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司马懿是有私心的。
司马是小姓。
这个小姓,不是说司马家族本身大不大,而是说司马氏是一个在大汉人数并不多的姓氏,就像是诸葛一样,别管司马懿自己的家族大不大,反正其他地区没多少司马氏。
这就决定了司马氏的每一个子弟,都很重要。
重要的前提,是有用。
司马懿当然也想要让司马孚成为文武双全的人,所以他愿意让司马孚在失败了一次之后,再次领兵,但是司马懿万万没有想到他明明给了司马孚提示和嘱咐,司马孚依旧是做错了……
司马懿的计划,就是司马孚要找到并且拖住曹军,而这個找到和拖住的过程,不可能没有损伤的,但是只要拖住了,司马懿带着后军前来,就可以全功于一役了。
那么怎样才能更好的找到和拖住?
自然就是要像网一样撒开去,然后多层构建,交替追逐,即便是损失小部分人马,也要让曹军无法挣脱,只能像是被勾住的大鱼一样在水中扑腾,最终消耗完全部的体力……www.xiumb.com
在这个过程当中,交换是在所难免的。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一些人会死去,一些人会成长。
司马家的私兵就可以混在骠骑的兵卒之中获得经验,死亡和晋升。
在战场生死之间缔结的战友情谊,远远超出一般的狗肉朋友。
司马家想要壮大,闭门造车是不成的。
这就是司马懿特意向司马孚强调『慈不掌兵』四字的含义,不能害怕自己手下的兵卒损伤,甚至司马孚自己都不能怕死,可是司马孚却做出了相反的决定,他让兵卒聚集在一起,抱团行进。
这固然会使得兵卒的损伤减小,但是同样却将主动权让给了曹军一方。
司马懿下令,立即集结人马,连夜前往援救司马孚。
司马懿觉得司马孚恐怕不妙。
虽然说司马孚身边也有司马精锐私兵护卫,大多数情况下能保住司马孚的性命,但是其统属的部队么……
那么司马孚错了么?
对于局部策略来说,司马孚他没有错,但是对于全局战场,他错了。
战场上的错误,代价都是血淋淋的。
夏侯渊进攻的时候,那些追逐了一日,辛苦了一天,正在休息的骠骑人马,听到了营地之外的喊杀声的时候,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有些轻敌。
轻敌不是骠骑人马的本意,只不过是在北地之中的环境所形成的认知所限……
就像是谁都清楚学习的本质是为了自己在学,知识也都是自我的成长,但是如果有一个学习氛围好的环境,学习的效率也会得到提升一样,对于司马统御的这些原本属于黄成手下的骠骑人马来说,他们之前驻扎的地区周边都是比他们要更弱小的部落,胡人骑兵。他们自然是精锐的,习惯了所向披靡,所以他们自然就认为自己是最强大的……
这种心态,并不是说不好,但是很容易从自信变成自大,进而变成了轻敌。
司马孚没有察觉这一点,自然也没有进行调整。他并不能算是一个优秀的统帅。甚至可以说,司马孚作为文官,那么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作为武将,他差得比较多。
骠骑人马在遇到夏侯渊袭击的时候,有些慌乱,但是他们仍然按照操典要求,一个个井然有序的冲出大帐,解开系在帐篷旁的战马,准备歼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敌人。
他们状态还是比较放松的,甚至是有些兴奋的,而没多少紧张和惶恐。
因为他们以为来袭的只有几百的曹军。
区区几百曹军,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连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就连司马孚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很快,司马孚就后悔了……
司马孚以为他的人马占据优势,所以他出击了。
在遇到了袭击之后,司马孚带着人马冲出了营地,结果在他们面前的,不仅仅是两三百的曹军骑兵,而是夏侯渊统御的全部曹军部队。
司马孚抱团集结行进之后,夏侯渊就放弃了多处的伏击计划,甚至故意留下了为了伏击准备的器物,一方面是让司马孚能够按照其安排的路线行进,另外一方面就是为了麻痹司马孚,让司马孚误认为自己的兵力足够,以至于曹军不敢偷袭和埋伏了。
实际上,当下夏侯渊集结起来的兵力,在局部上反超了司马孚。
只要还能上马作战的,夏侯渊就全数都拉来了,至于作战之后兵卒是会死还是会伤,那是作战之后的事情,现在夏侯渊只想要将司马孚一部,吞下去吃掉。
如果司马孚是按照司马懿所言,将部队分散开,然后自己位于网状部队的后方,那么即便是前方的网被夏侯渊啃了一部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面对网状追踪,夏侯渊要么就只能是以散对散,要么就是集中起来进行突破,而不管是哪一种方式,都意味着夏侯渊被动的应对和挣扎。
而现在,司马孚自觉得是安全,实际上却是将自己和骠骑人马陷入了危险之中。
『杀!』
司马孚瞪圆了眼睛,奋力大叫,一刀将面前的一名曹军骑兵的脑袋砍断。
鲜血从那个曹军骑兵的脖颈处喷了出来,溅了司马孚一头一脸。血液似乎是滚烫的,烫得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在他闭上眼睛之前,他隐约看到一柄长矛刺了过来,不由得大惊失色。
汉代的士族子弟,大多数都是有习武的。
司马孚也自然有习武,但是他真没有什么战阵的经验,所以当下被鲜血一喷,本能的闭上了眼,这在一般的时候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
他当然知道这些知识,在日常的训练之中尽可能的避免,可是当下他还是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等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的时候,曹军骑兵的长矛已经刺到他的面前。
幸好在司马孚身边,依旧是有司马氏的护卫的。司马懿知道司马孚还有伤在身,所以派了些护卫对于司马孚进行保护。这些护卫一直跟在司马孚的身边,见曹军骑兵的长矛将至,而司马孚却没有做出格挡的动作,便是立刻补位,手中战刀斜劈,狠狠的砍在曹军骑兵的矛头之上,劈得长矛一歪,紧接着战刀顺着矛柄一掠而过,割断了那名曹军骑兵的手臂。
『郎君小心!』
护卫大叫着,提醒着司马孚。
司马孚脸臊得通红。不过现在他一头一脸的血,怎么红旁人也看不出来。
司马孚没想到一直架着尾巴逃走的曹军有胆量反击,更没有想到反击的力量竟然是这么强,一下子就被杀得有些措手不及。
而护卫保护司马孚的举动,引来了夏侯渊的关注。
夏侯渊带着一百多名部曲精锐,狂飙突进,在身后留下一条血路,不少骠骑人马被砍伤刺死,跌落马下,即便是没有当场死亡,但是如果被狂奔的战马踩中胸腹,多半也是难逃厄运。
骠骑兵卒依旧在坚持,他们在不断的反击,纵然阵列被夏侯渊一切为二,士气也遭受了重创,但是骠骑人马依旧没有放弃,依旧在战斗。他们有的催动战马,想要将速度提升到最佳的状态,有的则是和曹军兵卒奋力搏杀,纵然战刀脱手了,也捡起一旁的断枪或是木柄在相互扭打。
但失去了阵列的加成,终究是吃亏的。
更何况骠骑人马从一开始就是习惯了在相互协同之下的作战,而不是单打独斗。虽然这些骠骑人马依旧顽强不屈,可是在夏侯渊的疯狂攻击之下,渐渐的就落在了下风。
战场之上,凶险异常,虽说战争归根到底较量的是实力,可是在某一个局部,出现翻盘的现象也是很正常的。
兵不厌诈,双方将领各施计谋,欺诈与反欺诈,隐瞒与反隐瞒,无时不刻不要较量着双方的智慧。
示之以弱,乘之以强,有示之以无,无示之以有,这些都是司马孚日常当中所熟知的兵法,但是知道和用道,永远都有一段相当大的距离……
夏侯渊一直以来,不管是进攻东垣,还是埋伏司马孚,都只是显露了一部分,其余的人马都藏在幕后,这就给了司马孚一个错觉,认为曹军就是这么多人,实力有限,所以司马孚他只需要将人马集中起来,少数的曹军部队就拿司马孚没办法,结果没想到这是夏侯渊有意露出来的假象。
夏侯渊发现了司马家孚的护卫在保护着司马孚,这无疑是给夏侯渊指引出了一个方向。
他开始呼喝着,向司马孚之处攻击。
夏侯渊的目标,是星辰大……呃,是平阳。他所心心念念的,就是在河东复刻太史慈的战绩,甚至想要超过太史慈。
调动,牵扯,拉扯,突袭,以快打慢,以多打少,这就是夏侯渊在太史慈的案例里学习到的,现在也正在做的。
人类多数时候是活在自己所编织的欲望之网上,想要捕获什么,便是支撑着去做什么,有时候确实也有出现越级打怪的场景,但是大多数在想要捕获的猎物和自身能力不匹配的时候,往往都是惨淡下场。
很明显,夏侯渊比司马孚,更适合战场。
刀砍,矛刺,杀人,斩马。
随着杀戮的展开,夏侯渊的胸口仿佛有一股气息在燃烧起来,焦躁而灼热。
到现在为止,夏侯渊的计划可以说是大功告成,他利用速度戏耍了司马孚,同时也寻找到了司马孚的破绽。
他就像是猎豹,追求速度。
他并不能一口就咬死一头牛,但是他可以用爪牙给牛放血,最终让牛虚弱,死亡。夏侯渊也无法一口气杀死所有的骠骑人马,他必须先放血。
而放血的这个点,就是司马孚。
夏侯渊还要通过司马孚这点,放更多的血。没错,他的猎物是整个的河东。
夏侯渊相信,斐潜离开关中的时候,必定是带走了绝大多数的骑兵部队,而在河东区域,骑兵的部队是有限的,即便是从其他地区调集,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如果他能够将河东的有限的这些骑兵部队一次性的吞噬殆尽,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之内,将必然获得一段河东虚弱时间。
到时候,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是么?
夏侯渊感受着马槊上上沾染的热血,心中也是火热。
这是属于他的战场,属于他的高光。
在马背上的每一次颠簸,都似乎震荡了夏侯渊的血液,加快了他的心跳。
足以让一般人作呕的血腥味洋溢在周边空气之中,却让夏侯渊如饮醇酒,越发癫狂!
『杀啊!』
夏侯渊大吼,声如霹雳。
夏侯渊冲在最前面,他的眼眸当中,映出了司马孚有些慌乱的脸。
刀枪交错之下,两边的战士顿时溅血倒下,无主的马匹,四散奔逃,嘶鸣,摔倒。
血腥的厮杀,战刀、长矛,鲜血、残肢,此起彼伏,战马嘶鸣声,战士的喊杀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朵。
一人才刚刚杀死了对手,然后下一刻就被另外一个对手杀死。
尖锐的破风声,一支长矛从正前方如毒蛇般刺过来。
『来得好!』
夏侯渊吐气开声,反手一槊便是敲在了那支长矛上,身体微微左倾,让过对方的攻击,然后趁着双方交错的那个瞬间,猛的一脚将其踹翻下马。
双方对冲的骑兵交手,往往就只有一合,或伤,或死,或平,在马背上还能啊哈啊哈说完一长串话语,外带打完一整套的鬼神乱舞的,只有在游戏当中才能合理的出现。
夏侯渊将他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他偏爱速度,他擅长速度。
而速度,又是骑兵战斗力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支撑点。
相比较之下,司马孚看着夏侯渊宛如在血海里面的魔神,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扑而来的时候,腿肚子不免有些发软。
这并不是司马孚在之前所想象出来的战争。虽然他已经觉得自己适应了战场,光荣负伤……呃,好吧,不是那么光荣的负了伤,应该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了,并且也能勇敢的和对方兵卒相互砍杀,但是……
当司马孚看见夏侯渊的时候,原先心中撑起来的什么东西,就被打破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战将,真实的战场。
『射死他!』
司马孚指着冲来的夏侯渊,有些慌乱的下达了指令。
然后,司马孚失去了最后翻盘的手段……
按照骠骑骑兵操典,在统领将领周边,都会配备一些弓箭手和弩手,为了就是防备敌方的这种冲击中军的行为,对某些具备高武力的家伙进行反制。
这原本是司马孚针对夏侯渊的冲锋最有力量的一击,可是……
不管是弓箭还是弩矢,都是有一定射程的,距离越近,自然就是威力越大。像是当下的情形,如果说司马孚能够再隐忍一下,坚持一点,等到夏侯渊等人更近一些的时候再下达射击的指令,那么对于夏侯渊等人的杀伤力,自然就会提升一个档次。
可惜,或许是因为夏侯渊的速度让司马孚产生了错觉,或许是司马孚的内心已经出现了混乱,司马孚下达的指令提前了。
骠骑兵卒反击射来的箭雨,从前方的黑暗中呼啸而至,在夏侯渊身边的五六名的曹军人马身上顿时就多长出了几根的枝杈来,有的人还能坚持作战,但是有的人则是惨叫一声,翻下马去。
『小心箭矢!』
夏侯渊大喝着,将手中的马槊舞动而开,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似乎是不绝于耳,一时之间不知道弹飞了多少箭矢。
然后就没有了。
司马孚的箭矢弩矢,没有射倒夏侯渊。
就像是全力砍出来的一刀,精心打造出来的锋锐刀锋,却斩在了空处。
是刀的问题么?
再好的战刀,也需要会使用它的人,再强的战士,也需要一个同样坚强的统领。
羊和狮子,不管是在哪一个封建王朝之中,都是在重复的出现,就像是在在这一刻,在见到夏侯渊呼喝而来的时候,司马孚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他或许应该最大限度的拖住,消耗曹军的兵马。
他或许应该虽伤不退,即便是最终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是死不旋踵。
他或许应该的事情很多,甚至应该在当年多读几本书,多揣摩一下兵法,多在训练场上流更多的汗水……
可是当下,他却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情。
他害怕了,本能的害怕了,就像是之前被血液喷溅到了脸上的时候本能闭眼了一样。
当司马氏的护卫在夏侯渊面前倒下,剩下的人开始焦急的叫着让司马孚赶快逃走的时候,司马孚沉默了,顺从了,低头了,逃走了……
将其他依旧在战斗的骠骑人马,丢弃了。
也将他自己成为文武双全统帅的梦想,丢弃在这一片战场上。
什么样的统领,决定了队伍的上限。
夏侯渊的上限比司马孚要高。
司马孚一退,曹军兵卒于是大喜,便是立刻高呼敌将已败,顿时司马孚手下士气崩落,不由得也跟着司马孚一同退却。
夏侯渊驱马欲斩司马孚于马下,可是他发现他越追,距离越远,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战马已经口鼻之处都喷出了白沫,气喘不已,在夏侯渊来回冲杀之下,已经是体力消耗将尽。
『呼……』夏侯渊瞪着远处的司马一军,狠狠的咬了咬牙。
心有余,力不足,可之奈何?
『将主,』亲卫到了夏侯渊身边,呼哧带喘,但很是兴奋,『这……不追了么?』
夏侯渊眼珠转转,瞄了一眼亲卫之下也是疲惫不堪的战马,沉默了片刻之后便是哈哈大笑,『不追了!留着他……这样的将领活着,对我们是一种好处……收兵!重点收拢一下战马!我们要补充战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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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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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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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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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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