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皇上怒的茶盏都摔了。但他一听闻温实初说甄嬛长此以往服用药物的症状后愣住了。
这,怎么跟容儿差点中招的醉生梦死那么像?
忙叫来了白启书。
白启书再查验过后,才慎重的用词:“回皇上,莞常在所中的毒,和娴贵人一样,是醉生梦死。”
甄嬛一下子就信了。
她就说,怎么会那么巧,娴贵人和自己同一时间被下毒,果然是同一人出手!
况且余莺儿最恨的就是娴贵人,这就对上了!
就连皇上也这般认为,震怒至极。当即下令:“余氏生性歹毒,不配为宫妃。即刻挪入冷宫,赐自尽!”
甄嬛在一旁看到皇上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一丝酸涩。
皇上赐死余莺儿,到底是为了自己多一些,还是为了娴贵人多一些?
她咬了咬嘴唇,看着苏培盛远去的背影,想起余莺儿是顶了自己的身份才得宠,决定将真相戳破。
她含情脉脉的看向皇上,脸上略带恐慌:“嬛嬛曾在除夕夜祈福,‘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却不想天不遂人愿。”
皇上眼眸一深,忽的打量甄嬛,声音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冷意。
“你是在哪祈福?”
“除夕夜倚梅园。那夜雪地难行,嬛嬛还不小心弄湿了鞋袜。”
皇上的眼神越发幽深,试探的问:“可还遇到了什么人?”
甄嬛一副诧异的模样:“四郎怎么知道?”
皇上心头一震,不由开口:“你刚刚叫朕什么?”
“四郎。”
甄嬛知道,皇上当初排行四,便想着用一个独特的称呼把自己和旁的妃嫔区分开来。
皇上声音阴沉,甚至隐隐有丝怒火:“是谁让你这么喊的?”
甄嬛察觉出不对,忙跪下口称自己冒犯。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后脑勺,心里十分确定。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在拿纯元争宠!
靠着和纯元相似的脸,处处模仿纯元。
倘若先前他还不确定,现在却肯定了。
若不是有意模仿,怎么会念出和纯元一样改编的诗句,逆风如解意?
若不是有意模仿,又怎会胆大到唤自己四郎?
此刻的皇上,觉得自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亏他之前还一直犹豫,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呵,这个女人,真是辜负自己的欺骗。
这一刻,在皇上的心里,甄嬛就是个心甘情愿做替身争宠的人了。
他闭上眼,沉声道:“起来吧,四郎的称呼,以后莫要再提。”
甄嬛脸青一阵白一阵。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喊了声四郎,竟会惹皇上如此不悦。
可为什么呢?
明明自己是被顶替的人,皇上不应该正是心疼自己的时候么?怎么会因为自己叫什么而生气?
隐约之间,甄嬛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
翊坤宫。
华妃听闻余莺儿给莞常在下的毒和娴贵人一样,是醉生梦死时惊呆了。
“本宫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怎么会对娴贵人出手?!”Χiυmъ.cοΜ
她可真是冤枉!
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
是甄嬛那个贱人,还是皇后那个毒妇?!
华妃怀疑是甄嬛看娴贵人中毒,为了把污蔑自己,把余莺儿下的毒药说成醉生梦死。
又怀疑是皇后在其中做了手脚。
她气急败坏,将桌上的水果打翻在地。
“你们一个个都跟死了一样,还不出个主意?!”
丽嫔和曹贵人面面相窥,她们也没想到竟然会把娴贵人扯进来。
毕竟毒害一个妃嫔,和毒害一个有孕的妃嫔是两码事。
华妃想起当初自己被芳贵人污蔑一事,如今又要上演,她就恨不得掐死甄嬛和皇后这两个贱人!
她直觉告诉自己,皇后绝对脱不了干系。
丽嫔不敢吭声,她脑袋空空,就是个打酱油的,根本想不出什么计谋。
反而是曹贵人安抚华妃:“娘娘不必忧心,只要余氏咬死是自己主意,万扯不到咱们身上。”
她见华妃疑惑,便说要用余莺儿的家人要挟。
华妃这才放下心来,恨恨道:“这笔账,本宫记下了!”
余莺儿被打入冷宫的当晚,死活不肯自尽。
安陵容听说后并不打算插手此事。
毕竟苏培盛身为皇上的心腹,手段不知多高明,哪里会被这点小事难住。
余莺儿若是迟迟得不到解决,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负责这件事的苏培盛。
等刘奎打听到余莺儿已经被勒死,而且是甄嬛给苏培盛出的主意时,安陵容愣了一瞬,冷笑出声。
原主当初为了甄嬛去冷宫给苏培盛出主意勒死余莺儿,沈眉庄却觉得她狠毒,甄嬛虽然没说什么却也不反驳。
如今自己却去了,真是可笑。
如今的甄嬛,反而跟原著里的甄嬛有几分相似了。
余莺儿咬死了是自己做下的,因为嫉恨安陵容和甄嬛两人,甄嬛也没法子让她供出华妃。
皇上却心有怀疑。
毕竟余莺儿之前投靠华妃是有目共睹,身边伺候的人又是丽嫔送过去的。
皇上想说服自己此事与华妃无关都难。
想起华妃刚入府时灿若骄阳的模样,他深深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变了。
皇上心事沉沉的来到承乾宫,却在宫门口停住了。
他有些不敢进去,害怕看到安陵容明亮的眸子里出现失望的神色。
年羹尧势大,西北战事又离不开对方。
自己没找到有力证据,也不敢再往下找了,只能到余莺儿为止。
可朕明明许诺过,要给容儿一个公道的。
到底是他辜负了妮子一片心意……
皇上站在宫门口踌躇不前,承乾宫的人却不是傻子,早就禀报了安陵容。
安陵容有些诧异,走出宫门迎接皇上。
她朝皇上嫣然一笑,美的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
“皇上来了承乾宫却不进来,莫不是嫌弃嫔妾,不想见到嫔妾?”
皇上正惆怅呢。被她这话搞的哭笑不得,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又胡说,朕担忧你身子重,怕扰了你休息,却被你编排起来。”
他拉起行礼的安陵容,两人一同走进承乾宫。
皇上给了苏培盛一个眼神,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安陵容奇怪的问:“皇上,可是有什么事要与容儿说?”
“朕,到底是对不住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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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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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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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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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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