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生活当中没有什么复活神坛,大汉当下也同样没有。
因此英雄都是不好当的,会引来敌人仇视的目光,也会引来背后捅来的小刀,当然,也有慕名而来的追随者……
田豫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英雄,但是他愿意追随英雄。
起初,田豫以为公孙瓒是英雄,因为公孙瓒骑着白马,纵横幽北,东击打乌桓,北拒鲜卑,更有振聋发聩之声,宣称要包围幽州,驱逐胡虏,一切都那么符合英雄的标准。
可是后来田豫忽然发现,公孙瓒变了……
变得不那么英雄了。
尤其是在公孙瓒和刘虞相争的时候,也并不是那么的为国为民,而当公孙瓒将刘虞斩杀之后,仅存的华光也就消失了,剩下的便是一个充满了贪欲且不进良言的武夫而已。
之后,田豫也曾一度将目光投向了公孙瓒的对手,袁绍。
四世三公,礼贤下士,起初的袁绍具备了英雄的外貌,也有了英雄的基础,可是在韩馥之事后,田豫发现,袁绍只不过是士族的英雄,并不是百姓的英雄。
袁绍并不在乎百姓,甚至连天子都不在乎,这样的人能算是大汉的英雄么?
随后,田豫发现了刘备。
刘备是英雄。
这一点,田豫至今都没有怀疑。
有人说刘备伪善,有人言刘备假仁,有人讥讽刘备不知天高地厚,有人嘲笑刘备痴心妄想……
少年时因为他人嘲弄便放弃了自己儿时梦想的人,不会理解一个织席贩履的农家子,竟然敢说出『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的豪言来。
青年时任由他人欺压而不敢反抗,自己渐渐磨去棱角任由热血冷却的人,不会理解世上有人竟会冲冠一怒鞭打上司,然后挂印而去。
及到中年,渐渐圆润的肚子里面,那颗少年的心早已死去,开口只剩下人情世故,偶然在酒桌上的故事中得知曾有人为髀肉复生而落泪,不禁嗤笑他是傻子,年过半百的人了,吃吃喝喝多好。至于听到那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的话,依旧会发出呵呵的笑声,然后讥讽的说道,说这句话的人一定很虚伪吧?
刘备是平民百姓的英雄。
如果不是当时母亲病重,或许现在田豫依旧会跟随着刘备罢。
至于曹操?
曹操不是什么英雄,从来都不是。
或者说,曹操是没有『心』的英雄,如果这个天下没有骠骑将军斐潜,或许田豫最终会选择曹操。因为曹操这个没有『心』的英雄,便是大汉平定最大的那个希望,至少是大河南北平稳的希望,是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的希望。
可惜,现在多了一个斐潜。
从护匈中郎将到征西将军,然后又从征西将军到了骠骑将军,风言风语的事情,田豫听了很多,但是田豫觉得应该亲自来看一看,看一看这个田豫认为英雄的人都折服其下的骠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因为不管是官面上,还是商业上,大汉虽然当下分为东西尚书台,但是并没有隔绝往来,也没有相互剑拔弩张的样子,只不过在东西双方的过关哨卡的时候会麻烦一些,检查的项目也多一些而已。田豫表示自己是游学的士族子弟,用了一个假名字,在没有携带任何违禁品的情况下,其实也不见得多么麻烦。
田豫出身幽州,从小的时候开始,就始终受到了胡人的侵扰,乌桓也好,鲜卑也罢,总是间隔几年,就要来一趟,
然而大汉上下,甚至包括早期的幽州本土官吏,都是视而不见。
反正胡人来了,又不可能久待,冬雪一来,这些胡人便是自行会退去,何必打生打死那么费劲呢?
反正胡人前来幽州,劫掠而走的也不是官宦家中的妇孺,抢走的也不是官吏家中的财物,那么管那么多干什么?
甚至一些胆大妄为的,还可以趁着胡人来了之后,抓住机会升官发财……
至于用怎样的方式『升官发财』,这还用多说么?
田豫的要求并不高,他只是希望英雄是个人,是个真正的大汉之人,而不是披着一张人皮,长着一张人嘴,却只有猪脑袋和狼狗肚肠的野兽。
嗯,或许这个标准田豫认为不高,但是实际上放到官吏这个层面上就比较高了?
田豫不是很清楚,所以他想要看一个清楚,特别是看一看骠骑将军斐潜,只可惜当他到了长安的时候,斐潜刚好去了阴山,所以田豫只能是暂时先住了下来。没敢在长安本城之内居住,就是外围找了一个陵邑,租了半间的院子。
半截的院子是因为一个院子可以租两个人,单个的租费用较低一些,但是整体的租金又较高,租客和房主都笑呵呵。
然后田豫还没有等来骠骑将军斐潜,却先等来了大管喷子祢衡。
祢衡到长安的时候,排场很大。
当然这个排场只是针对于士族子弟层级的,不高不低的哪一种。高层面的子弟么,各有各的事情,也不见得要去见一个大喷子,即便是这个喷子有些出名,低层面的百姓则是每日忙着生计,同样也是没有多少闲心去理会什么喷子。
田豫原本不想去,但是好奇心么,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以后便是多少有些牵挂,再加上又没有什么职务公事,所以也就跟着一些人,到了长安的东城门之处。
长安城大部分的高等民宅都集中在宣平门左近,而南面则是不紧不慢在修整的两宫,工匠劳役也不多,一直都在修建,也一直都没有修建好。
田豫明白,这个修建么,是一个态度,没有修建完毕,也是一个态度。就像是迎接祢衡的那些人,同样似乎也是为了一个态度。
田豫到了宣平门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的好位置了,只能是往远处边上站着。等了不久,便是听到人群远处有些躁动起来,有人大喊着来了来了,再往远眺,便看见隐隐有些烟尘而起,过了不久,就看见一行车马缓缓而来。
不用多说,在此行车马之中,华盖车上安坐的,便是祢衡。
在田豫打量着祢衡的时候,祢衡却是在打量着长安城。
在平原的时候,祢衡是别人家的孩子,是代表着荣耀和骄傲,然后祢衡满怀信心和憧憬的走进了大都市,就被迎面泼了一波冰水。在充当了一阵的背景板之后,祢衡不甘心,想要崛起,而他想要向上的这个劲头,被一个投资方看见了,于是便有了携手合作,祢衡便是如同闪耀的星辰一般,登上了舞台。
祢衡自然是一举成名,就跟那什么无人问,然后什么天下知一般。但是祢衡发现成名之后,也并不是像他原本想象的那样称心如意,资本方有资本方的考量,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利益,至于祢衡有什么想法,那根本不重要。
资本方将前期投入的钱财再次变现,离场,赚的钵满盆满,然后祢衡就像是一块被嚼烂了的甘蔗渣,随意抛弃。
一丢,就丢到了骠骑将军斐潜这里。
人群之中,此起彼伏的响起了问候招呼的声音,『祢兄』和『文正』齐飞,『兄台』和『贤弟』起舞。
祢衡在进长安城,但是他的心思却在城外。
城外的这些人虽然站在城外,心思却在城里面。
人马车队并没有因为这些普通士族子弟就停留下来,而是径直缓缓进了城中。反正对于沿途护卫祢衡的这些兵卒来说,他们的差事便是到了城中才是交卸,所以肯定不会为了这些普通士族子弟就有所停留。
在进入城门的那一刻,祢衡忽然有些感应,回过头正好对上了远处田豫投过来的视线……
下一刻,便是城墙隔断了空间。
一人往内,一人在外。
……(╯︵╰)……
不是每个到访的客人,都像是田豫和祢衡这样的有些铺垫和预案,也有一些不请而来的不速之客。
就像是突然来拜访的周瑜,就给了于禁一个惊喜。
或者说是惊吓。
就像是原本要准备在假期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接到了一个十几二十年都没有联系的老同学电话……
开不开心?
敢不敢动?
然后老同学打电话的时候还咳嗽了几声,这是要见,还是不见啊?
于禁在新城练兵,最重要的便是尽快能够训练出一只属于曹军自己的水军队伍来,摆脱完全依赖于荆州水军的不利局面……
当然,当下的荆州水军没有像是历史上那么的完整,所以曹操对于荆州水军的忌惮,也自然没有历史上那么的深刻。
水军和陆军,完全不一样,这种区别,在大汉当下的任何一本兵法上都没有描述和提及。
若是论及兵法,在三国之中必然就绕不开猪哥都督这样的人物,但是很有意思的是,这些人的兵法并不是全部来自于家传,也不是那种一上场就是技压群芳,而是在实践当中慢慢的成长起来。
喜欢动脑筋琢磨的,获得经验值肯定就更多,而像是周瑜这样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在战场上获取经验的,再加上周瑜的脑筋,这军事上面的等级自然就不低了。
合肥新城是由于禁镇守,兵力也并不少,而且因为走水路的话,从大江到新城要经过一条蜿蜒的水道,两侧又是山体加持,易守难攻,所以于禁驻守于此,也相对来说相对平稳。
但是生活当中的好日子总是短暂的……
随着周瑜回到了柴桑,开始作战部署之后,于禁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这是要正面强攻?』
『那么上游的一些船只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只是牵制此处,实际上是要再次进军荆州?』
于禁看着周瑜的布置,便是挠头。
曹军的水军力量原本就不是很强,嗯,或者说几乎等于零。历史上收编了荆州水军之后,曹操又是欢喜又是担心,很是矛盾,一方面不得不采用荆州人在训练和统领水军,一方面又是极度不放心,一直到了后期将蔡瑁等人调去了冀州,让自己人接管了水军之后才算是勉强融洽起来。
曹操确实没有杀蔡瑁,是罗老先生栽赃,呃,艺术加工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曹军的水军么,一直以来其实都不怎么样,毕竟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才能办好,一个外行人越是指挥,多半越是混乱。
于禁为人非常谨慎,他在附近两百里都安排了哨塔和斥候,所以周瑜他们一进入侦察范围,他就知道了。有一支大概五六千人的队伍离开柴桑,他也一清二楚,但是于禁知道归知道,关键是打不过。
于禁的兵力也不是无限的,若是只是专注于防守,当然问题不是很大,但是如果说还想要更进一步,问题就跟着来了。
于禁的谨慎没有错,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压力。
这种压力有来自于战略战术层面上的,也有来自于兵卒能力上面的,甚至还有来自于战船体质上面的……
周瑜水军指挥技能至少是在S级别往上,而于禁顶天就是个A,再加上江东向来不管是兵卒素质还是战船质量,都是胜过曹军的,当大小楼船齐头并进,开始拔除于禁在沿江的哨塔的时候,于禁根本没有多少还手的力量。
甚至都被江东水军贴脸欺负到了水寨边上,当江东的楼船的护甲打开了一个个窗口,一枝枝利箭,一颗颗石弹,从楼船上飞射出来,飞向曹军水寨,打得水寨之中的曹军兵卒叫苦不迭。
于禁再也忍不住了……
出战!
即便是作为对手,于禁也是颇为羡慕和佩服江东水军的,尤其是这些江东水军兵卒在上下起伏不定的楼船上,全凭着楼船之内的兵校口令校正,就可以及时的调整射击的角度和方向,然后持续的对水寨进行压制,不得不说确实是相当了不起。和这些训练有素的江东水兵比较起来,于禁的手下的这些水军兵卒么……
双方小规模的战斗了一下,曹军出动了三艘楼船,十余艘的中型战船,江东方面也是相差不多,甚至中型船只比曹军还略少一些,但是战果却让于禁很是无奈,也很吃惊。江东一方面的战损非常小,唯一被击破的那艘中型战舰还被江东人给拖回去了,而自己这一方面是十余艘战舰几乎折损了一半,而那被于禁当成是宝贝一样的楼船,也被江东水军的一枚石弹成功的砸进了侧舷的射击窗口,差一点就击穿了船舱!
如果只是运气,那么于禁还不是很担心,但是现在从战损的角度来看,这不是一个运气问题,双方在水战方面的差距,差距甚大。
面对这样的一个战斗结果,于禁只能是无奈的开始收缩防线,同时将遇到了周瑜进攻的消息传递回荆州,让荆州的曹仁做好准备……
在荆州这里局势紧张的同时,徐州广陵郡附近的局势也紧张了起来。
在陈登死去不久之后,调任徐州的满宠也是感受到了从江东而来的压力。
镇守广陵的尹礼发来了军报,表示从江东方面继之前的两千多人先头部队之后,又再次调来了一些江东兵,虽然说只是打出了周泰的旗号,但是并不保证就没有其他的什么江东将领,也不确认是否只有这些江东兵……琇書網
尹礼本身就不是武将,所以也不能指望说尹礼可以搞一个火力侦察,然后像是王朗老先生一样可以和那谁谁大战三五回合还可以全身而退,因此对于江东兵的情报就不可能非常的详细。
之所以在徐州广陵下邳这里并没有布置什么大将,调集重兵,是因为在汉代这一片区域并不是什么理想的行军路线。在后世荆州左近基本上都看不见沼泽了,而在秦汉之时,大江中下游可以说是沼泽遍地,云梦大泽的名号可不是谁便乱吹的,在没有定位仪器的辅助之下,要是不小心走错了方向,吞噬性命起来,顶多就是在沼泽当中多冒个泡泡……
再加上沼泽一多,蚊虫就多。在沼泽附近的那种成片的蚊虫,对于没有任何防备的温血动物来说,都是一场灭顶之灾。只有皮糙肉厚再加上泥盔甲的野猪河马犀牛之类的,才可以无视无视蚊虫。还有一些冷血动物,比如蛇蝎蜥蜴等,也自然豁免蚊虫侵扰,而普通人类么……
同时整个的海岸线也没有像是后世那么往东延伸,像是后世的什么连云港,现在依旧是泡在海水里,还有像是后世的扬州城,当下也是一个沼泽地,要等到隋唐之时,才有江都等城建立起来。
因此战略角度上来说,不管是沿途补给,还是说从地理重要性,徐州扬州这一条攻击线,都明显是没有荆州线来的更重要,因此江东渡江往北开始侵略江北地带的时候,起初并没有引起多少的注意,直至高邮县被攻击之后,整个广陵下邳的局势才猛然之间紧张了起来。
满宠一边调集兵力开始往广陵下邳增援,但是另外一方面,泰山郡的问题也不能不考虑,万一那什么,那不是麻烦大了?
因此满宠就只能是一面将兵力尽可能的进行调整,一面将当下的局面汇集成文发往了颍川许县,让在颍川的荀彧尽快做出部署和调整……
一时间风云突变,战争的阴云又重新笼罩在大江两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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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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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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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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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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