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主公信任郭图自当竭尽全力,如今小主公已醒而田丰私自见之;小主公之才想来定能折服元皓先生,主公何不趁机再问元皓先生能否让小主公领冀州之大统?”
袁绍闻言并未理会郭图,而郭图明白此刻袁绍心中早有定论;只是奈何麾下无真正明自己心意之人站出率先挑起这个话题,郭图一人之言显然不足推动此事。
且如今大战在即全军为之调动,而长子袁谭奉命于司隶长安之中;次子袁熙自长安与袁谭分别领命前往并州与高干同守,唯得幼子袁尚能无忧跟随其左右;众人心中皆明却又都不愿出此言而相劝之。
“好!好!!此麾盖华丽无双而旗帜高调而霸气,不仅彰显我河北精锐之气魄更显本侯麾下大将颜良之勇武!即刻派人送往白马赐予颜良将军,如今曹阿瞒退居韦乡之中可曾有所举动啊?”
“回主公,未曾听闻征西将军退居韦乡之后另有所动;似乎是士气不佳故所有士卒尽归大营之中暂歇,今我大军士气高涨战意澎湃!其所率之精骑于我白马守军身前毫无优势可言,何来勇气组织第三次进攻呢?接下来想必其不过是些许佯攻之为罢了。”
见袁绍无心过问此事反倒问起自己身前麾盖之事,郭图心中明白这是袁绍要让自己亲口点破方才承认此事;不过袁绍所想却又并非郭图所愿,若是自己此刻刚刚得权便转身投向支持袁尚的一方;只怕大军之中会有人当即反对。
当然是以袁绍亲口说出而自己仅仅只是支持君主所想,一可向麾下心系袁谭之武将表明自己并非支持袁尚;而是相信身为君主的袁绍的选择,二来可让田丰、沮授等人再劝以此彻底将这些人排除在外。
“不要小看曹阿瞒此人的决心,兖州西北一日不解那么其定不会率军返朝向天子复命;让颜良将军与佐治、仲治二位先生密切关注其所行,随时回报。”
“是!郭图明白了。”
袁绍见郭图无心开口出言反倒将事情指向田丰、沮授二人,心中亦是无意再与其商论继承之事;如今袁尚病情刚刚有所好转且白马之事尚未定论,袁绍心中此刻对于这种家中私事更是毫不在意;待北方大定之后再行商议便是。
“主公,白马之地看似新胜实则不过交战略胜三地之优罢了;如今曹操放弃对峙而择韦乡以驻,我大军只得依白马而守以夹击之势可应对所有进攻之举;但掘开两处若不为防守将失地利,而曹家拥北征之异族大军得骑军甚多;若是两军相距过远恐主动将不再……”
“友若啊,你替本侯瞧瞧这麾盖是否配得上颜良将军之勇武呢?如今曹操退居韦乡之中无非是被我河北精锐连续挫败无奈而行罢了,若是其欲再度而来也不在这一时不是吗?待粮草之事齐全,尚儿便可随本侯一同南下迎回天子!此刻所有的目光皆聚集在白马之地上,本侯岂能不管?”
“如此荀谌明白了,只是元皓所说虽多惹主公不悦但其心定是袁氏所得;还望主公心中能为其宽容些许。”
“友若之言想来不应对本侯述说,元皓多次于众人面对反对、误解并直言顶撞于本侯;若非其一心为本侯所想,本侯又岂能纵容于他呢?此前诸事托付于元皓之手,这可惜元皓似乎与本侯之心愈发疏远……若是元皓能佐之于尚儿……”
“主公尽可将小公子托付于元皓,主公之请元皓定不会拒绝。”
袁绍此刻心中与其说埋怨田丰此前数次顶撞自己,倒不如说更不悦其将袁尚视作所谓大事的牺牲;心中对于田丰的疏远亦是那时开始,本就有所怀疑的袁绍听完荀谌之言后轻轻的挥了挥手让其退下。
微微轻叹后荀谌只得向袁绍行礼转身退下,荀谌心中明白袁绍与田丰之间的间隙皆因袁尚而起;若非得知田丰弃袁绍而转身面见稍有好转的袁尚,荀谌亦不会亲身前来相劝袁绍;如今所见只希望自己的行为不会适得其反吧。
“快些将元皓先生请进来,无需多言相劝!莫不是我袁尚所说已经指挥不得尔等所为了?”
服侍的家仆闻言急忙前去将田丰迎入袁尚房中,轻轻向袁尚行礼并将其扶起后田丰在其示意下亦是寻一物坐于其身前;望着嘴唇尚有些许苍白的袁尚,田丰方才缓缓开声询问其寻找自己的用意。
“袁尚闻言此前父亲因袁尚之事与先生相争,父亲疼爱袁尚许多;此间所为皆为爱子心切之,还望先生能多谅解些许父亲所为;白马、中牟之事袁尚曾言相劝但父亲并未应允,说是愿等袁尚康复一同南下。”
“唉……战场之上战机转瞬即逝,岂由得主公这般任性而为呢?如今白马战机两次展现而主公尚未能亲率大军而击之,想来曹营之中或是许都之内早已得知公子病重拖缓主公之缘由;韦乡或许并非曹操最终的目的所在,退居两家相距后骑军之优便会逐渐显现出来。”
“先生是说曹孟德会选择放弃白马而转攻他地吗?若是其表象驻守韦乡实则分兵联合刘玄德大军强攻燕县,三方同时进攻想必仲简将军定首尾难顾;可否让颜良将军分兵而行呢?”
闻言田丰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回答但是也没有否认袁尚所说,只是自己远离战场中心之地;仅靠推测很难判断出曹操此刻真正的用意。
若是曹操当真舍弃白马以韦乡为引诱绕击燕县,仅靠淳于琼的一万兵马和小小的燕县定不可能同时面对三方进攻;若是白马分兵确能奇袭暂解燕县之危,但白马颜良所率于两战之间损失可战之士并未比曹操大军好上许多;而曹操大军人数本就胜半倍于颜良,如今之后主动将完全由曹军掌控。
“此战过后人数、骑军的优势将完全显现,颜良将军与佐治、仲治二位先生若是贸然分兵那么白马夹击之势将自解且必要之时恐怕还要二者择其一而弃之……”
小半月后白马之地的颜良大营之中众将领望着袁绍命人送来的麾盖,心中虽有所不悦还是微微上前行礼祝贺颜良所得;只是身处一旁的辛毗却对此略有不安,趁颜良与使者畅聊并时不时向张郃、高览等人炫耀之际辛毗缓缓在其耳畔轻语。
“诸位昔日协助之行我颜良心中岂能忘记,主公此番赏赐并非颜良一人而是众人皆有之;这麾盖本将军收下但其余所赏皆是诸位将军所得且设宴为使者接风与众将军痛饮!”
“我等多谢主公赏赐!”
得颜良之言后韩荀、何茂等人心中怨气瞬间消散,而张郃、高览二人则是向辛毗、颜良行礼后领取赏赐送往白马城中设宴一同庆贺。
“颜良!何不出来与我曹洪一战,躲于麾盖之下莫不是畏惧我曹洪不成?还是说袁绍赏了此物为了是束缚你颜良不成?立此功竟这般待遇,倒是令人心寒啊!”
“曹子廉,无需这般言语于两军之间激怒于本将军;主公所赐麾盖岂是你曹子廉能懂的?只可惜你曹子廉连败于本将军手中得不到曹孟德所赏。”
数日后曹操突然下命曹洪与徐晃率骑军前往白马叫阵颜良,只是许久后竟见颜良命人推一座驾而出;其本人竟落于麾盖之下伫立静静的与曹洪、徐晃对视着,此前所战颜良可谓击溃了曹操麾下所有将领;因而自车架造成后颜良便将袁绍所赐麾盖置于车架之上并树立华丽无比的主帅旗帜。
“你!我曹子廉今日便要看看你这破车架能否救得了你的性命!!全军冲锋!给我击杀颜良!!”
“子廉将军莫要冲动啊!切莫忘记主公之交代啊!”
徐晃将曹洪受颜良挑衅而率军冲锋,急忙策马领军而上相助;而身处战场正中的颜良却不慌不忙挥动手臂让率军于自己身后等待的张郃、高览领军应战。
“曹子廉,且让我高览前来与你一战!!”
“张儁义?为何尔等会于此处协助颜良而战?莫不是白马城又失守了不成?”
“徐公明,连败之军安敢胡言?白马在与不在你心中不是比我张郃更加清楚吗?来战一场吧!”
徐晃闻言心中疑虑更甚,此刻自己与曹洪所率近乎两千精骑;虽并未全军押上对颜良进攻,但此前颜良夜袭所失其大营之中骑军定不可能尚足千余;且张郃双目战意高涨毫无惧色,这让徐晃心中略有决断。
“怎么?子廉将军还是这般在意我家将军所在吗?”
高览挥动长枪将曹洪攻势化解后单臂挥击而出,立起枪身将其格挡后曹洪双目自颜良麾盖之下收回静静的注视着身前轻笑的高览;而高览则是缓缓收回长枪与曹洪静静对视着。
“本以为袁绍麾下河北大军之将领,号四庭柱之一的高览能与颜良相较;此番看来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
“若是子廉将军手中长枪能与口舌之利相较,那么此刻高览翻身弃胯下坐骑而去也未尝不可。”
闻言的曹洪再度持枪而上直取高览面门而去,轻轻挑飞其攻势后高览策马而出与曹洪拉开距离;拉动战马后转身再度与其激战至一块。
“公明将军好像心中有事,这般轻视于张郃是否有些不妥呢?张郃虽不及颜良将军勇武,但这般攻势还是能够轻易化解的。”
轻轻弯曲手臂将枪身之上的开山斧震开后张郃亦是与徐晃对视而望,自从上次颜良麾盖之事后张郃心底好像有某些东西看开了一般;对于徐晃的频频破绽反倒刻意躲开并未直击。
“这般手下留情可不似将军此前于潼关、开封之所为,想来将军心中此刻对于河北有所不满吧?何不弃之而去呢?”
徐晃明白张郃数次手下留情,这些角度非是自己躲不过;而是心中疑虑之时恐怕也只能勉强躲过但必见鲜红而出,如今张郃手中攻势与角皆未直取自己破绽而来;只是徐晃不明张郃之举,双手紧握开山斧直击后两人再度分开距离相视。
“或许吧,张郃此前本就是冀州牧麾下小小军司马之职;破白马将军有功方才有功得此中郎将之位罢了,只是将军心中所想张郃不便告知!”
面对张郃突然凶猛的攻势徐晃也不再思虑心中之事,二人都拿出了相应的攻击全力以赴;徐晃腰间用力将开山斧猛然挥出直取张郃而去,心中危机让张郃放弃格挡以左臂拉动战马高高跃起前肢躲避徐晃这致命的一击。
两军交战火热之时一侧高处之时曹操正与身旁的关羽、赵云目不转睛的望着战场之上,而关羽则是轻抚下巴美髯将目光放在颜良麾盖之上;赵云则是若有所思的望着与徐晃交战的张郃。
“不知云长与子龙将军以为如何?可有把握胜任此战突围之事?若是无十足把握操可让妙才率军协助二位一同冲杀。”
“关某所见颜良自持连战将军麾下将领,如今心中已成骄躁之意;若得子龙与关某而行,定能斩其首级而归献于将军!”
“率军冲阵赵云与麾下三千白马从未言惧,若得此良机尚不能破;云愿自缚提首而见将军。”
“哈哈~好!得云长与子龙将军之言操心中大定矣!如此那操便暂且收兵准备余下之事,还请云长与子龙将军暂歇军中待操之讯即可。”
原本观望的曹操得到关羽回复后便不再理会战场之上,闻言关羽提及自己后赵云亦是表示可冲破颜良大军之阵;而曹操则是笑意连连急忙邀请二人先回大营之中暂歇,这些时日相处曹操几乎有空便与关羽常待一块共论兵书;而赵云亦是常伴二人左右。
“这主公自迎入大营以来便这般倚赖这关云长与赵子龙,此行为让我大军麾下将士如满意?难道仲德先生便心中毫无担忧之意吗?”
“担忧?程昱有何担忧之言呢?关云长能破白马,那么程昱心中对其何来怨言之说呢?尔等不悦不过是在意主公厚爱关云长与赵子龙罢了,关云长之勇尔等心中自明又何需这般做事以扰呢?若其不破之时尔等心中所想都会实现。”
程昱对于夏侯渊等人的请教只能微微摇头并表示这些都是曹操的决定,自己哪怕是心中有所不满也不能此刻展现出来;若是将来关羽和赵云未能成功,那么不需要多说曹操自会处置二人;此刻动摇完全不利于大军交战。
而且正如程昱所想,曹操启用关羽和赵云并非仅仅只是因为两人是司马懿与荀攸所荐;袁绍南下的目的已经算是被拖到了最极限,再不速破想来袁绍定会亲率大军而下进攻中牟;孙策眼见自己许久未能成功定然也会心中渐起疑心。
动用关羽、赵云二人其一是此刻各方面都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该达到的目的也都已经达成;其二便是看似联军实则整个袁绍的怒火都是由曹操一人面对,就连抵御淳于琼大军的刘备和马超等人都没有能够引起袁绍的注意;让关羽、赵云行事可转移足够多的袁绍怒火让曹操压力缓减,再让孙策行事那么其余两家想抽身也是没那么轻松的。
“公达先生既知司马懿所想,为何还要促成此事呢?想来接下来征西将军便是要将乌程侯牵扯其中了吧?不知公达先生欲想如何抽身?”
“乌程侯牵扯其中为何别驾大人未曾说扬州牧会牵扯其中呢?荀攸之计本就要借用扬州牧之力,此前与奉孝先生之间的交易便是此事;想来既然别驾大人已经思虑好了退路,不知乌程侯身侧之人是否……”
虽并未直言但荀攸也隐约间知道司马懿等人心中早已准备好了抽身而去的后路,只是两家无形之间的默契或许将完全堵住另一家的退路;对此司马懿沉默不语并将手中一物交给荀攸保管,随后起身行礼而去。
“周公瑾之选择司马懿从未干预也不想干预,此前众人力劝而不得其心;想来孙家必有过人之处能够笼络人心为其所用,不过山立两虎必内斗之;唯有外力方能使二虎协力而行,此刻于眼前的诱惑太多;如何行事还望公达先生皆以自身周全为主。”
“如果奉孝此前心中所想当真被征西将军得以实现,那么届时别驾大人可曾后悔未将其诛杀于曲阿之中?”
司马懿闻言轻轻打开身前之物往外而去,缓缓收紧手中之物后荀攸将其放入胸口之中保管;很显然司马懿已经从霖虎的暗线之中得知荀彧、荀攸二人完全掌控了颍川荀氏,只是司马懿深觉时机太过仓促;所以让霖虎阻止荀彧所为的同时也将二州内所有的暗线尽数收回。
而曹洪、徐晃率军归来的次日曹操便召集文武商议绕击燕县之事,曹操命曹洪、于禁父子率一万五步卒和五千精骑留守于韦乡大营之中;乐进、夏侯渊、程昱、公孙康率领两千骑军和五千步卒秘密赶往燕县协助刘备击退淳于琼大军,徐晃则是留在大营之中随后等候荀攸之命率领骑军协助关羽和赵云击退留在白马的颜良。
“佐治先生,我等当真不用理会曹操大军的动向吗?若是其当真分兵而击燕县的话仲简未必能够抵御的住,刘备和张绣大军总计定是略胜于仲简守军的;若是曹操再往三面牵制的话,这夹击之势反倒会自缚其身完全士气灵活的啊。”
“将军勿忧,此刻若是曹操当真组织大军欲联合刘备奇袭燕县;又怎会这般明显而为呢?既是秘密行军又怎会被我军斥候这般轻易发现?将军且耐下性子稍等便是。”
辛毗望着手中传来的讯息微微愣神后转身将目光放在了地形图之上,曹操的退却并不是示弱而是表示其要转攻他处;虽然此前使者所携马匹暂缓了颜良大军之中对于机动的窘迫,但是此刻一旦白马决断失误那么整个兖州西北将全线崩溃。
“如今白马之地若要分兵相助那么夹击之势必自解,若是不解那么数量的差距完全起不到攻势的重要性;若是弃二者之一那么白马之地需要颜良将军亲自率军坐镇并缓迁往渡口之处,如此方能分而行之。”
与辛毗不同的是,张郃认为此刻可以分兵但必须要舍弃白马县城和大营其中一个退守到渡口处附近防止曹操在大营之中留下埋伏;并于缓行之际书信向邺城求援,曹操若分兵而守则白马随手可得且可令曹操将战场分化而不能同治。
“如此辛毗便书信加急送往邺城让主公来决断吧,此事事关重大还是……”琇書蛧
面对张郃的建议辛毗一时间心中竟有些不知如何决断,曹操退守之后能够做出的选择太多;此刻主动再度转换之后邺城的举动就显得更为重要了。
“先生大可书信送往邺城询问主公分兵之计,白马之地由我颜良一人率军驻守即可;曹军若是敢来本将军便亲自率军退敌便是了。”
“如此那便暂且这般行事吧。”
白马西南处燕县城外,张绣正率军对峙身处城外大营的淳于琼;面对淳于琼置于城外的大营张绣并未着急进攻,而是下令原地驻扎并时刻关注淳于琼大军动向。
而燕县城外刘备则是率军缓缓逼近燕县,身侧的黄忠父子率领白毦兵紧随其后与城上马延对视。
“步兵校尉马延!尔等河北之师何意无故侵入天子所辖,更私自侵占天子城池以迫境内之安;还不快快自缚献城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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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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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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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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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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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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