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岁多的时候,亲眼目睹家人被残忍杀害。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一幕,又刺激着她,打开了尘封了二十多年的记忆。
……
“紫萱,是他吗?”
这时候,楚元来到了陈紫萱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
他一手将陈紫萱扶起,转过身,看向了地上的蔡松。
“表哥。”陈紫萱颤抖地叫了一声,满脸眼泪。
她不敢去想。
每每想起那一幕,她就像是要疯了一样。
楚元示意了一下周天豪,示意周天豪把面罩给蔡松戴上去,好让陈紫萱来辨认。
自己的灭门之仇,陈紫萱不可能会忘记。
虽然那时候,她才三岁多。
但是这件事,整整影响了她二十多年。
周天豪走了过来,强行将面罩给蔡松戴上。
当蔡松戴上面罩,那一副神秘且又凶狠地样子,让陈紫萱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另一只手,颤抖地指向了蔡松:“是他,就是他。杀光我们陈家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
“表哥,是他,是他害了我们一家,就是他!”陈紫萱看到蔡松,疯狂地冲楚元哭吼道。
无尽地怨恨。
无尽地愤怒。
无尽地哀嚎。
这一刻的陈紫萱,快疯了。
她可能不认识蔡松的本来面目,但陈紫萱知道,当年他就是戴着这样的面罩。
他记得这个眼神,记得他的这副样子。
“表哥。”陈紫萱浑身颤抖,快要站立不住了。
楚元一只手托着陈紫萱,一只手轻抚着陈紫萱的脸蛋,笑道:“不用害怕,二十多年前,他是拿刀的屠夫。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是待宰的,羔羊!”
“今天,表哥要让你亲眼看到,杀害陈家的人,是如何在这里哀鸣的。”
陈紫萱已经痛哭了起来。
楚元转过身,将陈紫萱交给了林玉楠。
而后,他便迈步朝蔡松走了过去。
蔡松趴在地上,死死地盯着楚元,满脸怨恨:“楚元,老子不怕你,二十多年前我能杀了你们陈家人,老子就不会向你低头。”
蔡松阴冷至极,他似乎还想保存自己当年的风范。
楚元则是笑了一下,一把揪住了蔡松的头发:“没关系,我不怕你不肯低头,你记得这把刀吗?”
楚元从身上拿出了一把刀。
这把刀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刀上面,雕刻着一个豹字。
蔡松恐怕比任何人都熟悉这把刀。
因为,这把刀正是曹豹上一次杀郭家人,遗留下来的。
……
“这把刀,是曹豹的,他应该是用了二十多年了,当年,曹豹应该就是用的这把刀,把陈家屠尽了。”
楚元嘴角带笑,但所说的每一句话,却字字珠玑。
蔡松怔在原地,他自然认识这把刀。
他太熟悉这把刀了。
楚元揪着他,扯掉他脸上的面罩:“这把刀上,有陈家、郭家四代人的冤魂,今天,我就用这把刀,一刀一刀的,将你凌迟!”
凌迟两个字,楚元咬的很死。
而正是这两个字,让蔡松瞬间崩到了极限。
夏国人都知道什么是凌迟。
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不!不!”蔡松疯狂地嘶吼了起来。
楚元却咧嘴笑了。
他笑的越来越兴奋,甚至眼神当中,无比的渴慕鲜血一样。
就在这笑声之下,突然间,楚元手中的刀,已经刺进了蔡松的大腿上。
猛烈的疼痛响起,蔡松发出了一声极为崩溃的吼叫,整个身体疯狂地颤抖了起来。
“这一刀,是替我妈妈给你的。”楚元狞笑着。
“啊啊啊!”蔡松的嘶吼,仿佛传到了九霄云外,仿佛直冲天际,在寂静的东南夜晚,显得无比的哀鸣。
“睁开眼,让我看到你的表情。”楚元一手按住蔡松,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紫萱,你也过来看看,你的仇人在临死前,悲鸣的样子。”楚元冷笑着说道。
陈紫萱走了过来,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蔡松。
蔡松吼道:“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他终于妥协了。
蔡松感受到了楚元的怒火,他知道今天的自己,不可能再从他的手中逃脱。
能够在临死前来一个痛快的,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
楚元笑了。
陈紫萱满脸怨恨的喊道:“你当年,杀了我爷爷,我爸爸妈妈,我弟弟妹妹的时候,不是很狂妄吗?你二十多年前的狂妄,去哪里了?”
蔡松被迫仰起头,长大嘴巴。
楚元那把短刃并没有从他腿上离开,而是不断地在伤口里转动着。
“杀……杀你们,是曹豹安排的,我……我只是一念之差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你们要杀,就去杀曹豹。”蔡松喘着粗气,内心已经崩溃到了极限。
郭雨凝、郭云柒她们都已经围了过来。
大家都在看着当年这位义薄云天、意气风发的人,今天是如何哀鸣与惨叫的。
楚元看着他,手上的刀不断地触碰着他的伤口:“我说过了,你,张豹,曹豹,你们三个,谁也跑不掉!”
噗嗤!
利刃再次落下。
这一次,钻进了蔡松的胸口上,但却避开了他的要害。
猛烈的惨叫声划过天际,甚至附近的居民都听到了。
蔡松口中涌起了一大股鲜血,他眼神呆滞,浑身颤抖,目光悲鸣。
“对……对不起!杀了我,求你杀了我!”蔡松已经哭了出来,他的眼泪在这剧痛之下,终于是掉下来了。
楚元嘴角勾着:“怎么?你蔡松也会流泪?你这到底是眼泪,还是防冻液?杀人机器,应该不会流泪才对。”
“你二十多年前的威风,又是去了哪里呢?”
楚元笑问他。
蔡松仰起头,又是一口血涌了出来,呜哇一声:“楚元,求你了,求你给我个痛快的,我错了!”Χiυmъ.cοΜ
万念俱灰的蔡松,体会到了二十多年前陈家人,临死前的哀鸣。
他终于明白了,就是死亡之前,原来会这么痛苦。
他的哀鸣,没有得到楚元的怜悯。
正如当年的他,没有理会陈家人的哀鸣一样。
楚元用他的行动,告诉了蔡松,拿走的,是要还回来的。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婶婶,还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你们快来看啊,我们的仇人,在这里哀嚎了!”
陈紫萱双腿一弯,面朝着陈家老宅别墅的大门跪了下来。
她满脸眼泪的喊了一声。
这一刻,她等了二十多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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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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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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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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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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