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的是,若是不让破军心服口服,我一踏入尸谷,外面很可能就变天了。
因为他们不知小翠给我留下的线索,都以为小翠无法走出空间裂缝。
为了小翠的安危,我别无选择。
桌子前四个统兵的将军见我拿起令牌,都做好了接令的准备。
我道:“破军将军的合围策略不变,但有如下调整,负责正面进攻的是谁?”
左侧第一个将军拱手,表明身份。
我道:“你领五千兵马,负责正面进攻,以军鼓声为令。”
他双手托在眉前,接过令牌后风风火火的起身,转身下台点兵。
我抓起第二块令牌道:“第二队,领兵两千,穿插至左侧,进攻时,以虚张声势为主。军鼓为令。”
他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因为两千人马放在一场战争里,不少。
但用来围堵两三万人,明显不够。
不过他也没问,接过令牌,起身就要离开。
见状我一把拉住他道:“将军,切记以虚张声势为主,不可纠缠厮杀。”
主帅的策略好坏,只是构筑出一个大局,真正决定结局的,其实是命令的执行者。
破军闻言,低声道:“公子无需担心,他们四个是我本部乙级军团的将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
乙级军团?
我第一次听到,不解的看着破军。
破军急忙解释道:“七星军团里有甲乙丙三等军团,甲级战力最强,乙级次之,丙级最低。”
“拿丙级军团来说,他们要歼灭这三万人,只需两千人!”
两千人……
知道他是在考验我,我对他也不再是气鼓鼓的。
但此刻,我也是用你在吹牛x的眼神看着他。
破军严肃的道:“公子,末将说的句句属实。”
联想到他出兵两万五,说是和对方力量对等,我实地考察下来,也的确如此,暂且相信了他说的话。
我拿起第三块令牌道:“第三小队,令兵两千,穿插右侧,同样只是虚张声势。军鼓为令。”
第三块令牌交出去的时候,破军的眉头皱了起来,欲言又止。
我没有理会,而是绕过摆放地图的桌子,扶起最后一个将军道:“将军,起来说话。”
他有些受宠若惊,随着我手上的力量起身道:“公子,属下惶恐。若有令,公子吩咐便可。”
惶恐……
我看了他一眼,的确是有些惶恐。
不过他是整件事的关键,我托着他的手道:“将军无需多虑,你随我来!”
我拉着他走到地图前,拿起旁边的木炭笔,在地图上远离伏击圈的地方画了两个圈,然后道:“我实地看过,三面被堵,他们若是撤退,必然要经过这两个山口。”
“将军的任务,就是带着剩下的这一万四千人,在这两个点上设伏,他们溃退此地,将军并可自行杀出,一举歼灭。”
我圈出来的两个点,距离包围圈有两百公里的位置。
对照破军的布局,这明显是两个很大的漏洞。
但我才圈出最后两个点,破军眼中顿时就有了神采。
正所谓困兽犹斗,兔可杀狼,我在后方开一个口,就是给他们留下一条生路。
经历围攻,突有生路,溃退中前行两百里,他们士气必散,队不成型。
此刻一万四千人杀出,可事半功倍。m.xiumb.com
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把令牌放到将军手中道:“依令行事。”
统兵的将军也不多问,接令道:“是!”
数分钟后,大军离开,沙场上变得空荡荡。
破军站在我身边,看我的眼神变化很大,但还是一言不发。
一小时后,负责正面主攻的队伍来报,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两个小时后,左右两翼来报,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四个小时后,负责后方伏击的将军来报,已经完成部署。
地图上看,依旧是四面合围的布局。
但地图一寸,实地百里。
两寸的距离,就是此战的关键。
破军见各方都已经到位,提醒我道:“公子,时间差不多了。”
我心慌到站在原地都难受,来回的踱步,心里没底的问道:“破军将军,你觉得我的部署可有问题?”
破军拱手道:“公子,兵者,诡道也,对手也不是死物,不到最后一刻,没人能断结局。”
我眉头微皱,但不等我开口,破军又接着道:“但公子布局属上乘,末将以为并无疏忽。”
他补充了一句,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战场上,成败不在于一方。
我深吸一口气,扬声道:“击鼓,传令。”
话音落下数秒,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山中。
不远的一处高台上,十二个壮汉拿起战鼓鼓锤,口中高呼:风!
余音未落,整齐划一敲下。
十二面直径超过两米的大鼓在他们的锤击下,发出沉闷的声音,传遍群山。
战鼓一响,正面出击,两翼佯攻,剩下就是等待结果。
破军问我道:“公子,要不要亲临前线……”
我摆摆手道:“不用!”
不是亲眼所见,再大的伤亡,也不过是一串数字。
听起来更加残忍,可比起战场上的残肢断体,哀嚎惨叫,我更愿意接受一串无情的数字。
我没有经历过战争,但我见过人头滚滚,尸积如山的场面。
小翠的异象里,更是见过尸体堆积出来的百米高台。
战场上,没有人会在意你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的父亲。
更没有怜悯。
哀嚎和跪地的祈求,换来的不会是同情,只会是嘲笑和无情的屠刀。
但我别无选择。
这一战必须打。
不打,三万人就会滚雪球一样,滚到五万,十万……
鼓声响了十二点,戛然而止。
低沉的号角声拉出长长的尾音,也渐渐落下。
空旷的沙场上,清风卷土,尽显萧瑟。
破军站在我身边,抬手扶着我的肩膀道:“公子,山主走过的路,比你所想都要残酷,你……”
我现在不想听安抚的话,打断道:“多谢将军!”
随即,我看向远方。
天空不知何时,染上了血色。
日出日落,昼夜更替,看似重复,实则是时间的流逝。
即便山河无恙,人心也会日渐不同。
今天有朋友来访,只能两更。过后补上。
今年,是我第七个过年还在工作的年了。求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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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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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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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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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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