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她稍等,站起来看着杜超云。
“咋啦?”,杜超云见我看她,有些不解,“看我干啥?”
“你前天出院子,是不是遇上了一个女鬼?”,我问她,“那女鬼是不是穿着旗袍,头发垂到了地上,还湿漉漉的,好像刚从井里爬上来似的……”
“你怎么知道?”,她好奇。
“是不是吧?”,我问。“是”,她承认,“但我前天看到的和刚才看到的不一样,前天那女鬼穿的是红旗袍,今天这个是白旗袍,前天那个是长头发,今天这个是短头发,前天那个看不到脸,今天这个没有脸,前天那个浑身都湿了,今天这个身上没有水,全是血,渗出白旗袍,看的我想吐……”
我凑到她耳边,“你例假今晚来,现在身上血气不稳,所以看到的不一样……”
“我例假?!”,她皱眉。
“是。”
“不可能!我例假前几天刚走,怎么可能又来?!”,她不信。
我也不跟她犟。
“晚上你看看来不来就知道了”,我说,“记着,一会出发的时候一定要换上卫生巾,免得路上不方便。”
她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接着她问我,“那也就是说,前天那女鬼成我心理阴影了?”
“难道不是么?”,我反问。
“好像……好像是……”,她分析,“那天差点没吓死我,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嗯……应该是留下心里阴影了……”
“没事,以后你就不用怕了”,我想要坐下。
“那我妈呢?”,她问,“她为什么看到长犄角的狼?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要不要把他们都喊来,我一一给你们解答?”,我有些无奈,“举例说明是为了让你明白那是幻觉,没必要全都问个清楚吧?”
“你这孩子……”,张明娟也说她,“怎么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呢?这会什么时候?别那么多问题,要问,等以后有时间了再说。”
杜超云哦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张明娟跟我道歉,“这孩子让我惯的……您别介意啊……”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其实说心里话,我还挺喜欢杜超云这洒脱的性格,虽然有点男孩子气,但不矫情,和她相处,很舒服。
我们又聊了一会,外面,杜兆民带着司机们进院来了。
张明娟看到他们来了,起身下床,“我没事了,咱们出发……”
我搀住她,“真没事?”
“真的没事了”,她走路还是没力气,但说话的时候,气息明显稳了。
我放心了,“好。”
我搀着老太太走出屋子。
杜超云见了,起身迎过来,从我手里接过了张明娟。
马文文也出来了。
我问她,“怎么样?”
“她们得缓一缓”,马文文说,“路上休息吧。”
我点头,转身走出了东厢房。
她们跟着出来了。
见到张明娟,杜兆民赶紧走过来,关切的问,“大妈,好些了么?”
“没事了”,张明娟说。
杜兆民带来的司机们也赶紧过来问好。
“大妈……”
“奶奶……”
张明娟一一点头。
“辛苦你们了,等到了西安,我让他们好好招待你们。”
“谢谢大妈!”
“谢谢奶奶!”
张明娟吩咐杜兆民,“安排出发吧。”
“好!”
杜兆民把代表们都喊出来,又从前院喊来几个人,和司机们一起,搀着杜家人出了老宅。杜兆林等人的车停在老宅斜对面的村委会广场上,杜兆民拿了钥匙,带着司机们过去把车开了过来。
杜兆民媳妇等把张明娟一家扶上了车。
我们也上了自己的霸道。
确认全都上车之后,杜兆民开门上车,带领着车队驶出了老街。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按照我们计划的路线,杜兆民带着车队驶出杜林后,直接往北,前往内蒙古,在鄂尔多斯附近上高速,前往西安。
前面几十公里,走的很慢,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
到了鄂尔多斯,上了高速之后,路就好走了。
我们一路没停,直接开到了西安。
赶到临潼区杜家大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天都蒙蒙亮了。
停好车之后,我问马文文,“累不累?”
“不累,这才多远”,她解开安全带,“上次来西安,我从京城开过来,路上在山西河南还赶上了大雨,开了差不多十五个小时,我都没觉得累,这才九个小时,没事……”
“咱们在这修整一天,明天去卧龙坪”,我对她说,“一会咱们去酒店,好好补个觉。”
“我没事”,她说,“没必要等明天。”
“不行”,我坚持,“听我的,休整一天,耽误不了事。”
她看了看外面的杜家人。
“就这么定了”,我对她说,“一会咱们去酒店。”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我俩开门下车,打量起了杜家的这座豪宅。
这是一个庄园,面积不如江南的江园大,但也算很不错了。主建筑是三栋别墅,欧式风格的,中央小广场上有雕塑喷泉,停车位很多,停的基本都是豪车。wWW.ΧìǔΜЬ.CǒΜ
杜家的手下们知道他们回来了,连夜都赶过来了。
杜兆林跟他们聊了几句,让他们先回去。
他们坚持要留下。
杜兆林不答应,坚持让他们回去。
他们没办法,纷纷上车,离开了庄园。
他们这一走,庄园内安静下来了,只剩下杜家人了。
杜兆龙喊来管家,让他把司机们带去了西侧的别墅内,安排他们洗澡,吃饭,睡觉。
杜兆民也跟着去了。
这一下,真的只剩下杜家自己人了。
张明娟在两个儿媳妇的搀扶下,走过来对我们说,“项少爷,马小姐,赶了一夜的路,你们太辛苦了,我看不如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山里吧。”
杜兆林和杜兆龙也走过来,“是啊,休息一天吧。”
“是得休息一天”,我点头,“这样,给我们安排个酒店,我们去酒店休息,明天上午咱们去山里。”
“酒店?”,杜兆林一愣,一指别墅,“项少爷,家里有的是地方,怎么能让您和马小姐去住酒店呢?!您这不是骂我们么?”
“是啊项少爷,您住什么酒店啊……”,杜兆龙也说,“住家里!”
张明娟也说,“不去酒店,就住家里。”
“您听我说,我们不是跟您客气”,我说,“咱们都赶了一夜路,休整一天是必须的,但这一天时间,你们一家人必须待在一起,别墅里不能留任何外姓人,这样才能保证不出事。”
我示意马文文,把符拿出来。
马文文点头,打开我的包,拿出护身符交给了我。
我把符交给杜兆林,“这是护身符,一共十六道,你们每人一道,贴身带,这个事情结束之前,千万不能离身。”
杜兆林看看手里的符,问我,“项少爷,那我爸……”
“杜爷爷在京城,我让九爷爷布置了阵法保护他,不会有事”,我说,“杜家十七口人,身上有十七个咒体,现在破了十六个,留下一个,有用。你们不用担心杜爷爷,记住我的话。好好休整一天,明天上午我们过来。”
杜兆林看了看张明娟。
张明娟示意他,“听项少爷的,给项少爷和马小姐在咱们的酒店安排总统套房……”
“好!”,杜兆林点头。
“不用”,我摆手,“普通酒店就行。”
“那不行”,杜兆林坚持,“酒店是咱们自己家的,总统套环境还行,住那就相当于住家里了。”
他吩咐杜兆龙,“你照顾好妈,我送项少爷和马小姐去酒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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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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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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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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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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