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棠一路上没说话,直到飞机落地之后,情绪才算稳定下来了。
从机场出来,迎面走过来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冲陆小棠一笑,“陆小姐。”
陆小棠一怔,接着眉头一紧,“你?”
女孩看了我一眼,微笑着扶了扶眼镜,“江总料到您和项少爷一定会来沈阳,所以一早派我来机场接你们,车在外面,咱们走吧。”
陆小棠脸色很难看。
我问她,“这位是?”
“项少您好”,女孩主动伸出手,“我叫刘子璇,是江总的贴身助理。”
我看了看陆小棠。
陆小棠点了点头。
我和刘子璇握手,示意她,“那麻烦带路吧。”
“请!”
我们跟着刘子璇走出机场,等候在外面的是一个三辆奔驰组成的车队。
刘子璇紧走几步,帮我们打开车门,“陆小姐,项少,请!”
陆小棠不想上车,转头看了看我。
我示意她先上车,接着自己也坐进了车里。
刘子璇关上车门,坐进副驾驶,车队缓缓启动,离开了机场。
陆小棠心里没底,用眼神问我,怎么办?
“没事”,我握住她冰冷的手,“省的打车了。”
陆小棠努力平静下来,点了点头。
从机场出来,车队上沈阳四环,一路向西,出市区,行驶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来到了江楠的私人庄园。这庄园占地十余亩,周围湖光山色,宛若世外桃源,门口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刻着两个毛体大字,江园。
来到这里,车队停下了。
刘子璇开门下车,给我们打开了车门。
“陆小姐,项少,我们到了。”
我先下了车,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真好。
陆小棠跟着下了车,她看着门口的江园两个字,脸色很不好。
“请吧!”,刘子璇一笑。
“请!”
我们跟着她走进了江园。
进了大门之后,换电瓶车,穿过茂盛的绿化林,直接来到了别墅前。
刘子璇把我们请进别墅,领着我们来到了餐厅。
“江总呢?”,陆小棠见江楠没有露面,冷冷的问。
“江总不在这里,她吩咐我,先让您和项少爷吃饭,吃完饭再带你们去见她”,刘子璇说道。
陆小棠想发火。
我拉住她,“先吃饭,我饿了。”
陆小棠看了看我,强忍住怒火,点了点头。
我们来到桌前坐下,刘子璇一打手势,很快有人给我们端来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主食是米饭,菜是东北风味的,有鱼有肉还有海鲜,色香味俱全。
我真的饿了,拿起筷子,端起碗,夹了一块红烧肉就往嘴里送。
“项飞哥哥!”,陆小棠赶紧拦住我。
“没事,不会下毒的”,我把红烧肉送进了嘴里,给她也夹了一块。
陆小棠看了看刘子璇。
刘子璇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客气,多吃点。
陆小棠转过来,见我吃的狼吞虎咽的,叹了口气,默默的端起了碗筷。
我一连吃了五碗饭,这才吃饱了。
陆小棠连半碗都没吃了。
刘子璇给我们送来了茶水。
我喝了两杯茶,打了个饱嗝,轻轻出了口气,“痛快!”
刘子璇笑的很温柔。
陆小棠问她,“可以带我们去见江总了么?”
“项少吃好了么?”,刘子璇问我。
我站起来,“走吧。”
刘子璇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跟着她走出别墅,再次上电瓶车,沿着路很快来到了湖边。
这里邻水修建了一座房子,上下两层,特别的漂亮,刘子璇对我们说,刚才那别墅是招待客人的,江总平时都是住在这里。
陆小棠没说话。
我礼貌性的哦了一声。
来到房子前,我们下电瓶车,跟着她走进了房子。
走进客厅,一个年轻女孩见我们来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女孩留着一头漂亮的短发,个子约有一米七,身材好的不像样子,一双明亮的眸子深邃如星空,精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不说多么惊艳,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那气质,那颜值,都是仙女般的存在,美的难以形容。
我停下脚步,打量她,“马文文?”
女孩嘴角一笑,“项飞?”
我轻轻一笑,来到她面前,抱拳,“久仰!”
她也抱拳,“师兄。”
我点了点头。
陆小棠问我,“你们……认识?”
“不认识”,我看着马文文,“我师父跟我说起过,长春马三师伯有一儿一女,儿子叫马天浩,大我五岁,女儿叫马文文,和我同岁,比我小两个月。”
“我爸爸也说起过,说项五叔有个儿子叫项飞,天赋极好,但五叔保守,始终不肯让他见见这个孩子”,马文文打量我一番,“没想到今天,我们在这见到了。”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陆小棠生怕我叛变革命,赶紧拉我,“项飞哥哥……”
我示意她安下心来,我不会立场不明。
她心里不踏实,警觉地看着马文文,就差把我揽到身后了。
马文文看出了她的心思,对我说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跟师兄作对,这件事,另有隐情,师兄,咱们借一步说话……”
“好。”
“项飞哥哥!”
陆小棠慌了。
“你相信我,好么?”,我看着她。
陆小棠点头,接着使劲摇头。
她不踏实,很不踏实。
这也不能怪她,从我们走出机场,事情就已经不按照剧本来了,现在她见我和马文文师兄师妹的叫着,还要借一步说话,心里怎么可能踏实?
我示意她不要慌,转过来对马文文说,“在这说吧。”
马文文看看陆小棠,“陆小姐能听得?”
“我有什么听不得的?”,陆小棠很激动,“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马文文并不生气。
“好”,她点点头,接着对我说道,“江小姐有个儿子,两岁了……”
“等等!”,陆小棠打断她的话,“她有儿子?两岁了?”
“是”,马文文点头。
陆小棠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无助的看向我,“她……她有儿子……”
“是谁的?”,我问马文文。
“她和陆先生的”,马文文语气平静。
这话一出,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陆小棠怔怔的看着马文文,嘴巴张了几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确定?”,我皱眉。
“这个孩子是棺中坐胎,胎里带上了阴气,阴邪入元,化作了阴骨,因而身上阴气很重”,马文文看着我,“江小姐怀他不到七个月,他就出生了,过了满月开始就生病,招阴撞邪,灵魂出窍,一直就没有断过。江小姐为了救这个孩子,带孩子去了长春,找到了我爸爸。我爸爸用七星换灵阵为孩子祛除了大部分阴骨,这才让他活到了现在。因为他年纪太小,阴骨不能一次性全部祛除,要分两次进行。我这次来沈阳,就是来给他祛除剩下的阴骨的。”
她看了看陆小棠。
陆小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我爸爸不会跟她生孩子,那孩子不是我弟弟,不是我弟弟!你搞错了!你一定搞错了!”
“是不是你弟弟,我不好说”,马文文看着她,“但这孩子是棺中坐胎,这个是没有错的。”
“不!不!”,陆小棠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小棠!”,我赶紧安慰她,“你别这样!”
“我不听!我不听!”,她哭着摇头,“我爸爸不会和别人有孩子!他不会!他不会……”wWW.ΧìǔΜЬ.CǒΜ
我情急之下,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瘫软在我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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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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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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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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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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