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瞧我这眼神,都忘记了陈营长家里的媳妇来了。”

  “我这礼数是有点没做好,陈营长,你不会怪我吧?你也知道的,刚毕业,很多还是需要学习啊。”

  ‘家里的媳妇’这几个字,让罗宝珍都无语了。

  这姑娘,可不是那文艺兵女同志啊!

  那两个心思放脸上,这个,说话就阴阳怪气。

  “呵呵,那是要多学学了。人不大,想得倒也不少。”罗宝珍笑笑。

  陈楚辉不是傻子,他看罗宝珍说话,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头不妙。

  [这政委女儿,确实有点不会说话做事。]

  [这女的也挺烦人。]

  他皱着眉头,赶紧委婉赶人,“同志,我要睡会了。我就不耽误你学习时间了。”

  尹圆差点没绷住。

  罗宝珍心里头倒是舒服了点。

  还真是喜欢陈楚辉对别的女同志说话的样子呢。

  “陈营长,那我听你的,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看人出去了,罗宝珍瞪了陈楚辉一眼,“陈楚辉,你部队里,漂亮的妹子不少呢。”

  陈楚辉再说次真话,“哪里?你看到了?我没看到过啊。”

  [罗宝珍,你倒是真有点漂亮。]

  “咳咳......陈楚辉,刚刚这女同志不漂亮?”

  “这漂亮?也就是正常,一个鼻子两个眼的,不觉得。”

  罗宝珍成功被陈楚辉取悦到,她坐到陈楚辉床边去,“陈楚辉,你中午想吃啥?”

  她是想着给他熬个鸡汤,但现在是难买到鸡了,只能下午去村里转转。

  “随便来两个,你看你和大宝吃啥。知道食堂在哪了吧?今天只能让你自己去打饭了。”

  趟床上还想着她和大宝啊,罗宝珍更想对陈楚辉上心了。

  “我回家给你做嘛。”

  想到上次那烧饭,陈楚辉不放心,“不用,家里的是好吃点,委屈你几天,等我好了,我来做。”

  大宝倒是有点抗议,“爹,你做的没妈妈好吃。”

  陈楚辉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宝,你说反了吧?”

  罗宝珍笑得灿烂,“陈楚辉,我会的哦。但我感觉你做的我更喜欢,上次饭烧了,我都吃了一大碗饭。每个人口味不一样嘛。以后,你不累的时候,再做饭给我们吃成吗?”

  “成啊,咋不成!我每天下训,回家就做。”

  又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陈楚辉巴不得现在回家炒菜去。

  [嘿嘿,我炒的菜,罗宝珍喜欢啊。]

  罗宝珍心里偷乐。

  陈楚辉性子一点也不冷,敢情就闷心里头想啊。

  看陈楚辉看了好几次药水瓶,罗宝珍随口一说,“这瓶子大,还有得等,最后一瓶了。”

  陈楚辉悄悄挪动下腿,实在是有点难忍,他忍着痛坐起来,然后想站着去拿药水。

  罗宝珍看到了,忙帮忙拿过,“我来吧。”

  陈楚辉身子晃了晃,耳朵尖微微红了,“给我吧,我要去方便一下。”

  罗宝珍从上往下看了看,陈楚辉右脚伤得严重些,方便的话,一个人似乎也有点不方便吧?

  陈楚辉站起来的一瞬间,头也晕了下,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走吧,你扶着我。”

  罗宝珍没多想,她是在帮助病人。

  在陈楚辉犹豫的时候,罗宝珍还跟大宝说:“大宝,坐那等会哦。妈妈陪你爹去下厕所。”

  “好哒,大宝不动。”

  罗宝珍一手抬起药水,一手就扶上了陈楚辉。

  陈楚辉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跟着罗宝珍走向厕所。

  走到门口,罗宝珍还好心问:“还要帮忙吗?”

  [帮什么忙?]

  陈楚辉急匆匆拿过药瓶子,一拐一拐地去厕所,“不用。”

  看到陈楚辉那脚步,罗宝珍偷笑两声,在门外等着。

  [靠!什么扣子?]

  [嘶,娘的,尿裤裆了要!]

  [不行了,憋死得了!]

  [欸呀!真解不开,见鬼了!]

  站在门外的罗宝珍把陈楚辉那着急的心思听得清清楚楚。

  她都为他着急了。

  罗宝珍只好敲门,“陈楚辉,好了吗?要,要我帮忙吗。”

  [靠!脸要丢到小鬼子门口去了。]Χiυmъ.cοΜ

  [不行,得了!她是我媳妇,没事!]

  罗宝珍等回复之际,门已经打开。

  陈楚辉在里面生无可恋出声,“罗宝珍,帮下忙,解下扣子。”

  罗宝珍进厕所关门,看到陈楚辉这满头的汗。

  啥也不说了,直接上手到裤腰,弯腰低头解扣子去。

  “难怪你解不开,这扣子上面缠这么多线。这医院咋不让病人穿松紧带的啊......”

  “好了没?”

  罗宝珍甚至用牙齿去咬,也是废了些功夫,终于是解开了。

  “好了,快点解决吧。”

  陈楚辉是忍到极限了,他直接掏出,都忘记了边上有人。

  直到罗宝珍通红个脸起身撞到他手,他才反应过来。

  尿声戛然而止!

  “我,我......”

  罗宝珍转过身去,“你别你了,继续啊。”

  [靠!]

  等尿声一停,陈楚辉抖着手,单手扣上了扣子。

  罗宝珍脸也一直没平复。

  陈楚辉下意识地去裤兜找烟,没找到才想起病号服不会有烟。

  罗宝珍没转过身,在陈楚辉身后说:“好了那就回去吧。”

  罗宝珍半打开门,门就被陈楚辉关上。

  “罗宝珍,你还没告诉我。”

  [都这样了,早知晚知,我都能承受。]

  罗宝珍转身,抬头把药水拿过来,“啥啊,快回去啦。真是,谁知道你问得啥,都嫁你了,娃也生了,也来这了。”

  “我是你第一个相亲对象,这我知道,要是你第一相看的是知青呢?罗宝珍,你是不是更看得上知青?”

  [你喜欢读书人,新婚晚上你哭着说了,听见了好几次。]

  罗宝珍脸更是爆红,比之前更红了,直接红到了脖子根。

  她是知道当时说了好几次的。

  但那,那明明是这人,碰人就没个完。

  又喝了酒,可没把她折腾死,第一次还没个轻重。

  她不就想着要是嫁知青,就可能温柔些吗。

  罗宝珍轻踩了下陈楚辉脚背,“陈楚辉,我不喜欢读书人,不喜欢知青!我也是相中你,才跟你结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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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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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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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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