”
谁会相信她一个草包会想出这样的计策?
况且云京歌自己不剽窃占用,又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云惊凰又道:“姐姐,我知道你妒我忌我,恼羞成怒,我都能理解。
人非圣贤,又怎么可能无情无绪?
只是今天这么多人,你犯了错还是该好好道歉,别让人看了笑话。”
这些话……
这些话全是云京歌之前对云惊凰说的!
可现在,云惊凰却全还给了她!
云京歌感觉这几日胸腔里压抑着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地翻涌。
“云惊凰!你别再装!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
她第一次大声撕裂地吼她,还看向现场众人道:
“侯侍郎,母亲,红霜,你们帮我……是云惊凰她手段下作……”
“够了!”
华英夫人厉声呵斥,“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道德丧尽。
如此表里不一的女子,侯大人,你当下令,这文昌街不许她再踏入!登仙楼她也绝不能再上!”
侯兴志是礼部的人,最重视人品、礼节。
此刻看着云京歌那个模样,就冷冷一哼:
“此事我自然会禀告圣上,加入黑榜!”
文昌街登仙楼这种地方,的确是有黑榜的。
品行重度恶劣者,会被刻在入街的界碑上,永久流传!
云京歌身体一颤:“你……你们……为何如此咄咄逼……”
话还没说完,她身体猛晃,朝着下方直直倒去。
“小姐!”
红霜等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接住她。
不管她是真的气晕,还是假气晕,一众丫鬟连忙护着她,将她匆匆抬出去。
赵如蕙也顾不得什么,还召集一众护卫硬生生劈开路。
“回府!找大夫!”
丞相府的人忙作一团。
而杨丞冷嗤一声,盯着李追风嘲笑:
“你正主要走了,这五万两银票可归我。
她还剽窃,罪加一等。”
杨丞不嫌事大的吩咐:“给本少爷再摁他一次!”
杨家护卫压着李追风又要往那屎盆子里摁。
“放开!给老子放开!是云京歌骗了老子!”
李追风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尤其是那五万两,那是他爹辛辛苦苦存了大半生的积蓄!
他以为他铁定不会输才敢拿出来,如今输掉,他爹会打残他!
李追风想到这,忽然发疯似地挣开束缚,快速朝着丞相府那人群跑去:
“你们不准走!是云京歌害了我!你们要给我个交代!还我五万两!”
他边喊边冲过去。
之前挣扎时,他满头满身都是金黄色的排泄物。
此刻一去拉扯……
“啊!啊!啊!”
赵如蕙、春兰、夏蝉等人,全身都沾了屎。
李追风还去拽担架上的云京歌:
“你给我醒过来!剽窃狗!你为什么要剽窃!为什么要害我!我的银子!”
云京歌昏迷着,那白色的衣服上也被抓出一堆的黄色排泄物。
空气里全是难闻刺鼻的气息,令人作呕。
还是卫忠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个麻布袋套在李追风身上。
“公子,是你自己识人不清,怪不得他人,得罪了!”
话落,一剑鞘敲在李追风脑门后,打晕带走。
即便如此,可丞相府那群人也满身污秽,臭气熏天。
之前来时还风风光光的队伍,如今狼狈至极。
向来高高在上、高雅出尘的云京歌,也躺在担架上,一身的屎……
她就那么狼狈地被抬走。
谁也没想到,那个瑶台仙子,第一才女,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这件事注定传遍整个帝京、甚至是整个东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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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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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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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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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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