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啥呢?”李满仓问道。
“二牛叔给我传授经验呢!”许建国笑着说道。
“不错,多和他学学,对你有好处!”
“叔,你抓紧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
“好,那我先吃饭,二牛你要是吃完了就早点回去歇着,这两天也累够呛!”
“不着急,等一会儿布置完任务了我再回去。”
等众人吃完晚饭,天色也黑了下来。
李二牛跟着李满仓,开始给大家布置今晚巡逻的区域。
由于今天是秋收的第一天,最高处的十几块梯田已经收割完了,但是又增加了晒谷场的区域,所以今晚的巡夜任务就分为了固定哨和流动哨。
固定哨主要负责的区域是晒谷场,流动哨主要负责剩下的那些还没有收割的田地。
许建国被分配到了流动哨,主要负责村子东边的一片苞米地区域,也是距离晒谷场最近的一片田地。
这是李满仓和李二牛两人共同商量出的结果,他们知道许建国的身手好,所以希望他可以兼顾晒谷场,万一有情况发生,也好及时支援。
领到任务之后,许建国便和同村的李玉强一起来到了苞米地,李玉强是大队会计李长兴家的小儿子。
“玉强哥,我去东北边,你去东南边,咋样?”许建国开口说道。
“行啊,没问题!”李玉强说道。
两人商量了一下之后便各自来到了自己所在的区域,开始在田边溜达了起来。
许建国为了掩饰自己夜视的能力,悄悄从空间中拿出手电,以二十分钟为一个频率,开始巡逻起来。
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了半夜,此时的三道梁村异常安静,只是偶尔会响起一声虫鸣鸟叫。
许建国看了看天上的玄月,关掉手电躲进了田边的苞米地里,从空间中取出一碗井水喝下,凉爽的井水入口让他精神一振,疲惫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建国!”突然一声轻呼声响起。
“这呢!”许建国连忙打开手电照去,发现是李玉强,便开口问道:“啥事儿,玉强哥?”
“没事儿,我看你这边没亮了,就过来瞅瞅。”
“我是觉得,打个手电在田边溜达这办法有点蠢,毕竟他们在暗处,咱这手电光就相当于在明处,贼来了看见手电光肯定得躲着走啊,这样咱的部署不就白费了吗?所以我就躲了起来,打算等有动静的时候再开手电就来得及。”
李玉强想了想说道:“行啊,你这都跟谁学的?”
“嘿嘿,自己瞎琢磨的。玉强哥,咱俩分下工,你在明处,我在暗处,真要是有人敢来偷粮食,咱俩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怎么样?”琢磨
“行,就按你说的办!”
“好嘞,玉强哥,你要是累了就喊我,咱俩换换。”
“这有啥可累的,你好好猫着吧。”
“好!”
李玉强说完便打着手电筒走回了原来的位置,而许建国则继续躲在苞米地里观察。
时间来到了凌晨2点,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
许建国顿时坐直了身体,循声望去。
就见村中的李德利轻手轻脚的从晒谷场的方向走了过来。
李德利今年20多岁,虽然姓李,但他和许建国一样也是外来户,他的爷爷之前是在县里是开粮店的,家境殷实,后来在土地革命期间被定性成了地主,死在了批斗中,他奶奶带着唯一的儿子躲到了自己的娘家,也就是现在的三道梁村。
在李德利两岁的时候,他娘因为受不了穷偷偷跑了,没过几年时间,他爹进山打猎之后也失踪了,李德利只能跟奶奶相依为命。
因为成分的问题,李德利从小经常会被村里的其他小孩欺负,可沉默寡言的他却从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和人争执,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来自这些人的殴打和谩骂,最后擦擦头上的血,拍拍身上的土,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建国很小的时候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反抗?
李德利说:“他们打累了就不打了,骂累了就不骂了,如果反抗,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当时的许建国并不理解李德利,直到他长大后才知道,不是他不想反抗,只是他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于是只能无奈的向现实低头。
许建国双眼死死的盯着李德利,只见他走到离许建国不远的田边,先生看向正在巡逻的李玉强,然后蹲下身子,双手比作喇叭状,朝远处“咕咕咕咕”的叫了几声,声音一短一长,像是在发送什么信号。
片刻之后,远处的黑暗中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许建国知道,贼来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德利竟然会与外人联合,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不是粮食,可在这个时间,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进行联络,就意味着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这个缺衣少粮的年代里,粮食的真贵程度不言而喻,他值得一些人为此犯险。
不多时,两道黑影从不远处房子后边冒了出来,猫着腰踮着脚轻轻的走了过来。
三人汇合之后,也躲进了许建国藏身的这片苞米地里。
“李德利,你小子够聪明的,居然想出这么个办法,确实安全不少。”其中一一名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轻声说道。Χiυmъ.cοΜ
“别废话,你答应我的钱呢?”李德利说道。
“钱?钱得等我们安全离开之后才能给你!”另一名男子说道。
“不行,必须现在给钱!咱们之前可都说好了!”
“谁和你说好了,我们的规矩就是完事儿了给钱!”
“不可能,必须现在给,不然我现在就喊人!”
“我……”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那名尖嘴猴腮的男人给制止了。
“行,现在给你钱也可以,不过只能给你一半,另一半得等我们安全离开之后再给你!你要是觉得行,咱就继续,如果觉得不行,那咱就一拍两散!”
许建国看到李德利紧紧的我了握拳,咬着牙说道:“行,先给一半!”
只见那人原地趴了下来,从身上掏出手电倒扣在地上,接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大黑拾,点亮手电,轻轻抬起手电的边缘,用露出的一丝光亮查看了一下钱数,确定无误之后,连忙关闭了手电,将钱交给了李德利。
李德利收了钱之后,轻声说道:“你们抓紧时间!”说完便转过身去,盯着外面的动静。
只见那两人从身后摸出剪刀,开始朝着长在中下部的苞米出手。
两人的速度很快,不断的在田地里辗转腾挪,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剪掉了十几岁苞米。
许建国深知捉贼捉赃的道理,当他们将这些苞米装进袋子里的时候,许建国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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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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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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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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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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