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失措的抱住了我,“项飞哥哥!项飞哥哥!”
我瞬间恢复了清醒,一声断喝,身子猛地一抖,将四个女鬼弹出了身体。她们哀嚎着向后飞出数米,飞过病床,砸到墙上,落到了地上,迅速站起来,不住地晃脑袋。
陆小棠看傻了。
我把她推出病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那四个女鬼恢复过来,再次怒吼着冲过来,被我一拳一个,全都打散了。
她们被打成了黑气,随即在不远处重新聚集起来,晃晃头,清醒过来之后,再次怒吼着向我扑过来。
我冲上去一连四个嘴巴,将她们再次打成了黑气。
如此反复了三次。
第四次站起来之后,女鬼们懂事了。
她们不敢再招惹我,乖乖的退回到病床前,牵着陆永年的手脚低下了头。
我见她们不再动了,走过来,把毛笔,朱砂碟装进了包里。
女鬼们瑟瑟发抖。
我拿起两个包,看了看病床上的陆永年,转身走出了病房。
来到外面,母女俩看我的神情如同看天神。
刚才打鬼的一幕幕,她们都透过窗户看到了。
我来到母女俩面前,看看梁欣,问陆小棠,“我的话忘了?”
陆小棠很惭愧,默默的低下了头。
“我们听到你在里面惨叫”,梁欣赶紧解释,“小棠她担心你,怕你有事,所以就……我想拦她,没来得及……”
我看了看陆小棠。
陆小棠很难过,不住地抹眼泪。
见她这样,我也不好再怪她了。
“我不是说了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当真”,我看着她,“你不相信我啊?”
她噙着泪摇头。
我笑了,“好了,不说了。”
她哽咽着点头。
梁欣很担心,“项飞啊,你没受伤吧?”
“没有”,我摇头。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接着问我,“你陆伯伯他……”
“我用孔四儿暂时代替他承受四鬼牵魂”,我转头看向病房内的陆永年,“正常的话,陆伯伯很快会苏醒过来,但也只能苏醒一小会。等他醒过来,我们就进去,问清楚一些事,然后就可以知道是谁害他了。”
梁欣看了看陆永年。
陆小棠问我,“你明明可以打散那四个女鬼,为什么不直接消灭了她们?那样爸爸不就没事了么?”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梁欣知道真相,所以能不深挖,尽量就不要深挖,以免挖出事来。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能打散她们,却不能消灭她们”,我转头看向那些女鬼,“她们不是普通的鬼,是镇物形成的鬼煞,除非找到那副棺材,否则,我就是打散她们再多次,她们也还会重新聚集起来,没用的。”
“棺材?”,梁欣皱眉。
“陆伯伯之前被人算计,进过一口棺材,在里面睡过一夜……”
“项飞哥哥!”,陆小棠生怕我说漏了。
我示意她不要担心,接着给梁欣解释,“陆伯伯命格硬,运势好,家里的风水也好,他被人骗了,为了帮助那人在棺材里睡了一夜,进而帮那人把运势催了起来,让那人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聚集起巨大的财富。这种催运的邪术,叫做四鬼抬棺。”
我没有提女人的事。
陆小棠松了口气,这才踏实了。
“四鬼抬棺……”,梁欣转头看向病房内的陆永年。
她的眼圈红了。
“妈妈……”,陆小棠生怕她多想。
“阿姨……”
“我没事……”,梁欣抹了抹眼泪,难过的看着病床上的丈夫,“三年前,小棠十六岁生日的前两天,他跟我说要去申城,女儿生日那天就赶回来。可是到了那天,他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等了一天一夜,急的差点报警。等了一晚上之后,他回来了,浑身都湿透了,可是那天根本就没有下雨……”
“我问他去哪了?为什么女儿生日都不回来?他哭着给我跪下,说对不起我,说自己被人算计了,被一个同学给算计了。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不肯说,说是不能说,说了的话,我们的家就完了……”
她伤心不已。
陆小棠泪流满面,“妈妈……”
梁欣苦笑着抹泪,“当天晚上,我们就联系了五爷,我悄悄问五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算计他?五爷说不到时候,而且这个事不是他来办,不方便说。他给了我们一道符,叮嘱我们说,三年后符失效了,这件事也就该了结了,那时你项飞哥哥会帮我们,破开这个局。”
陆小棠哭着点头,“嗯……”
梁欣看了看我。
我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看向病床上的丈夫,“老陆啊,你说你啊……你被人利用,为了帮你同学,竟然去棺材里睡,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做这么傻的事情啊……我们是夫妻,你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为什么一直要瞒着我呀……你哪怕告诉我你帮的那个人是谁也好啊……”
我看了看陆小棠。
陆小棠也正在看我。
四目交汇,她躲开我的目光,劝梁欣,“妈妈,不说这些了……咱们坐下休息一会……”
梁欣伤心不已,捂着脸啜泣。
我也劝她,“阿姨,您先休息会,剩下的事我来办。”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哭着点头。
陆小棠扶她到椅子前,坐下,安慰她,给她擦眼泪。
我看了母女俩一眼,转头看向病房内,只见病床上的陆永年眼皮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
我快步走向门口。
陆小棠赶紧站起来,“项飞哥哥……”
“在这等着!”,我推门走进病房,将门反锁,快步来到病床前。
母女俩冲到窗前,透过窗户,焦急的往里面看。
陆永年的苏醒维持不了多久,我必须抓紧时间,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我握住他的手,“陆伯伯,我是项飞!项东的儿子项飞!”
陆永年无力的看着我,“项……项飞……”
“是!”,我点头。
他无助的看着我,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嘴巴一张一张的,却发不出声音了。
“您不用说”,我赶紧说,“我问您,三年前,骗您用四鬼抬棺法的女人是谁?她在哪?”
陆永年流泪满面。
他说不出话来,但能听到我的问题,听到问题,出于本能,他的脑子里就会出现我想要的答案。
我凑近他,仔细看他的眼睛,迅速得到了有关那个女人的信息……
陆永年慢慢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深度昏迷。
我给他擦了擦眼泪,转身走出了病房。
陆小棠凑上来,“怎么样?”
梁欣紧跟过来,“他说了什么?”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我看看母女俩,“放心,她跑不了,今天太晚了,咱们先回酒店休息,明天我去找她。”
“是谁?!”,梁欣激动地问。
陆小棠赶紧冲我摆手,生怕我说出来。
我看了她一眼,对梁欣说道,“现在不能说,棺材和镇物眼下都在那个人手里,要救陆伯伯,必须拿到这些。您先不要着急,我明天就去找她,等办完这件事,我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您。现在不能说,说了容易出变数。”
陆小棠使劲点头。
梁欣见我这么说,只好作罢了。
“好吧”,她深吸一口气,“我听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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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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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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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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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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