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
柳伊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转过去。”柳伊淡淡的道。
马清没说什么,背过身子,不过……因为没有拉窗帘的缘故,哪怕是不回身看,通过玻璃倒映出来的影响还是可以看清柳伊的。
马清留意到玻璃上的身影,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
他喉结紧张的滚动一下,压下分泌出来的唾液。
柳伊抱着肩膀,慵懒的看着马清的背影。
忽然。
玻璃上的柳伊冷笑一下。
马清一看,不禁一愣,顿时心虚。
“窗帘拉上。”柳伊道。
“哦。”马清应声。
拉上窗帘,马清有些失落,心道,这柳伊还是精明啊,这对细节的把控实在令人汗颜。
唰——
浴巾从柳伊的娇躯上滑落至脚下。
“今天回家。”柳伊穿上bra。
“嗯。”马清应声。
“机构内部,你有认识的朋友?”柳伊穿上黑色带有花边的呐裤,为了舒适,她拉起边缘调整了一番。
啪——
带有弹力的花边打在柳伊的屯上。
这种声音,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是性感的,也是致命的,甚至,马清已经在脑海中脑补出那香艳的画面。
我透。
这声音。
哇,受不了,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问你话呢。”柳伊冷声道。www.xiumb.com
“啊?”马清艰难的走出思绪。
“我说,你在机构里面认识人?”柳伊问道。
“我不认识,但有人认识。”马清答道。
“你那两位朋友?”柳伊想起韩子城和王弘义。
“他俩只是商人,虽然跟机构里面的人有些来往,但是说不上话,他们也是挺规矩做生意的。”马清解释道。
“那是谁?”
“嘿嘿……”马清挠了挠鼻尖,“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
柳伊正在穿衬衫,她逐一系上纽扣,可一听马清这话,她不禁一愣,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柳伊在国内认识多少人她比谁都清楚,米露算一个,再就是马清,如果非得算一个的话,自己那个未婚夫也算是认识,但这个人认识不认识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自己根本不会找他帮忙。
“我也认识?”柳伊一脸疑惑。
“嗯,跟你关系还不错呢。”马清笑道。
柳伊低头思考了一番。
半响。
柳伊把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边,但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谁?”柳伊问。
“宋老太太。”马清笑道。
柳伊闻声,又是一愣,她有些意外的看着马清。
不过,经过马清这么一说,柳伊觉得这事儿还真差不多,那个小区奇怪的很,而且之前马清也跟自己透露过,这个小区没有什么年轻人,看似是老小区,实则不简单,这里面的每一位老人都大有来头。
上次,自己遭到董事会恶意针对的时候,是马清为自己撑腰的,记得清楚的是,当时马清说过这样一句话……
“你说你们得罪谁不行?非得得罪这老头干啥?这老头造炮弹的时候还没有你们呢!”
试想一下,一个研究炮弹的人物在这个小区里头当保安……柳伊有些不敢往下想了,这小区实在太吓人了。
“她老人家应该退休了吧?这事儿麻烦人家好么?”柳伊觉得这事儿不太妥当。
“那没办法,你要说让上面直接下文件重视这件事,只有她办得到,别人的话……不灵。”马清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事儿本身就不符合规矩的,这就是搞特殊。”
“嗯。”柳伊点了点头,道,“确实,走程序是规矩。”
“找她试试看吧,反正……如果我们小区办不了的事儿,到哪儿也办不了。”马清道。
柳伊想了想,觉得当前只有这个方法了。
“嗯。”柳伊抬头应声。
系上衬衫的钮扣,披上外套。
“走吧。”柳伊道。
“嗯。”马清回身。
“今天天气凉,你多穿点。”柳伊道。
马清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
……
同一日。
上午,八点钟整。
马清开车回到自家小区。
门卫老头揣着手,坐在那小屋子里,困的是直点头。
马清下车,嬉皮笑脸的跑过去。他打开门卫的小窗户,伸手进去把那挂在墙面上的钥匙取下来。
其实老头没睡,他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马清,然后又闭上了。
马清拿着钥匙,把小区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打开,然后回到那扇窗,又把这串钥匙挂了进去。
跑回车里,马清开车进入小区。
“人家睡着呢,你拿人家钥匙?”柳伊一脸责怪的看着马清。
“他没睡。”马清没好气的道。
“我看他……”柳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小亭子。
“来这个小区的人少,他没啥活儿干,无聊了就犯困,但有人来了,他就醒了,他就这样,没事儿。”马清解释道。
“那你也不跟人家打招呼问个好。”柳伊没好气的道。
“不用,都熟悉了,这老头脾气古怪的很,你不跟他打招呼倒没事儿,你跟她打招呼,他反而生气,说你打扰他睡觉。”
柳伊闻声,没再说话。
确实,是个古怪的老头。
马清把车开进小区,停稳,柳伊的高跟鞋点在地面上,然后从副驾驶里站了出来。
随后,马清屁颠屁颠的从驾驶位绕到柳伊身边,脱下外套,披在柳伊的肩膀上。
银杏树下,是一群老头,他们在下象棋。
老头们见得马清回来了,不禁打趣的笑道,“小马清这两口子回来了。”
马清闻声,看向他们,朝他们鞠躬。
“这么早啊?”马清笑道。
柳伊没说话,端庄优雅的也是鞠躬,模样看起来乖巧可人,全然没有之前冰山总裁的高傲。
“来杀一盘啊。”一位老头笑道。
“下次,下次,这几天有点忙。”马清笑道。
“你这天天忙,最近都抓不到你人影了都。”又是一位老头说道。
这位老头看起来就有些不太一样了,这老头看起来十分健壮,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但这还不足以体现这位老头的特别,因为在这些老头中手上有老茧的不仅他一个。
真正让老头看起来是个狠人的,是那道横穿他脸上的刀疤,因为这道疤,他左眼瞎了,尽管这伤口已经愈合了,看起来还是皮开肉绽的,十分骇人。
好在的是,老头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但凡凶一点,估计都能把人吓腿软,但就算是这样和蔼可亲的笑容,小孩子也会被吓哭,因为他脸上的刀疤太吓人了。
“爷爷,你可追着我杀了,我就赢过您一次。”马清笑道。
“小区里就你能跟我掰扯两下。”老头说着就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来不打紧,好家伙,将近两米的身高,这实实在在的给柳伊吓到了,因为他坐着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出来,这一站起来这个身高配上他的体型,实在太霸气了。
“来来来,下棋。”老头薅着马清的脖领子,直接把他拎走了。
“诶不是,我还有事呢。”马清苦笑。
“有事?”老头转头看向那边的柳伊,“小娃子,你是清儿媳妇是吧?”
“嗯。”柳伊恭敬的欠身。
“你说!”老头把马清拎到柳伊身前,“让你男人跟我下棋。”
柳伊一听这话,难为情的脸红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老头实在给柳伊面子,这面子给的太足了。
“爷爷,您这样,柳伊太难为情了。”柳伊有些害羞。
“怕什么,你是他媳妇,他敢不听你话?”老头眼睛一立,脸上的刀疤看起来十分凶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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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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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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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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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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