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单于姓挛鞮氏,匈奴人称之为“撑犁狐凃单于”,单于为其简称,与汉朝天子同义,匈奴语“撑犁”为“天”,“狐涂”为“子”,单于就是像天那样宽广无垠的意思。
但是自从北匈奴单于被汉朝打得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西逃之后,这个“撑犁狐凃”也就没有了多少尊贵的意思,这不仅仅是表现在外,而且也是体现在内。
南匈奴内附,或许是一种权宜之计,或许是双方都已经不堪重负,因此,也曾经和平了不短的时间,开通了贸易,互通有无,甚至南匈奴也成应汉朝的号召征募,参与平定西凉和北地的叛乱。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导致了南匈奴羌渠单于,也就是於夫罗的父亲,栾提羌渠遭到了以右部虾落的强烈反弹,最终导致了叛乱身亡。
匈奴的王庭结构依旧是从之前传下来的老样子,大部分的官职都是分成左右,比如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都尉什么的。
虾部其实就是属于右部的,而原先於夫罗原先担任的就是右贤王一职,是虾落的直属统领。於夫罗接受老单于的号令,领兵出征,除了自己的直属的族人之外,自然是要调用右部的这些大小部落的人员,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虾落和白马铜等部落。
而在於夫罗跟随汉朝兵卒征讨过程中,并没有一下子就取得了理想的进展,因此,汉王朝继续发出了征募的命令,而老单于或许也是因为感觉到了虾落部落的庞大,有意识的进行了某些动作,结果没搞好就把自己的老命搭进去了。
现在於夫罗卷土重来,感觉压力最大的,首当其冲自然是当初挑头的虾落部落。
于是虾落部落的头人扎田胜就急匆匆的召集了其他部落的头人,召开部落联盟贵人会议,商讨如何应对的问题。
但是原先老单于栾提羌渠被干掉了,新的单于须卜骨都侯虽然熬过了冬天,但是也没能渡过这个春天,就在前一段时间耻辱的死在了病床上……
因为须卜骨都侯匆忙上任,而且又没有担任单于多长的时间,所以也没有指定谁来担任郝宿王一职,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单于遗诏可以传达,如今南匈奴王庭就是群龙无主,混乱不堪。
作为曾经的匈奴六角之一,原先虾落头人扎田胜叛变的时候也并非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现在这个更混乱的局面之下,就更不可能得到其他部落的什么有力的支持了,况且除了白马铜和休各胡这两个直接参与了叛变的部落之外,其他的部落都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
反正就算是於夫罗来了,他们也仅仅是需要低头认个错,然后上缴一些财物牛羊什么的,也就了事了,为何要和虾落等部落一条路走到黑?
因此多数部落要么沉默寡言,要么东扯西扯,硬是把原本准备商讨如何应对於夫罗进攻的贵人会议开成了扯皮聊天外加喝酒吃肉大会,三天过去了,除了满地多了不少牛羊骨头和黄白之物外,竟然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最终结果。
虾落头人扎田胜怒不可遏,又不敢在这个时间点和其他部落头人翻脸,担心如果自己这样做岂不是等于是将最好的理由送到了这些人的手上,但是忍又实在是忍不住,于是在第三天的时候愤然宣布解散贵人会议,各回各家。
扎田胜看着这些其他部落的头人有的醉醺醺的爬上马匹,摇摇晃晃的离开,有的照朋唤友,或许是要继续再喝酒,或许是凑成了小集团去商量什么事情……
愤怒的扎田胜抽出了战刀,恶狠狠的砍在了帐内的桌案之上,锋利的战刀直接将桌面的一角砍了下来,掉了地面之上,弹跳了两下,落到大帐口,刚好被走来的白马铜头人阿兰伊看到了。
见到是阿兰伊,扎田胜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咬着牙说道:“真想抓几个来杀了!这些胆小怕死的老狐狸们!”
阿兰伊没有说什么,而是往旁边稍微让了一点,和休各胡头人临银钦一起走了进来。
“右贤王,东北十里外可是有右且渠的八千好手,还有日逐王的五千涂仇骑……”临银钦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如果动手,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扎田胜狠狠的将战刀扎到了桌子上,其实他并不是不清楚,而是咽不下而已,“……但是一旦那小子真的带了汉朝的人马过来……我担心……”
阿兰伊说道:“所以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我们应该立刻行动起来!”
扎田胜转头盯着阿兰伊,又看看临银钦,然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说……”
临银钦说道:“现在各部落的贵人们这个样子,无非就是觉得於夫罗势头不小,我们无法抵挡,但是如果我们将於夫罗击败了,这些人自然就会站到我们这一边来!”xǐυmь.℃òm
扎田胜在大帐之内转了两圈,说道:“其实我也这么想过……但是於夫罗这次的带的人也不少,而且还有汉人帮忙……”
阿兰伊说道:“如果单单是以我们三个部落的人手,要彻底打败於夫罗和汉人的联军,确实有一些困难,但是我们只需要一场胜利来坚定这些人的信心而已……”
“地点就在平定,三路合围,干掉於夫罗和汉人的前军!”临银钦恶狠狠的说道。
阿兰伊点点头,接着说道:“然后我们就带着战利品回来,要求这些老狐狸立刻表明态度,献出人马!”
“至于汉人……”临银钦说道,“别忘了,我们也可以去北面找一些帮手……”
扎田胜思索了片刻之后,大步走到了桌案旁,一脚踩住了桌案,将战刀拔起,在空中虚劈了两下,沉声说道:“好!就这么办!我就不信了!我既然能砍下那条老狗的脑袋,也自然可以用这把战刀同样砍下这条小狗的脑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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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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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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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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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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