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配上自家腌渍的咸菜,对于农家这些饭菜其实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最起码粥是半稠的,还能吃上糙面饼,偶尔还能炒个鸡蛋,赶上农忙或者逢年过节时还能吃上肉和精细粮。

  要不怎么说他们家日子在村里算是能说数着的。

  要知道有些农户即便是农忙时也是不舍得吃肉的,毕竟买哪些精贵东西的银钱足够买十来斤糙粮了,够家里人吃几天的。

  为了不饿肚子,乡下人个个都是精打细算的,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半用。

  要不怎么说靠天吃饭的乡下人日子最苦呢。

  花锦看着娘拿着蘸了油的布在锅上抹了又抹,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怪不得这些日子的菜吃着没有油水,原来根本就没放油,能好吃的起来才怪呢,说是炒菜其实就是水煮菜上面飘着星星点点的几个油花。

  当看到便是砸过了依然大颗粒的盐巴时花锦深色一变,黄黑色的盐粒显然是没有经过再三提纯,一看就含有着超标的矿物质,人体长期食用定是会造成负担的,引起肠胃甚至其他地方的不适,重则也是会要命的事。wWW.ΧìǔΜЬ.CǒΜ

  ……怪不得古人平均都不长寿,怕食盐要占其中一部分原因吧。

  “娘”花锦忍不住开口。

  齐氏撒盐的动作一顿看向闺女,疑惑问:“怎么了?”

  “娘,咱家没有其他的盐了吗?”

  齐氏笑了,知道闺女又嫌弃盐颜色显脏了,也不知道这孩子上辈子是哪家的小姐,明明生在农户人家,却爱干净的厉害。

  “没有,锦儿,精盐太贵了,等娘银子攒够了一定买一点让你尝尝,不过现在先忍忍啊!”齐氏怜爱的看着闺女。

  “娘,精盐非常贵吗?”花锦眼中透出感兴趣的光泽,泛着水光的大眼炯炯的看着娘亲。

  “很贵”看着手中的粗盐齐氏也觉得是时候给闺女普及一下啊,毕竟孩子也不小了。

  “这么说吧手中的粗盐一斤就要三十文,娘听说十斤的粗盐不一定出一斤精盐,锦儿你说贵不贵?”

  花锦张大了嘴巴,心里喊着乖乖。

  这么说一斤这里的精盐岂不是要三百文。

  花锦算了下这里的一文最起码相当于原来世界的一块钱,也就是说即便是粗盐在她原来的世界也相当于三十块钱。

  这要是在她那个世界里,盐要是卖出这个价格怕是都要引起暴动了。

  贵,何止是贵,简直是贵的离谱。

  但这是一个技术落后的古代世界,技术只是掌握在极少一部分的权贵之手,加之盐本来就非常稀缺,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依稀记得奶奶说过的话,有的人家甚至连粗盐都吃不起,日常以醋步盐布代替。

  花锦合上嘴,归根究底还是稀缺的原因。

  虽然张着嘴愣愣的闺女很可爱但齐氏顾不得和闺女说话了,赶紧撒了几粒粗盐将菜炒了出来。

  这边刚做好还没出锅就听到声声喊娘的声音,接着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从灶房门口露出个脑袋。

  “娘,饭做好了没,小四饿的肚子疼了。”

  男孩子紧接着站在的门口,不过没敢进去,主要是下地干活身上蹭了一身泥,要是无意间弄到了饭食中,少不得要被娘教训了。

  接着看到了灶台后的姐,眼睛蹭的亮起来。

  “姐,你也在?”一高兴差点窜进了灶房,好在最后关头想起了姐姐的龟毛毛病刹住了脚。

  “嗯,姐姐快好了,小四高不高兴?”花锦冲着弟弟咧嘴一笑,手里却没停将灶台里还燃着的木材塞到了灶口下方的木灰中。

  “高兴”小四重重的点着头。

  那日看着姐姐一身血的被爹抱了回来把他吓坏了,当时就哭的稀里哗啦。

  如今能看到姐姐对着她笑,还能逗他了,小四觉得哪怕姐姐喜欢教训他,他也甘愿。

  “再高兴也得将小脸小手洗干净,不然没得饭吃。”花锦捉黠的对弟弟一挑眉,顺应原主身体本能的说。

  对于这具身体的本能花锦没有一点想排斥的感觉,毕竟花家人真的非常好。

  “对,你姐说的对,让你下地不是让你到地里打滚去了,瞧瞧你这一身造的也太埋汰了。”

  齐氏嫌弃的看着小儿子,心里却在考虑着要不也将小儿子送去学堂去启蒙,这调皮好动的性子也该拘拘了。

  就是一旦送进学堂,家里的日子怕是更难了,光是几个孩子每月的束脩不是一笔小钱,更何况还有笔墨纸砚这些。

  不能想,一想就头疼。

  但三个儿子总不能太厚此薄彼了,当爹娘的还是要将一碗水端平,甭管孩子有没有天分总是要试试,识得几个字的。

  至于家里的老大,老二教弟弟,齐氏是不抱希望的。

  主要是小四太过于顽劣好动了,老大,老二若是肯下死手揍兴许还能压得住,但三兄弟的感情太好了,所以根本下不了死手,小四的性子又怎么能稳下心来学习呢。

  想来想去,还是要送到夫子的手里好好管教一番的好。

  这边小四对于姐姐和娘的威胁根本不看在眼,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的跑到了后院。

  洗是肯定要洗的,玩的时候没有觉得,停下来后说实话他也嫌弃自己的埋汰样。

  再说一手的泥土那不是糟蹋粮食吗?

  这种事情他花小四绝对不可能做。

  等他在后院洗漱好的时候,爹爷奶都已经洗干净离开了。

  到了堂屋时,爹都已经帮着娘将饭食端过来了,他也赶紧跑到灶房里狗腿的帮着奶拿着碗筷过来,坐在了姐姐身旁。

  “锦儿,头还疼吗?”

  随着花老汉的话,一家人不由自主的都看向了花锦的伤口处,就连已经知道情况的齐氏也忍不住的看了过去。

  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不光他刘氏也就是花锦奶奶花老婆子还有花承田都是如此。

  尤其花承田对这唯一的闺女更是宠爱,闺女遭了这一场大罪,简直比挖他的心很难受,幸亏已经大好了,不然对他绝对是天大的打击。

  “爷,没事了不疼。”花锦娇憨的一笑,这些话几乎每日都要问一两遍,便是如此话语中浓浓的关心还是每次都给花锦很大的触动。

  “好好”花老汉笑起来,接着看向儿媳“允翱娘锦儿的饭食还要单做,可不能大意。”

  “爹放心吧,儿媳省得的。”齐氏赶紧站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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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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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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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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