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受伤越重,接下来才越好实施计划。
安陵容微微低头护住脸颊,她还要靠这张脸吃饭,不能出事。
就在这时,一个柔弱的妇人摸索着赶了过来,因为看不清而担心安陵容:“容儿,容儿你怎么了?娘听到你屋里有什么动静?”
来人正是安陵容的母亲,安比槐原配林秀。
“娘,你怎么来了?”安陵容没想到这个预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现,怕安玲月把人伤到,忙出声问。
“娘听到你这边动静太大,怕你磕到碰到了。”
林秀的眼神因为年轻时刺绣变得极差,直到摸索着进了屋才模模糊糊的看到几个人影。
“你……玲月?”
她努力分辨了下,才看出安陵容被人压制着没法动弹,顿时气恼。
就算再怎么柔弱,为人母的也看不得自己孩子受到伤害,顿时声音冷了下来:“你来这做什么?还有你们,给我放开!”
她边说边上前扒拉丫鬟婆子,一把将安陵容搂入怀中,心疼极了,怒视安玲月:“二小姐就是这种教养?”
“我教养如何不劳您操心!”
安玲月下巴一抬,浑然不把林秀放在眼里。
但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却不敢让她继续动手了。
毕竟林秀是她嫡母,万一真把人伤了,到时候对方鱼死网破,安比槐碍于脸面恐怕也会惩罚一二,连忙劝着安玲月。
安玲月到底不是傻子,被劝了几句最终还是强忍着怒火,又把安陵容屋子里的东西都打砸了一遍才扬长而去。
林秀看到安陵容脸上身上的伤痕,心疼的直抽抽,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娘的容儿,都是娘没用,才让你这么受磋磨……”
“娘,不哭。”
安陵容安抚的帮她擦拭眼泪,眼中满是冷静:“娘,我有事要找萧姨娘商议。”
萧姨娘是安比槐的姨娘,为人最是老实心善,对林秀母女向来照顾。
可惜她也不怎么得宠,就算照料也能帮的甚少。。
林秀愣了下,也没问她到底什么事,便让跟在身边唯一的小丫头去找萧姨娘了。
萧姨娘来的很快,看到安陵容的模样时吓了一跳。很是急切:“大小姐,你怎么伤成这样?是谁打伤了你?”
安陵容很是平静,反而林秀一直在哭:“玲月打的,就因为容儿得了老爷一个镯子,她想要容儿没给。”
萧姨娘双眉紧皱:“二小姐行事越发霸道了。”
多余的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忙让贴身丫鬟去拿药膏来。
安陵容制止了她的动作,抬眸示意下人出去,这才对萧姨娘开口:“姨娘,如今这府上,也只有你能帮我和母亲了!”
萧姨娘很是无措:“大小姐,我,我在老爷那也说不上话啊。”
她以为安陵容想告状,她以往不是没帮林秀说过话,但安比槐根本不在乎。
反而被人知道后下了几次绊子,本来就不好的处境越发艰难了。
“萧姨娘,我需要你去外面找个大夫来给我看病。”安陵容紧盯着她双眼,声音轻轻柔柔的不像十岁小姑娘说出的话。
“爹爹虽然宠妾灭妻,但在外人面前一向要脸面。府上的事情外人根本不知道。姨娘,不破不立。”
萧姨娘老实本分,哪敢做这种事,顿时大惊:“大小姐,这事要是被老爷知道,我……”
“姨娘!”
安陵容声音略高了几分,压住她的话语:“姨娘,你想想,现在管家权在莫姨娘手中,这才几年就已经行事嚣张到这种地步,再过几年,可还有你我容身之地?”
她缓了缓,稚嫩的童声满是蛊惑:“更何况,萧姨娘你膝下可有兰哥儿,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府中无嫡子,立嫡立长,兰哥儿可是长子,可不就是莫姨娘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兰哥儿想想啊!”琇書蛧
是啊,兰哥儿!
萧姨娘浑身一抖,她之所以没有宠爱还能在府中照料林秀母女,靠的就是这个长子,府中下人不敢做的太过。
她顺着安陵容的话想了下去,莫姨娘刚拿管家权没几年就嚣张到这个地步,为人也不良善。再过几年,自己的兰哥儿处境实在危险。
萧姨娘想着想着,不由打了个寒颤,眼神也渐渐坚定起来。
“大小姐,你想怎么做?”
“姨娘,我需要一个多嘴多舌的大夫……不需要他医术多么高明,最好住在县衙附近的最为妥当。”
县衙附近!
萧姨娘倒不是笨人,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由心下有些胆怯。
但在看到安陵容脸上的红肿和屋内的狼藉时,却生出一抹狠劲。当下咬牙点头,让贴身丫鬟拿了腰牌,找个由头出去寻人了。
丫鬟是个机灵的,把大夫带过来时还乔装打扮了一些。只说这是萧姨娘的远方亲戚。
原本那大夫是不想来的,奈何萧姨娘这次下了血本,也就为了钱财跑了一趟。
这大夫也是个喜爱八卦的,丫鬟提出要为他隐瞒身份时,他瞬间嗅到了八卦的意味,当即同意。
当看到安陵容红肿的脸颊时也是愣住了,这,他来的时候,丫鬟明明说是要给嫡出大小姐看诊呀?
谁家嫡出大小姐竟然狼狈到这个地步?
安陵容早在他来之前就和萧姨娘、林秀商议好了戏码,在大夫为自己看诊时,对着她又是垂泪又是安抚。
三言两语将安陵容被欺负的真相说的干干净净,又不经意间透漏了府中姨娘当家的各种荒唐事,可把这个大夫八卦的心满足极了。
送大夫出去时,萧姨娘又特意叮嘱了他一番不要将听到的说出去才离开。
要知道,大嘴巴的人是管不住秘密的。尤其是旁人越叮嘱他保密,他越给别人透漏的快。
没几天,这件事就传遍了半个县城。
安比槐宠妾灭妻还让一个姨娘管家,他自己都是个小商小贩出身,治家不严,更何况莫姨娘一个烟柳出身的女子?
家里早就跟个筛子一个,先前没外人知道不过是他一个县丞没人盯着而已。
现在消息一爆出来,有心人一打听,可不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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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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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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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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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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