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进城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屁股太疼了。”
“该死的三条狗,差点把我咬死了。”
“许大茂,你给我等着,你害我被狗咬,我和你没完。”
傻柱抱怨着来到医院。
把自行车往医院门口一扔,直奔急诊科。
没过十分钟。
傻柱被赶出来了。
他兜里只有八毛多钱,根本不够医药费,还和医生大吵,差点就被医院保卫科的人逮起来。
“呸,你们这帮王八蛋,我没钱就不给我治了?”
傻柱只能推着自行车,回社区小诊所。
社区小诊所,只是一个小小的诊所,只能处理简单的外伤,或者治疗头疼脑热,相对便宜。
傻柱到的时候。
小诊所的医生刚刚上班。
“你这是被狗咬了?”
医生给傻柱检查。
太惨了。
屁股上被咬了两口,大腿上被咬了三口,小腿上也被咬了两口。
“被三条疯狗咬了。”
傻柱抱怨。
“疯狗?”
“打狂犬疫苗了吗?”
“狂犬病一旦传染无药可救,死定了!”
医生看着傻柱。
“必须打吗?”
听到死定了三个字,傻柱脸白了。
“你最好打。”
“要是没传染,是你的幸运,什么事都没有。”
“要是传染了,狂犬病,不管国内还是国外,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是百分百会死人的病。”
医生提醒傻柱。
“好!”
“你先给我处理伤口,我回去就打。”
傻柱笑了。
他反应过来了,医生肯定在忽悠他。
“我看一下。
“你的伤口比较严重,耗材费,医药费,加起来一块三毛钱。”
医生说。
“不能便宜点吗?”
傻柱皱眉。
医院要一块八,小诊所要一块三,的确便宜不少,问题是他身上没钱,家里也没有存款了。
“不能了。”
“消炎止痛杀菌是必需的,耗材费也是必需的。”
医生摇摇头。
“药不能少开点吗?”
“消炎杀菌是必须的,要不然会感染,止痛药倒是可以少开点,可是会很疼,你能扛得住吗?”
医生皱着眉。
他认出傻柱了,这不是红星四合院的大傻柱吗?
傻柱的样子太狼狈了,他一开始没认出来。
“你不要止痛药了,多少钱?”
傻柱咬咬牙。
不就是疼点吗?
还能比刚才狗咬的时候更疼?
“不要止痛药,八毛钱!”
“我劝你最好别省止疼药的钱,疼,非常疼,一般人绝对受不了。”
出于职业道德,医生好心地提醒傻柱。
傻柱摇摇头。
他也不想省,关键是没钱了。
在傻柱的一再要求保证下,医生让他在收费单上,写下自愿不用止痛药,防止他回头找麻烦。
半个小时后。
傻柱一瘸一拐地从诊所出来了。
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该死的医生,他怎么没告诉我这么疼?”
“消毒水往伤口上一洒,比十条狗咬我都疼,我的腿和屁股都麻木了,坑死我了!”
傻肉都快不会走路了。
消毒,清理伤口,包扎伤口,没用止痛药的情况下,简直就是酷刑。
医生怕他忍不住把舌头咬坏了,给他找了一个木棍,让他咬着,换完药,木棍都被他咬碎了。
“谁?”
傻柱回到四合院门口,把刚出门的刘光天吓了一跳。
刘光天一喊,邻居们都看过来了。
“你眼睛瞎吗?”
“连我都认不出来?”
傻柱气不打一处来。
他昨天还和刘光天见过面,隔一晚上就把他忘了?
“傻柱?”
刘光天大吃一惊。
“真是我哥?”
何雨水背着书包出来了,看到傻柱,也没第一时间认出来。
“你还是我妹妹吗?”
“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傻柱很委屈。
“哥,你看看,你自己能认出来你自己吗?”
何雨水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傻柱。
傻柱往镜子里一看,愣了,镜子里的人是他吗?
头发上全是泥,还有不少杂草和烂叶子。
脸.上也全都是尘土。
他比乞丐更像乞丐!
要不是知道是在照镜子,他也认不出自己。
“哪里来的要饭的?”
“怎么还有一辆破烂自行车,偷的?”
闫解成出门上班,刚到门口就遇到傻柱了,和刘光天、何雨水一样,都没第一时间认出他。
“你才是要饭的。”
“破烂自行车?”
傻柱反应过来了,低头一看大惊失色。
他借来的自行车,现在太惨了,三脚架都干弯了,辐条也断了七八根,车链子早就没影了。
他屁股被咬了,大腿也被咬了,回来的时候不敢骑车,没发现车链子丢了。
“坏了。”
“车是我借的,搞坏了,不得给人家修车吗?
“坏到这种程度,修车,和买一辆二手车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傻柱都快哭了。
这一次真的太惨了。
想搞许大茂,跟着他去乡下。
先被蚊子咬得满身包,又被三只狗咬了,处理伤口的时候还没有止痛药。
身体上的折磨还不算,他借来的自行车,差不多报废了,没有七八十块钱根本就别想修好。
“傻柱,你的这辆车不是借的吧?”
“哈哈,你惨了,你要破财了,没有六七十块钱,你这破车别想修好了。”
“你有钱吗?”
“你的钱不是都给某人了吗?”
闫福贵也准备出门去扫厕所。
在门口也遇到傻柱,他倒是第时间认出来了。
看傻柱手里的自行车,闫福贵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报废吧!
傻柱没少嘲讽他。
现在轮到他嘲讽傻柱了。
“滚,都给我滚!
傻柱气炸了。
他这次报复许大茂,许大茂没事儿,他损失太惨重了!
“唉,雨水怎么也走了?”
“我还想让她帮我买点止痛药。”
众人一哄而散。
傻柱蒙了。
何雨水早就跑远了。
“这个臭丫头,她肯定是故意的。”
“她就怕我要她的钱。”
“我是她哥,再说了,我就算是要她的钱,也是应该的,她的钱,还不全都是我给她的吗?”
傻柱发牢骚,推着自行车进院。
“傻柱,你怎么才回来?”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秦淮茹神色幽怨。
傻柱昨天晚上没回来,贾家就没吃到盒饭。
贾张氏把她臭骂了一顿,晚饭都没让她吃,到最后,只能喝了一肚子水,混个不顶用的水饱!
“秦姐,我昨天晚上出去掌勺了。”
“没想到,回来的路.上,遇到三只恶狗。”
“我骑着车就跑,恶狗在后面追我,后来我跑迷路了,直到今天早上,天亮了,我才回来。”
傻柱当然不会说他去害许大茂了。
这种事儿,见不得光,可以悄悄做,绝对不能说!
就连秦淮茹也不能说,最多私底下告诉她!
“你伤得严重吗?”
秦淮茹随口问了一句。
她心里一点都不关心傻柱,是故意装出来的。
她讨厌傻柱又老又丑的脸。
“没事儿。”
“不就是几条恶狗吗?”
“要不是有自行车拖累我,三条恶狗,我全都弄死带回来吃狗肉。”
傻柱拍着胸脯逞强。
实际上,要不是他把自行车当武器,拿起来抡,把恶狗吓跑了,他昨天非被三条狗咬死不可。
秦淮茹去上班了。
傻柱让秦淮茹帮他请假。
他太疼了,实在没办法上班了。
“许大茂,都是你害的,我不会放过你。”
“有了,没抓到你和寡妇鬼混,我可以举报你吃拿卡要,你收了张村长的一只肥肥的兔子。”
傻柱眼睛亮了。
收受贿赂,足以让许大茂倒霉。
嗷!
傻柱太累了,准备坐下休息一下,屁股刚沾上椅子,嗷的一声蹿起来了,他的屁股上有伤。
短期内。
不能坐着,不能躺着,就连睡觉也只能趴着。
“傻柱,傻柱..”
聋老太太在门外叫傻柱。
“老太太,你怎么来了?”
傻柱很意外。
“我怎么不能来?”
“我听说你被狗咬了?”
聋老太太刚才出来遛弯儿,听院里的人议论,傻柱被咬了,还咬得挺惨,她急匆匆来看傻柱。
太吵了。
头发上又是泥又是树叶子杂草。
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有不少地方被撕烂了,有不少地方还有血。
聋老太太心疼地掉眼泪。
“傻柱,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怎么这么惨?”
聋老太太很是恼火,谁干的?
她必须帮傻柱讨回公道。
她把傻柱当亲孙子,不能看着傻柱这么被人欺负。
“老太太,我没事儿,你看,能跑,能跳。”
傻柱故意跑两下,跳两下,疼得又冒出一身冷汗。
“傻柱,是谁伤得你?”wWW.ΧìǔΜЬ.CǒΜ
聋老太太不依不饶。
“是三条恶狗。”
“我昨天掌勺回来,碰到三条狗,可能饿坏了,一直追着我。
“我当时没办法了,只能跑,后来天黑了,我迷路了,直到天亮了,能看到了,我才找到路。”
傻柱撒谎了。
他不想让聋老太太知道。
“真的吗?”
..........
聋老太太有点不信。
“当然是真的,你看看这衣服,都是狗撕扯坏的,人能扯成这个样吗?”
傻柱解释。
聋老太太勉强相信了。
她让傻柱好好养伤,才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傻柱还没心思养伤,许大茂让他这么惨,他要马上去举报许大茂。
轧钢厂。
保卫科。
傻柱一瘸一拐地走进去。
“我要举报。”
傻柱一去就喊。
“是有人打了你吗?”
接待傻柱的男子,看傻柱一瘸-拐,拄着一根树枝走路,第一时间想到他被打了,打得很惨。
“没有人打我。”
傻柱摇摇头。
他敢肯定,咬他的三条狗,就是张家村的,是放出来故意咬他的。
可他没证据,就算说出来也没用。
“那你来举报什么?”
男子很意外。
“我要举报放映员许大茂,他去张家村放电影的时候,勒索了一只兔子,还有不少蘑菰干山货。”
傻柱咬牙切齿。
他来举报,一半是想复仇,另一半是嫉妒。
凭什么许大茂每一-次下乡放电影都能带回来一些土特产?
有野鸡、野鸭和野猪等肉类,还有蘑菰一类的山货,过得比他还滋润,他不服,他要报复!
“你有证据吗?”
男子眉头微皱。
“我亲眼看到的。”
“张家村村长等人,都是证人。
傻柱信誓旦旦地说。
他相信,张家村的人肯定是被迫的。
只要他举报,保卫科的人去调查,就一定会指证许大茂,许大茂就完了。
先开除!
再判刑!
“没有证据不太好办。”
男子摇摇头。
总不能凭傻柱一句话就处罚许大茂吧?
“你我不会去调查吗?”
傻柱有点火了。
“行了,你先回去。”
“你的举报我们收到了,我们会进一步核实查证。”
男孩子把傻柱打发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
许大茂叫到保卫科。
“举报你索贿,你交代一下吧!
保卫科的一个小队长,刘队长,负责处理傻柱的举报。
“冤枉,我只是一个放映员,又没有什么权利,就算我索贿,谁给我?”
许大茂摇摇头,坚决不承认。
刘队长也没为难他,把他叫过来,只是例行问话,问完了,就把许大茂放走了。
“谁举报我?”
“肯定是我的仇人。”
“傻柱,肯定是他,没有别人了。”
许大茂和傻柱不一样,不会到处树敌。
轧钢厂里,除傻柱之外,他就没有任何仇人。
知道被举报了,他第一时间锁定傻柱。
“还有昨天晚上,我在芦花家,在外面喊的人,也很可能是傻柱。”
“傻柱这个孙子,我饶不了他。
许大茂认定了,就是傻柱干的。
就像傻柱认定了,在周英面前说坏话的人,就是许大茂。
当天下午。
刘队长就派人,去张家村调查。
调查结果不出意料,张村长否认了,不是许大茂索贿,是张村长看许大茂辛苦才送了只兔子。
“队长,我看你一点都不意外,是不是你早料到了?”
去张家村调查的小伙子,看着笑眯眯的刘队长,满肚子的疑惑,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了。
“我当然料到了。”
“傻柱举报许大茂索贿,严格来说,是真的。”
“许大茂每次下乡放电影都有两手准备,一手准备是规规矩矩完成任务,放一部电影就走。”
“另外一手准备,就要看当地的人会不会来事儿。”
“给他点好处,他就会多放一部电影,还能配上精彩的解说,物超所值。”
“你说,你是张村长,村里人都想多看一部电影,想听精彩的解说,你给不给许大茂点好处?”
刘队长笑了。
许大茂每一次下乡,多少都会捞点好处回来,厂里谁不知道?
是公开的秘密!
没人追究,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下乡还很辛苦,有时候还风里来雨里去,不给点好处,谁干?
三天过去了。
傻柱急了。
他实名举报许大茂,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保卫科的人干吗去了?
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去保卫科问情况。
“我们查过了,你举报的内容不实。”
刘队长接待傻柱。
“怎么不实?”
“许大茂没拿兔子吗?”
傻柱怒了。
许大茂都把兔子带回四合院了。
“许大茂是拿了,可不是他索贿,是张村长看他辛苦,主动送给他的,没有强行索要一说。”
刘队长摇头。
“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你们偏袒许大茂!”
傻柱指责保卫科刘队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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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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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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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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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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