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发现为何没有说,若是没有什么发现为何斐潜总感觉曹操最后临走的笑容有些诡异?
别看现在曹操看着就像人畜无害,与人无争的样子,可是斐潜心里清楚,这无非就是曹操的一种保护色而已,等到日后曹操掌握重权的时候可就没有这个样子了,史上记载他不怒自威气场强大啊。
有那么一瞬间,斐潜还有一种冲到曹操面前指天画地,口吐宪章,做一个前知三百年后知六百载的神棍外加预言家的冲动,告诉曹操人妻不要搞,搞来搞去把大将搞没了,告诉曹操黄盖不能收,不是所有钙片都是盖中盖……
可是理智还是告诉斐潜,你这样冲上去,曹操估计真的会送你成仙去……就像在后世,突然有个陌生人杀到你面前,念念有词的说下周会被车撞,下下周腿会受伤——就算是一个诚信的佛教徒又或是基督徒什么的,也是难以接受的。
算了,有机会再说吧,再者说,曹操好像就要行刺董卓了?然后就要流亡到陈留?现在扑过去抱大腿也不定靠得住啊,搞不好不但没有抱住,反倒是扎了一手毛。
先把眼前的解决了再说吧,还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关呢。斐潜拿着书简往蔡府里走,却没注意到已然到了街角的曹操,在消失在视线前瞥过来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斐潜当然不明白他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弥补之前不小心过错的举动,在曹操脑海里延伸出来另外一种可能性——曹操自己才刚给蔡琰收罗来一本古籍,怎么这么巧这小子也搞了古文残片来?
真是一种巧合?
不过曹操想到斐潜好像只是斐家旁支,也就把心放下大半。斐家的旁支啊,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就算你有心又能奈何?
曹操本来今天过来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后援,蔡邕虽然人略微迂腐了一点,但是确实人缘不错的,而且又有学问,名望就更不用说了,整个大汉朝没有人不知道,如果能够正式涉足政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挂这个顾问的名号,那么作为蔡邕的弟子,自然就有了相当的分量。
可惜蔡邕对政界没什么多少的欲望,直接走蔡邕路线行不通,所以曹操不得不退求其次,转了一个方向,如果能把蔡琰搞到手,弟子政坛的发展可以不管,毕竟是外人,那么作为女婿有政治上的需求的时候,作为亲人再不管就说不过去了吧?
再退一步,就算是一时半会蔡邕没能转过弯来,但是做一个学生弟子遍布朝野之人的女婿,自己的地位也就自然而然的稳固了。
原先曹操是配不上蔡琰的,宦官出身成分差了半级,然后又是已经娶妻了又差了半级,所以根本不对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卫家一纸休书,蔡琰就恢复自由身,但是毕竟和未婚嫁时身价不同了些,勉强曹操还是够得上的。
但是没想到曹操他来送古籍想借此机会和蔡琰拉拉关系,就碰上了斐潜也来送什么古代残章,怎能让曹操不起疑心?
很可惜斐潜没看到,否则他就会知道自己居然被曹操这个猛人给盯上了。
斐潜看着蔡邕拿着竹简左看看右看看,还叫人拿来一整套的小刷子小钩子小铲子等等奇形怪状的工具,不由得有些心惊肉跳,刚才在门口被曹操看得就有些担心了,没想到蔡邕装备这么齐全,这下子情况不妙啊,古人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自己颇有一点把肉送到虎口里的感觉,就等别人怎么下嘴了……
蔡邕先是拿锦布轻轻将将竹片仔细擦拭了一遍,看了看锦布,面有沉色,颇为不悦的转头看向斐潜。
斐潜偷看到蔡邕着老头的脸色不对,这心啊,一下子就几乎到了嗓子眼。
“夫书得之不易,需爱之惜之,时时拂拭,勿染尘埃。”蔡邕严肃的和斐潜说道。
斐潜低头受教,暗地里喘了一口大气,原来是嫌弃我没保护好,有尘土啊——埋在地下刚取出来没多久,能没有尘土么……
蔡邕拿着一只细小的钩子在竹简的尾部,动作轻柔的划开了一点,查看竹简的纹路,微微点点头,确实是上古的采用的竹简质地。
再端详了一会儿,蔡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嘴里念叨道:“奇哉!为何像是新伤?”
斐潜心中咯噔一下。
正在斐潜盘算着要如何讲的圆满一点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喊声:“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我找到了!”
斐潜骤然回头,从厅外匆匆走进一人。
此时正值下午时分,阳光不算太强,从来人身后斜斜照来,竟然让斐潜产生了来人是踏着阳光而来的错觉感。
来人怀抱着两卷颇大的羊皮卷,遮住了半边脸颊,微微气喘,几缕青丝被细汗贴在鬓角,娇嫩的肌肤在阳光下透出桃花一般的晕红,细细的绒毛被阳光染成了金色。
来人看到厅中不仅有蔡邕,还有斐潜的时候,“呀”的叫了一声,下意识想拿袖子遮挡一下脸庞,却奈何手里环抱着两卷羊皮卷举不起袖子来,只得把脸往羊皮卷里一藏,露出乌黑透亮的眼睛在忽闪忽闪的打量斐潜。
蔡邕“咳咳”两声,显然对于女儿的冒失有点尴尬,但是人都进来了,也不能再把人轰出去,所以也只好给两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斐潜才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来人果然是三国第一才女,蔡琰,蔡昭姬。
与斐潜后世的印象不同的是,此时的蔡琰,毕竟还没有经历过那些悲惨事情,性情还保留着一点少女的直爽率真,俏皮可爱。
“见过师姐!”斐潜很认真的很正式的拜见道。
斐潜看过蔡昭姬的《悲愤诗》,对里面的诗词略略还有印象,印象最深刻莫过于描写蔡文姬被赎回时的悲痛——“……己得自解免,当复弃儿子……儿前抱我颈,问母欲何之。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见此崩五内,恍惚生狂痴。号泣手抚摩,当发复回疑。兼有同时辈,相送告离别。慕我独得归,哀叫声摧裂……”
没有一句对朝廷,对社会,对别人的怨恨,有的只有浓厚的悲伤,纵然在被羌胡凌辱之时,也只是说这些人“少义理”,而不是歇斯底里的恶毒咒骂……而且历史上的她,不仅悲惨的被胡人掳走长达12年,最终还要嫁给一个粗俗的不能再粗俗的武夫,无疑是从身伤痛到心,这种伤痕,这种惨痛,斐潜稍微想一想都心寒。xiumb.com
所以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讲,对于一个如此有才华,又爱书如命,虽然柔弱却有一个善良坚强的灵魂的女子,斐潜感到深深的敬意,所以这一礼,斐潜拜的很是用心,很是诚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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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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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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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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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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