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元香这般说,他早就酥麻了一半,连连答应后就沉溺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再比较之前清茶那木讷不识趣的模样,他越发觉得这元香才是心头之好,男人就需要这样的婆娘。
一夜风流后,赖大平出去探查了一番,得知沈府大奶奶已经好些日子没出现了,对外支取银子付账对牌等事,都是交于一众大丫鬟操持。
如此一来,他就有了个心计。
成功掳走清茶后,他顾不上妻子的哭诉哀求,将人锁进了柴房,然后又拉着元香风流快活去了。
清茶的手脚被捆住,倒是嘴巴没被堵上。
捆住手脚是怕她跑走,可是嘴巴就没必要堵上了,反正之前赖大平打她的时候可是闹得附近邻居都知道,他根本不在乎清茶会哭会闹,根本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只消等今日老鸨过来,把清茶卖了,收了银钱,一切便可了结。
到时木已成舟,就算那沈大奶奶再生气也改不了事实。
左右那清茶是他的婆娘,他爱卖就卖,哪怕是主子也管不了!
这番道理在心中转了两圈,他越发觉得妥当了,拉着元香细细耳语:“你说,她那个模样能卖几个银子?”
元香眼眸飞快闪过一抹嫉妒。
她很快就娇笑起来:“姐姐当真好模样,那皮肤跟缎子似的,雪白柔滑,我若是男人,我也爱呢。”
在沈府里的这段时间,清茶好吃好喝地过着,且丹娘待下俱厚,几个大丫鬟每季都有裁缝娘子上门定做衣裳。清茶被抓回来时,正是一身青蓝长裙,上身却是浅一色的对肩比甲,轻薄软棉,非一般好料子。
这衣裳更加衬得清茶姿容出众,宛如一支纯洁的玉兰。
别说这容貌了,就说这通身的气派,哪怕是小户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更不要说出身烟花之地的元香了。
可偏偏赖大平不懂这些,只晓得元香好。
两人一边吃酒一边说笑,淫靡之声不绝于耳,听得另外一边的清茶又是厌恶又是惧怕。
她已经从两人的对话中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这赖大平竟然还有这下作的手段……
她没有大哭大闹,而是冷静下来保存体力,哭闹是没用的,她咬紧牙关——大不了就是一死,她也决不能被那些人玷污了!
只是,欠了大奶奶海一般的恩情没法子回报了……
她紧闭双眼,泪水簌簌落下。
正哭着,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清茶吓得回头看去,却很好地闭紧嘴巴,没有让自己叫出来。
等看清眼前的人时,她又惊又喜:“大、大奶奶……”
“嘘。”丹娘做了个手势。
清茶忙不吭声了,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丹娘利落地割断了她身上的绳子,将人从另外一边的窗户抱了出去。
清茶满脸涨红:“这如何是好……”
倒让大奶奶抱着自己逃生,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
丹娘让她脱下外衣,又将她摆在驴车上:“会驾车吗?”
“会!”之前那一年多的农庄生涯又不是吃素的,清茶早就学了一些基本的活计。
“好,朝着回府的方向你先过去,我随后会追上你。”
“可是,大奶奶……”
“听话。”丹娘面色不改,只有果断的两个字。
清茶抿紧嘴角,眼泪还是不受克制地涌出来。
“别哭。”丹娘又给了第二个两个字,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说有点太生硬,又补了一句,“回府再哭。”
清茶:……
好像有点哭不出来了。
清茶架着驴车往前,很快晃晃悠悠离开了庄子。
丹娘回眸看了一眼还在屋内吃酒快活的赖大平与元香,冷冷勾起嘴角。即便是这个时代,逼良为娼都是犯法的,何况还要把自家正妻卖去妓院勾栏,简直是与礼法律例对着干。www.xiumb.com
这样的人……根本死不足惜。
她悄然进入柴房,换上了刚才清茶脱下的衣服,又从袖兜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来轻轻罩在脸上,然后取出一支炭笔,对着柴房里那一缸清水照着,将自己的脸化成了清茶的模样。
虽不十分相似,但也有六七分接近了。
这面皮还是沈寒天给的,原本是想拿着当个玩具,没成想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做好一切准备,她有拿起绳索,熟练地绕在手腕和脚踝上打了个活结。外人看不懂,只道是跟之前一样的死结,其实只要丹娘轻轻挣脱,这绳索就会自动松开。
她把头发弄散,丝丝缕缕碎发挡住脸,再加上柴房里光线昏暗,这下就更能以假乱真了。
她刚躺好,外头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元香喜出望外:“林妈妈,真是许久不见了,元香在这儿跟您见礼了。”
一个尖利的声音笑着响起:“原是我女儿,到底向着娘,都出了门子还想着娘这边的买卖呢?”
“不忘本是娘教的,如何敢忘?”那元香对着老鸨地耳边低声絮絮说了几句。
她们根本想不到,柴房里的人早就换了。
而她们所谓的悄悄话也被丹娘听得一清二楚。
她们预备将清茶卖个两百两。
这老鸨还不乐意,道:“到底不是完璧之身,又是嫁了人的妇人,如何值得两百两?”
元香以袖掩口,轻笑:“娘不如自己亲眼瞧一瞧,就晓得女儿没有骗你了。”
老鸨将信将疑地进了柴房。
屋外,赖大平也想跟着进来,却被元香拦住了。
元香瞪着眼睛:“好你个好赖不分的臭男人,舍不得你婆娘了,还想再瞧上一眼?你若是舍不得,我这就离你去了,叫这婆娘留下来陪你吧。”
赖大平如何舍得?
这几日与元香在一起,早就令他乐不思蜀,恨不得浑身血肉都跟人家化成一块呢,真是把一辈子的柔肠都拿出来对她。
闻言,他立马摆手:“不瞧不瞧。”
老鸨悄悄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年轻女人,只觉得对方眉眼细致如画,再抖开衣襟,那一片雪肤凝脂,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眼馋,更不要说男人了。
她呢喃着:“这死丫头倒是没诓我,两百两就两百两罢。”
老鸨验了货,便命人进来将人抬走。
这事儿不光彩,说到哪儿去都难听,所以她也不能长时间留在庄子上,双方谈妥了价钱,她便留下两百两银子,喜滋滋地带着人回去了。
瞧见那白花花的银子赖大平喜出望外:“这么多钱!”
他刚要伸手去拿,谁料元香的纤纤细手一勾,钱袋子就到了她的怀里了。
“爷你可是说过的,带我去云州城里最好的酒肆饭庄见见世面。”她娇笑着,“这就走吧,我可等不及了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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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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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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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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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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