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会儿,马清收起笑容,打量着蹲在地上的柳伊。Χiυmъ.cοΜ
他把胳膊递给柳伊,道,“站起来,看看脚有事儿没。”
柳伊瞪了一眼马清,嘴上没说什么,但眼神却传递着一条信息:算你有良心。
她扶着马清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马清看着柳伊的脚丫,道,“活动活动。”
柳伊扶着马清,也看着自己的脚丫,尝试性的活动了一番。
“麻没?”马清问。
“有点。”柳伊淡淡的道。
“没事。”马清笑道,“这玩意,谁跺谁麻!”
“你——”柳伊气急败坏的看着马清,喝道,“你就不能说点有营养的话?”
“有营养的……”马清看着柳伊的脚,道,“你扶着我,走两步,看看有事儿没有。”
由马清搀扶下,柳伊走了两步,虽然有点疼,但没有什么事儿,这个疼痛比头几天强太多了。
“诶哟……”
马清一脸难看的颜色。
“完了。”
“嗯?”柳伊活动着脚踝,道,“没啥事儿啊。”
“不不不。”马清没好气的道,“你这都瘸了。”
“啊?”柳伊被吓到了,“不能吧?这都快好了,都不怎么疼了。”
“废话,你看哪个瘸子走路腿疼?”马清没好气的道。
柳伊:“……”
一时间,柳伊还真就被蒙住了。
“完喽……”马清用一种看待晚期病人的目光看着柳伊。
“啊?”柳伊吓的俏脸煞白,“我走路真的瘸啊?”
“瘸的不明显。”马清道。
说完,马清叹了一口气。
哎——
“算了。”
“还是我抱你吧。”
马清弯腰,直接将柳伊抱了起来。
“我得去医院。”柳伊道。
“不用。”马清道。
“我得拍个片子。”柳伊皱着柳眉,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脚丫。
“没事儿,过一会儿就好了。”马清道。
柳伊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过一会儿?
什么意思?
“你骗我?”柳伊冷眸锁定住了马清。
“没骗你,这玩意骗你干啥?”马清笑道。
“那你怎么知道一会儿就好了?”柳伊问。
“我脚麻,走路也瘸。”马清道。
柳伊:“……”
愣了一秒。
柳伊惊觉。
一把抓住马清胳膊上的肉,使劲儿的掐。
“你一天,能不能别老恶心我?”
“能不能留给我一点好印象?”
“啊?”
马清疼的是龇牙咧嘴。
啊——
“那特么你怪我啊?”
“你自己把脚跺麻的!”
柳伊气呼呼的看着马清,喝道,“那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占完我便宜,你才告诉我!”
“别掐了!再掐!我给你丢下去!”马清吓唬着柳伊。
柳伊杏眼一瞪,喝道,“你敢!”
马清瞪着眼睛,一脸不服的看着柳伊,虽然没说话,但态度上却表示着:你以为我不敢!
柳伊不甘示弱,抬起下巴,杏眼瞪的更圆溜了,虽然没说话,但态度上却表示着:你敢把我丢下去,我就把你房子烧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马清秒怂。
瞬间换了一张贱兮兮的笑脸。
“好嘞。”
“这话是你说的哈。”
“放心,我绝对不丢你。”
语出同时,马清又把柳伊的娇躯抱了抱,这下抱的更紧了。
柳伊俏脸一红,终于发现自己被套路了,这不是明白的逼着人家抱自己吗?
“啊——”
柳伊气的直蹬腿。
“马清——”
“啊——”
咔嚓!
柳伊一口咬在马清肩膀上。
嘶——
马清倒抽一口凉气。
“你疯了啦!”马清骂道
“你怎么这么恶心啊?”柳伊气急败坏的道。
“这么恶心,你还咬!”马清疼的不行。
两人拌着嘴,终于回到自家楼层。
马清把柳伊放了下来,柳伊正要开门,见得马清还在看她,她猛地将身子横在门前。
“你看什么看!”柳伊喝道。
“切!”马清掏出钥匙,没好气的道,“谁稀罕知道你家密码似得。”
其实,马清这话没说完,还是有下文的,因为马清根本不用知道柳伊家门的密码,从阳台就能跳过去。
柳伊瞪了一眼马清,输入密码,打开门。
就在柳伊打算推门而进的时候,她忽然顿住了……
她纠结的站在那里,指甲紧张的扣着门把手上面的颜色。
“你等下。”柳伊忽然开口道。
“啊?”马清疑惑的看她。
柳伊有些难为情,故意侧过脸,不叫马清看到她脸上的颜色。
“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情……”
“谢谢你了。”
说完,赶紧跑。
马清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柳伊“呯”的一声就关上门了。
回过神,马清无奈的笑了,嘟囔着,“不就道个谢么,至于搞的像是表白一样么?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然而,这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柳伊推门而进,关上门,靠在门上,有些虚弱,有些紧张。
她不想道谢的,倒不是说不领情,而是跟那种大变态道谢……总觉得怪怪的,但人家马清确实又帮了自己不少的忙,不道谢的话又有些说不过去。
最终,柳伊还是鼓起勇气向马清道谢,之所以跑,是免得他得意忘形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来。
不过……这时候,大哥头顶着它的专属安全帽,嘴里叼着一只高跟鞋来到柳伊的身前,大哥将高跟鞋丢在柳伊的面前,伸着大舌头,不停的朝柳伊摇尾巴。
柳伊先是愣了一秒,随后看到大哥的身后摞满了高跟鞋,都堆成了小山。
大哥:“哈次哈次哈次。”
柳伊回过神来,俏脸立即黑了下来……
她弯腰,溺爱的揉了揉大哥头顶戴着的安全帽(也就是饭盆)。
“不错!”
“好样的!”
这两句话,柳伊是嚼着讲出来的。
随即,柳伊转身,打开门,人又走了出去。
这时候的马清还在无奈的摇着头,感叹着柳伊道个谢弄的跟表白似得,正打算推门而进的时候,柳伊黑着脸走出来了。
马清:“……”
柳伊俏脸被黑暗所笼罩着……
“马清。”柳伊的声音很平静。
“嗯?”马清歪着头,一脸懵逼的看着柳伊,“怎么了又?”
“你来一下。”柳伊道。
“哦。”马清应了一声。
马清一脸懵逼的走进柳伊家,嘴里还嘟囔着,“啥事儿啊?”
咔嚓——
柳伊把门给反锁了。
马清:“……”
“啥,啥……啥意思这是?”
马清觉得这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儿。
“反锁干啥?”
柳伊也不说话,全程黑着脸。
马清讪讪的笑着,道,“你倒是说话……”
话音未落,马清终于看到了大哥,也看到了那些堆成山的高跟鞋。
刹那间,马清脸色直接绿了,身体梆硬,僵住了。
他不敢回身再看柳伊,脊梁骨凉飕飕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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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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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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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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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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