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就是人见人嫌的煞星,就是那块阻碍历史发展的绊脚石,也总有那么几个人,他们打心眼里觉得这不是什么粪坑里的臭石头,是块不可多得的宝石。
魏明哲刚在老头子那儿挨了训,从船上下来,在花园对假山发疯踢了好几脚捶了好几拳还是没发泄干净,突然想到大牢里有现成的发泄木偶。
阴暗潮湿的黑水潭发出阵阵恶臭,铁笼里关着的东西已看不出长相,好像是半人半鬼的长毛怪物。
听到石板缓缓上升的咔咔声,阴森的目光透过蓬乱的长毛闪了闪又熄灭。
“哟,殿下,下午安好?”
手放到石头上,“今天也来试试?”
按下,铁笼哐当一声落到水中。
等了会儿,半死不活的东西更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又按了下石头,铁笼隆隆升起。
地牢墙上长了一层短短的绿色绒毛苔藓,右手边的墙壁靠着几排大小不一的铁棒、铁锤。
苍白的手指划过冰冷的圆柱,最后在中间一个上停了下来。
手指一勾握入手中掂了掂,唔,正好,手感正合适。
油灯昏暗,照得整个牢房晦暗不明。
他掂量着棒子,一步步跨上台阶靠近铁笼,啪嗒拔开暗扣,面前赫然就是那不人不鬼的怪物。
双手双脚被铁链捆住,铁链向上延伸,固定在天花板两个锁扣上。
怪物刚从黑水潭里拉上来,闭着眼睛躺在笼子里呼呼呼喘气。
嘴里呛出一口口黑水,全身衣服破破烂烂,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一块块布条。脸上糊满了一块块褐色污泥,眼眶深陷。指甲最上面白色失去了原来的颜色,变成一条长长的黑。
魏明哲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模样,脸上心里都乐开了花。铁棒拎了拎,在手心试了试手感,迫不及待在眼前的可怜人身上一番实操。
一棒棒打下去,他怒目圆睁,手下太用力使得眼珠子都好像要从眼白里弹出来。
每一棒挥出去,每一棍落到实处,听着梆梆梆棍子陷进肉里,打到骨头上,他的灵魂升华出一股兴奋的颤栗,爽感直击天灵。
每次挥舞都蕴藏着快感,报复的快感,他就要报复所有看不起他的人。
都看不起庶子?
没关系,现在都在小小的庶子手里!
天理循环,都落在他们曾看不起的人手里!
任凭你是高高在上的皇族,你们这些以出身待人的统统都该去死!
嘴角扯出极致的夸张的笑,弧度之大更像《山海经》里曾记载过的大嘴异兽,看着面前的猎物目露凶光。
亦或鼎鼎有名的宁王殿下?
你们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都要在我魏明哲的手底下苟延残喘!
我叫你生便生,我叫你死就死。
这就是你们狗眼看人的代价!
他使尽力气在脚边的可怜虫身上发泄积压已久的阴暗和不满,他深信眼前的人每一棍都不是白挨,都是还他的。
每一棍都裹挟着陈年旧恨,打得地上的人溢出痛苦的闷哼,打得缩成一团,打得他神经性反射的躲避。wWW.ΧìǔΜЬ.CǒΜ
滴滴汗水从额头流下,也伴随着他的怒气消失在地牢陈腐的空气里。
魏明哲发泄完怒火,微微喘气,低头看着可怜虫发出阴险的笑,抬脚踢了踢腹部。
怪物被打的奄奄一息,五脏六腑都受到严重伤害,被踢了腹部后嘴里喷出黑红交织的液体,生命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魏明哲玩心大发,边微微喘气边蹲下,嬉笑道,“你说吧,你还娶了位好王妃,偏生我们不敢动她,要不然夫妻一体可不就更好玩?”
地上的人没任何反应,魏明哲嬉皮笑脸的又换了套说辞。
“只可惜本国自开朝以来最负盛名的将军,就连老头子有时说起来都赞不绝口,可惜她年纪轻轻就丧了命。”
头顶的铁链发出沉重的响声,地上的人开始咳嗽,咳出一滩滩血水。
“所以说这年少成名年少掌权都算不得什么好事,你说对吗?”
他用铁棍抵住怪物半边脸戳了戳,戳到变形,愉快的笑开了花。
“不然不至于活不到十八,我觉得这都得算夭折,也算报应!你知道她怎么死的?”
想到陌九的死相,他忍不住开心的哇哇乱叫,狰狞的面孔配合兴奋的搓手道,“哇哇哇,她被祁盛下药废了全部武功,那不就是废人?哈哈哈,可笑那祁盛,还以为留下几人保护就万无一失。哪知、哪知道、他身边都是老头子的人。他们听祁盛的,但更听老头子的!祁盛前脚刚走,明娇那傻丫头就去找了陌九。”
他站起身,啧啧啧可惜的摇摇头,“你都没看到那死状多血腥,也就明娇那小丫头能想到。哇,割开头皮在头骨上打洞,再用水银倒进去,水银流进脑壳,灌入脑浆,再流遍全身血液,那感觉……”
嘶的叹了一声,想到痛苦的程度,抱着胳膊搓了搓打了个寒噤。
地上的人开始喷血,黑红色的浓稠液体从肺部呛出来,咳的地上一片血红。
“细节就不和你数了,”魏明哲很满意达到的效果,背过身,眼角向后方斜睨一眼,心不在焉道,“反正呢,我也打算借鉴明娇的发明,不用着急。”
精致的缎面长靴踏出铁笼,啪嗒,上锁。
魏明哲发泄完脚步轻快了很多,哼着小曲儿走下台阶,走出牢房,侍卫毕恭毕敬的送道“大公子慢走。”
可他没看到刚背过身,发泄的对象就强撑手臂坐起来。
长长的毛发拖在地上,盯着他的背影,良久突然捂住胸口喷出一大口血。
魏明哲走到暗门刚要出地牢,正抬脚走上地面。
外面正是傍晚,血红的晚霞烧红了一整片天际,庭院都静悄悄的。
有侍卫上气不接下气的追过来,声音显得格外空旷,“大公子、大公子。”
他皱皱眉,不满道,“何事慌张?”
侍卫咽了咽口水,眼球不由自主的越过魏明哲看到他背后一片灿烂晚霞,噗通一下跪倒,面前精致的鞋面上铺了一层血迹,结结巴巴道,“犯人、犯人……”
“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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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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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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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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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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