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芹笑嘻嘻地抓着地洞口的绳子。
这次他们玄门来的人,除了几位级别较高、能力较强的人之外,还有几个少年一代的优秀人物,其中就包括她。
优秀归优秀,但是到底年纪尚小,修为不到家。
像王师叔那样直达肯定是不行的。
其他几位年纪大的中年人也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十五米虽然摔不死他们,但是他们来这里不是挑战自我的,是要找到这里面作祟的东西的。
那肯定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为了逞能把自己保命的东西都用了,一会儿等真的遇到了危险了怎么办。
于是乎,所有人心照不宣地选择了绳子。
“我真的服了,谁要看这几个糟老头子啊,我要看下面那俩肉酱!”
“emmm……我只想知道梳姐这行为,可以做被告吗?有没有律师来解释一下?”
“我来啦,这个东西嘛,那得分情况,主要先看原告嘎没噶。”
……
柳玉芹身为年轻一代的身先士卒地下到下面,一片漆黑。
没有任何声音。
柳玉芹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一时间有些害怕。
不仅怕环境,还怕红梳真的噶了。
“不是咋恁安静嘞,姐,姐你在吗?”
就在这时,她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比我大。”
柳玉芹蓦地回头,捂着心脏连连后退,“你吓死我了姐。”
“你比我大!”
“咱不论年龄,论能力。”
红梳:“……”
“姐”,自以为被默许了的柳玉芹蹬蹬蹬地跑上前。
“姐,那姓王的呢?是不是真的噶了?”
红梳拍了拍裙摆,“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不兴杀人,再说了,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玉芹——”
呼喊声响起,柳玉芹回首。
“应该是我爸他们下来了,我去看看。”
很快,所有人都下来了。
柳父打开了手电筒,照了照周围的环境,顺便找一下他师弟。
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甚至连点血腥气都没闻到,想来是没有受多大的伤。
无奈,他只好朝红梳走去。
“红梳小姐,敢问我那不成器的师弟在哪儿?”
毕竟是他师弟,若是在这儿噶了,回去还真不好给老头子交代。
“哦,你说他呀……”
红梳顿了顿,纤细的手指指向一个方向。
“地下复杂,王大师奉献精神非常高,在你们下来之前,身先士卒地去前面探路了。”
红梳语气淡淡,却是叫在座玄门人心惊不已。
这位天一观出来的小姑娘,瞧着可真不是个好欺负的啊。
王长山不过说了她几句,她不仅将人一脚踹了下去,还把人丢到前面探路。
本来下这个十五米,王长山估计就得拿出不少好东西。
现在还被丢到最前头……
这地下地形复杂,他一个人……
不少人面露犹豫之色,虽说大家平时都看不惯他的作风,但是到底也是玄门中人。
同宗同源,总是有些情分的。
再者,大家同生于和平年代,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人死在他们面前,他们真的有点做不到。
“大师,不知我师弟进去多久了?”
柳父率先开口,他是领队,开口本就应当。
刚刚他拿手电筒照路的时候看过了,一共三条路,而红梳所指的他师弟进去的那条路正好是中间那条。
“你们下来的速度太慢了,这会儿得有二十分钟了吧。”
玄门一共来了十六个人,除去柳玉芹,还剩十五个人。
其中五位有些能耐的中年人,十个年轻人。
十五个人,二十分钟,不算慢了。
但是单看这二十分钟确实慢了。
“那我们走中间这条道?”
红梳抬手:“别急,等等再说。”
红梳盘腿坐在中间那条大道前头,看起来悠哉无比,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有功夫吹着口哨。
直播间的人都傻了。
“原来十五米真的不会死人啊。”
“直播间的小孩别学,十五米他们死不了,你可不一定。”
“不是咋回事儿啊,救人啊,为啥不急,那也是人命啊,这个叫红梳的有点睚眦必报了吧!”
别墅里,看着直播间弹幕的应西西气得不行,抄起键盘就冲上去干。
同时还不忘给刚刚建立的粉丝群里面发个消息。
美曰其名:叫增援。
直播间厮杀的同时,王长山感觉自己要死了。
被吓死……
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跟红梳作对了。琇書蛧
那个女的真不是东西啊。
他不就多说了两句嘛,至于给他丢进来嘛。
王长山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棺材,双腿不停地发抖。
他藏了多年的宝物已经全部用完了,现在身上别说符纸了,连个没有杀伤力的硬币都没有。
“大爷,我错了,我不该擅闯此处,求大爷发发慈悲,饶过小的狗命吧!”
王长山双手合十,放在头上,不停地朝着前头说着,语气极其诚恳。
反正周围除了他没有别人,手机早在他摔下来的时候就随着自拍杆一起玩完了。
没了手机就等于没有直播间的水友们。
所有人都不会看到他滑跪的场面。
但是……没了手机,他也没了求救机会啊。
王长山想哭。
然而,就在他眼泪珠子掉下来的前一秒。
黑暗处,尖锐的指甲突然朝他的脖子袭击了过来。
下一秒,像是被什么灼烧了似的,猛地缩了回去。
王长山丝毫没有察觉到,还在不停地磕头,“大爷,我是误闯此地。”
“您要怪就怪那个叫红梳的吧,跟我没有关系啊,是她逼我进来的啊。”
“我命苦啊,从小没爹没娘……”
王长山跟倒豆子似的把自己从小到大遇到的悲惨事儿都说了一遍。
黑暗中,粗喘声越来越重。
“嗬嗬嗬嗬……”
王长山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他不是傻子,已然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声音。
就在这时,尖锐的指甲朝他袭来。
然而,却不知被什么在半空中阻隔住了。
王长山那个高兴啊。
那个嘚瑟啊。
“嘿嘿,你个小鳖孙,你再攻击我啊!”
王长山一巴掌拍在面前披头散发的人头上,“不就是会飞吗?瞅给你能耐的。”
“你有本事再打我啊~”
在王长山嘚瑟之时,他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黑色的长指甲都劈了,还没有放弃,依旧在继续往前抓着。
突然,一道金光在空中消散。
任王长山没见过这种情况,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
保护他的屏障被破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王长山下意识拔腿就跑。
他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后退了?
先前他只要一后退,就浑身痛苦不已,他猜测估计是红梳动的手脚。
没想到,现在居然能后退了。
顾不得多想,王长山飞快地倒腾着小短腿。
身后的凉意越来越近,王长山也越来越想哭。
就在这时,一道悠扬的哨声传来。
身后的凉意也越来越远。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王长山丝毫不敢回头,小短腿捣腾的频率越来越快。
终于,他看到了一丝亮光。
凭着最后一点力气,王长山一边喊着,一边冲了出去。
“僵尸,有僵尸,还特么是飞僵……”
王长山喊着喊着,声音最后卡在了嗓子眼里。
因为,亮光尽头,精致绝美的女孩儿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眸光不明地看着他。
他那因为看见亮光而露出的笑容登时消失不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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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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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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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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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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