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不知道是谁嚎了一嗓子,站在一旁插不上手的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

  “村长,这可咋整啊?”有人着急的说。

  花老汉连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他们,他们着急他这个村长更急,径直走向房屋倒塌的地方。

  环视一圈没有发现老赵头任何一个人,凝眉。

  “老赵头家里没一个人逃出来吗?”

  “没看到”最先发现也就是离老赵头家最近的孙家人揺头。

  这是连窝端呀!大家的心里都有着很不好的预感。

  老赵头家的房子虽然是破了些,但房梁上的木头可都是实打实的,这要是压在人的身上哪还能有好。

  这边厢房子倒塌处花承田带着人正紧张清理着,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唯恐会对下面的人再次造成伤害。

  插不上手的花老汉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的提醒着他们小心。

  “发现人了?”花承田左侧的花猛突然叫了一声,紧接着就近几个人赶紧围了上去,随着一堆堆茅草泥胚还有几根原木被清理出来后老赵家的第一个人被救了出来。

  是老赵头的婆娘被几个大男人抬了出来,小心的放在一旁整理出来的门板上。

  见人救出来了顿时不少村民就围了上来,看着面色乌青的老钱氏不少人纷纷摇头,一阵唏嘘。

  孙家的离得最近,孙土媳妇在娘催促下赶紧回家拿来了自家的一床破被子。

  “怎么样了,人没事吧?”花老汉看着查看的花三山,眉头紧蹙。

  “没气了”花三山收回手摇头。

  人群中顿时就是一阵的叹气声。

  孙土媳妇则拿着自家的破被子看向了娘。

  人活着倒是没事,人死了她可就有些膈应了,毕竟家里的被子也不多。

  直到看到婆婆摇头,孙土媳妇抱紧了手里的被子松了口气。

  不过也没有让她这这么躺着,有不忍心的大娘捡起挖出来的麻布袋子盖在了老钱氏的身上。

  花老婆子心里也不好受,前些日子还见过一面呢,虽然不屑于和这个懒婆娘说话,但人就突然间没了,还真挺不是味儿的。

  不禁搂紧了些孙女,没想到真的死人了这会有点后悔让娇娇弱弱的孙女跟过来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奶的担心花锦抬起头“奶,我不怕。”

  花锦确实不怕,这么多的人在呢,就是感觉事事无常,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虽然与这家人没什么交集过,但看着还是难免有些难受。

  “奶……真的没救了吗?”花锦扫向被麻布袋盖住的人,

  “你三山爷爷懂一些简单的医理,他确定了就……唉!”花老婆子忍不住叹气。

  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大家花锦不由得也跟着心情低落些。

  花允翱两兄弟一过来就赶紧凑到爹的身旁,跟着一起帮忙了。

  人多力量大,随着房子的清理加快,很快又扒出了人。

  “是老赵头,还有气。”紧接着又有人喊,接着被抬到了门板上,花三山赶紧上前。

  “快,需要干净的水,伤口得赶紧处理。”花三山冲着围观的人喊了声。

  “我去端”孙土喊了一嗓子扭头往自家跑去,家里的陶罐儿上一直温着水呢。

  “水来了”

  花三山赶紧将老赵头额上呼呼冒血的伤口泥水洗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直接按在了伤口上,从老赵头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干净的,没办法正想从自个身上撕的时候,花老婆子递过去了一卷干净的布。

  “我这有干净的。”

  花三山没有说话点点头赶紧拿过来,快速的将伤口紧紧的裹住,希望能够止住血吧。

  花锦也这才明白为啥奶都出去了,又折返回屋里一趟。

  这边赵老头才包扎好,老赵头的大儿子,小儿子,大二媳妇孙子,孙女,小儿媳妇,还有一个紧紧搂在怀里不会走的孙子,也都给一一挖了出来。

  很显然出事的时候一家人待在一起的。

  除了已经没有气息的老钱氏陷入昏迷的老赵头,赵家的其他人都是清醒着的。

  尤其是几个孩子可能是被爹娘护在了身下,除了一些擦伤吓坏了其他看着都还好。

  “哇哇……”

  突然赵家小儿媳怀里抱着的孩子哭了出来,与此同时赵家其他孩子也紧跟着都哭了,宣泄着心里的害怕。

  大家反而松口气,能哭出来就好。

  孩子哭了,母子连心赵家的两个媳妇也都瞬间清醒过来,哪里还顾得了身上的疼痛本能的搂着自己的孩子也哄着无声的哭了起来。

  这一次的死里逃生,将她们吓坏了。

  一家子狼狈的模样看的大家都不禁同情起来,也给他们敲响一记,尤其几家同样懒的,这一幕的触动太大了几乎是同时回家打扫屋顶上的雪。

  赵家老大,老二此刻也缓过来了,喘着粗气的他们在村里人的帮助下睁开了被泥土糊住的眼睛,还没等他们看清楚周围的景象就感觉到身上剧烈的疼痛,忍不住痛出声,着急忍不住动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别动”正在给赵家老大处理腿的花三山赶紧压住想要起来的赵虎冷声道:“还想不想要这条腿了,断了不知道吗?”

  “腿……断了”赵虎一愣,怪不得感觉左腿木木的,顿时吓的啥都忘了紧张的看向花三山“花叔,求求你可千万要保住我的腿。”

  扫了一眼赵虎花三山开口:“我可没这本事,想要保住腿得去镇子里的医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可不行。”

  话虽如此花三山还是小心的将赵虎小腿断骨处吻合,用布料紧紧的缠着。

  赵家大媳妇一听到自家男人的腿断了,顿时更是悲从心切悲恸哭出声来。

  “好了,赵家媳妇别哭了,意外都已经发生了得振作起来,能保住一条命就是万幸的了,赶紧收拾收拾,可怜见的这天寒地冻的可不能让孩子在外面老冻着,孩子还有家里可还都指望你们呢,赶紧起来清理清理伤口,这日子还得过不是。”

  有相熟的老婆子婶子劝着,外面太冷了就是她们就这么站着都冻得浑身僵硬,更何况一家人都坐在呢。

  事实上赵家媳妇也觉得冷,如果不是太崩溃了在木板上根本也坐不住。

  另一边花老汉与几个村民也已经将还有气的老赵头送进了老赵家还完好的房里,还赶紧的在房里升起了一堆火。

  人本来就快不太好了,再在面待着根本就受不住。

  一出来就听到呜呜的哭声,花老汉脑子都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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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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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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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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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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