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见到炎烨,愣了一下,而后扭头看向四周,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帝君说的黄泉结界便是此处。”
“舅妈,你叫我阿烨,舅舅就是那么叫我。”
炎烨摆摆手,把眼神放到了黑猫的身上,刚要进行专业的男人间的交流,就被阎帝拦了下来,
“这里是阿烨在黄泉中的结界,属天道,纵使天帝感知三界,也是感知不到此处的,你们可以放心说明身份了。”
黑猫听着阿烨这个名字就觉得熟悉,待回忆了会,才恍然大悟,
“阿烨?炎烨?”
“你是柏麟那个亲手杀死的的小侄子?”
不对,柏麟的那小侄子已经命丧黄泉,又怎么会现在成了黄泉?
“是我,你是哪位,总要先说清楚。”
“圣言”
“圣言?圣言帝君?”
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倒是青青惊呼出声。
她还记得在不周山的时候,当着黑猫的面,禹司凤还说起圣言帝君的事迹。
“对”
黑猫瞥了青青一眼,有点无奈,“就是那个把世人都杀死才明白爱世人的蠢货。”
“不过,圣言是圣言,我是我,和尚,我和你说清楚,你崇拜圣言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以为我会忘了那日你的失格之举。”
黑猫就是觉得现在的身份没什么装X的底蕴,所以在告诉和尚他的身份后,就再没提过圣言帝君的事迹,也阻止和尚去了解圣言帝君,就是不想做出如同在不周山那次。
那种吃自己醋的蠢事,实在是太丢人了。
“天道太过无聊,我就脱出于天道,下凡来逛逛,现在我虽然还能知晓三界,也能进自己的结界,但是灵力不比当年,帮不了你们什么忙。”
黑猫看了眼禹司凤,没有把和他谈话的事情说出去。
“黑,圣言帝君的结界便是一念门吗?那阿烨的结界便是黄泉结界吗?这结界和结界又有什么不同?”
司凤努力跟上他们二人的节奏。
“殉于天道之仙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结界,这个结界天帝感知不到,便是其他殉于天道中的仙也感知不到。”
阿烨耐心为司凤解释,“可是,我并非殉于天道的正经仙,本来我应该死于黄泉中,以蓄黄泉水,是柏麟的灵力护住了我,也是黄泉待我不薄,所以我才渐渐恢复了意识,甚至有了黄泉的知晓三界的能力,有了自己的结界。”
“但是,柏麟不是和我说,整个焚如城有黄泉庇佑,在焚如城中谈事情,天帝也不会知道吗?”
阎帝想起了那日在黄泉结界中,柏麟和他的解释,皱眉,反驳。
“舅舅也并非无所不知,他只是坚信我殉于黄泉后,能够生出自己的意识,而且,焚如城建于黄泉中,黄泉确实也属于天道,没有你的允许,天帝也进不得焚如城,便是他想靠天帝之力感知,也会受到黄泉水一定的阻碍。”
“既是如此,这黄泉结界为何不早些放出来?”
罗睺计嘟突兀地加入了众人的谈话,“若是再早一些,璇玑便不必....”
“不必?”
他们谈论这些高深的东西,在青青看来,就如同神仙打架一般,她一点都听不明白。
本以为能听点八卦,结果听了一头雾水的青青嗑起来瓜子都不香了。
直到她听到战□□字,“战神殿下怎么了?”
青青这才反应过来,她跟着和尚他们到了秘境后,还看到了战神大人,后来她打着打着硅龙,好像战神大人就消失了?
“青青,你是就知道打虫子吗,战神和计嘟兄合二为一,计嘟兄留下来了,战神只剩下了计嘟兄手上那片琉璃了。”
无支祁以为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便好心提醒了下青青,
“唔,小狐狸,你打我干嘛?”
却被小狐狸大力的一胳膊肘杵地够呛。
紫狐瞪了无支祁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诶,这人没了就是没了,有什么不能说的,青青也不是小孩子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也都有点接受能力.....”
无支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青青突然哭了。
不是歇斯底里地闹,地哭,只是很安静的,手却很使劲地抹着脸上的泪水。
瓜子撒了一地,脸边还沾着片瓜子皮。
青青都顾不上了。
“青青,你先别急着伤心,璇玑的事情还有转机,帝君说只要把琉璃片拿去寒风山,交给南海琉璃族的族长,璇玑便能获救。”
司凤赶忙说道。
“寒风山?南海琉璃族?”
几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腾蛇早已转醒,却又被璇玑的死打击地失了多半条命,现在眼中又重燃了光彩,“帝君说的不会错,我们现在就去!”
罗睺计嘟攥紧手中的碎片,眼中惊喜,只是又想起柏麟,想起刚刚之憾事,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青青的眼泪也止住了,要拉着和尚,小胖现在就出发。
“不行!”
在外人面前,炎烨一直是一副随和儒雅的模样,可是现在却突然板起脸,冷硬拒绝。
阎帝虽然不知道王八嘟嘟什么时候和战神搞到了一起,但是看到王八嘟嘟因为璇玑死了,就那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阎帝也是希望璇玑能活。
“阿烨,这有什么不行的,羲玄就是要去寒风山,让王八嘟嘟和他一起去,不是还有个照应,再说王八嘟嘟比羲玄还机灵些,有他在,厄吉更做不了什么。”
说完,阎帝见阿烨还是撇着嘴,眼神极具攻击性的那么一副死狗样,还准备劝几句,却在片刻间,想起了阿烨对柏麟说的话,
“要南海琉璃族的尸体铺满渡厄道。”
想到了一个可能,阎帝的脸色僵硬,周身冰冷,他扳过阿烨的肩膀,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
“阿烨,你告诉我,别是我想的那样。”
炎烨没回答他的话。
他轻轻推开了阎帝,看向罗睺计嘟,“我建议你不要去,如果你不想让......”
“炎烨!”
阎帝高声打断了炎烨的话,他看向炎烨的背影,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你误会你舅舅就够了,别再做这么恶心的事了。”
“那日你说的,柏麟答应了,现在柏麟要璇玑生,你也应该答应。”
阎炎是炎烨的父母收拾战场的时候捡来的,他比炎烨小些年岁,却远比炎烨稳重,虽然过了这些年,他俩的性格就像是对调了一样,但是在大事面前,即便阎炎比炎烨要小,也会决然地阻止他哥做蠢事,
“阿烨,罪不至死,再大的错也不过是厄吉想要一颗心,也不过是他骗了你,他的族人又错到了哪里去。”
“有的时候”
炎烨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他的弟弟,“我真的很讨厌你。”
“连舅舅都猜不到我要做什么的时候,你却能把我的心思猜的透透的。”
“阎狗屎,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俩说话不说明白,众人就是费尽心思也只是听了个寂寞。
“无事,你想去便去吧,舅舅要救的人,我就算逼死自己也不会阻挠。”
或许炎烨刚才的举动只是一时冲动,又或许他现在的妥协才是假象。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支持了柏麟的选择,也恢复了一身公子气。
“对了,计嘟兄,此去寒风山又不知道会生了什么变故,这个给你,”
无支祁见事情定下了,便走到罗睺计嘟身前,召出了钧天策海,
“你虽然已经成了帝君,但是武器还是要称手的好。”
“我老无白用了这些年,也该物归原主了。”
自璇玑死后,即便是用着璇玑的身体,罗睺计嘟却是不能再召唤出“定坤”,此时,他手上确实缺把法器,
罗睺计嘟接过了钧天策海,
“多谢兄弟了。”
“既是兄弟,又谢什么,不过这轮回一事,是我老无太没用,没能帮上忙。”
刚刚在秘境中,无支祁已经从罗睺计嘟的口中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谈起助族人入轮回一事,罗睺计嘟却是没有谈璇玑一事的沮丧,他的神情坚毅,并不觉得此事有多可惜,
“无碍,求索之路必不会一帆风顺,再者,我现在已是帝君,比起之前的情景好了不止万倍。”
“再努力就是,办法总比困难多。”
说罢,罗睺计嘟向着无支祁举拳。
当事人都信心满满,他老无还能耷拉着脸拖后腿?
无支祁立马收起脸上的遗憾,同样信心满满地向着罗睺计嘟举拳。
两拳相碰,无支祁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下个千年前,能把这件事做好。
“不用下个千年了。”
炎烨感知到了无支祁的心声,“黄泉主管轮回,我现在与黄泉联系密切,受柏麟所托,已然想到了助你族人的办法。”
“此法需要南海琉璃族相助,所以才托司凤舅妈送去密信,另外还需要天界的鸿蒙熔炉,时间就定到了八月十五,舅舅说取个人满月圆的好兆头。”
“到时摆出轮回阵,你被封印在黄泉中的族人自可轮回,此阵虽不稳定,但若是看顾好了,长此以往,以后你所有被封印在黄泉中的族人都可以凭借此□□回。”
“如此,比起人族的轮回,你们费点事,得经一遭黄泉水,不过,这已经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再具体的行阵方式,从这里出去,就是天帝的地界,我怕大家不能归正内心,守好秘密,便不再多言了。”
炎烨分明就是不敢将算计琉璃族的卑鄙行事说出来,阎帝看明白了炎烨的心思,也深知王八嘟嘟和羲玄的善良,便没有戳穿他。
谁都不想再有牺牲,但是如此逆天改命的事情,不是说不想就能不想的。
柏麟那么强大,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都不知道违背了多少次本心。
黑猫对炎烨和琉璃族的渊源知之甚多,对于炎烨话语的藏着掖着,他有了一些猜测,奈何二人都是天道中人,不能看透对方的想法,便也只能作沉默样。
毕竟他还将禹司凤可助魔煞修罗族的事情避而不谈。
并非是他坏心思,此法也并非是禹司凤随便拔根头发就能达成的,他不想将这个办法公之于众,然后让众人以道义,以责任来逼迫禹司凤。
还是要心甘情愿的。
便是世界因为谁一个决定就要灭亡,那个谁也不该被逼迫,心意也不该为众人的生而左右。
“可是,阿烨,如你所言,出了这里便是天帝可以感知的地方,我这信天帝知晓后,这轮回阵岂不是也要泄露?”
司凤拿出那封信,询问。
“信上已经被我以黄泉水封印,在打开之前,天帝是知晓不得的,再者经秘境一役,天帝插手人间事,心境也不稳定,定不会轻易再动手。”
炎烨指了指那信,又想起了他的舅舅,“柏麟帝君的灵力也是我以黄泉水封印了起来。”
“用黄泉水封印了起来?”
帝君本就没什么灵力了,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青龙疑惑插话。
“嗯,他从我这里取走了灵力,现在的灵力应该毁灭三界都没问题吧,要不是杀死了天帝,天道就要毁天灭地暴怒,估计这会天帝的魂都已经入渡厄道轮回去了。”
“那仙君是说,帝君的身体没什么大碍,那噬心阵?”
听到此,腾蛇和青龙皆是狂喜。
“噬心阵不算什么,”炎烨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也就是他一指头的事,现在不解,主要是为了降低天帝的戒心,也好让司凤舅妈行事。”
“如此怕是还不够。”
看着腾蛇和青龙,阎帝突然生了新的计策,“腾蛇,青龙,璇玑一事有计嘟同往便够了,你们的同行只会更加吸引天帝的注意力,不如回天界,探查鸿蒙熔炉一事。”
“此事,你们也不必遮掩,如此天帝对我们的计划有所了解,反而会安心防范你们和柏麟,这样凡间的计嘟和羲玄会安全一些。”
“阎帝殿下,从刚才商议事情,我就听到你们一直在防范天帝殿下,可是我们行事为正义之事,又为何要防范殿下呢?”
“因为他是背后黑手,是魔煞修罗族至此的始作俑者。”
“这.....”
虽然在秘境中,青龙便觉得天帝的行事有些古怪,但是天帝以前行事便不得章法,再者天帝乃三界之主,他一介神兽也不敢过多猜测,
“阎帝殿下,您可确定,这可并非小事。”
“我确定,一百个确定,还有,这是你们帝君亲自查的事情,你们不信?”
“帝君,我们自是相信的,”青龙顿了一下,脸上矛盾,“就是事出突然,有些不能接受。”
“那天帝又为何说,魔煞修罗族的事情是帝君所为?”
一时太多的颠覆,又有太多的计划和权谋,腾蛇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觉得什么都没想懂,
“你信吗?”
阎帝反问。
“我肯定不信,”
腾蛇和青龙极有默契。
他们几乎同时以极快的速度摇头,又异口同声补充道,“我们无条件相信帝君。”
“计嘟,你信吗?”
阎帝又问向王八嘟嘟。
“什么信不信?”
罗睺计嘟那会正为自己媳妇陨落,难过地不知道今夕何夕,天帝在那哔哔啥,他根本就没听,
“不过,他俩小东西说的对,我也无条件相信柏麟。”
他能走到这一步,柏麟功不可没,他报恩还不知道从何下手,哪来怀疑?
再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他作为大将军还是懂的。
“我也无条件相信帝君!”
阎帝没给司凤眼神,也没问他,就掏心魂这个事,禹司凤的衷心已经溢于言表了,也就不必问了。
可是司凤这突然慷慨激昂地表衷心,表完了还悄摸摸地瞄了王八嘟嘟一眼。
似是在争柏麟的所有权一般。
这就让阎帝觉得相当有趣了。
“羲玄,我知道你对帝君的真心,”阎帝嘴角含笑,问的不怀好意,“可是我有两事不明”
“第一,你说帝君让你去寒风山救璇玑,可他五识被封,他又是如何告知你的?”
“第二,你说你和柏麟已经有了仙侣之实,他也许了你帝后之位,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柏麟怎么也没和我说过?”
“咳咳咳”
两件事情都能解释,可惜事情的内核全都是不可说的暧昧之情,司凤吞吞吐吐半天,看到了身边的青青,立马像找到救星一般,转移了话题,
“青青姑娘,寒风山此行颇为危险,我与计嘟殿下皆是仙体,尚可一搏,你与和尚,小胖皆是凡体肉身,还是不要冒险了。”
“我们一定会将璇玑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是我一定会将璇玑完完整整带回来的。”
罗睺计嘟出声纠正道,“送信一事就颇为麻烦羲玄仙君,我自己的□□还是我自己来救吧,羲玄仙君操心了十世,也该歇歇心思了。”
“哈哈哈哈”
阎帝笑出了声,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笑到被王八嘟嘟封住了言识。
“你们俩,真是太好玩了,”
说不出来话,阎帝仍旧相当坚强地做着口型。
本来应该一个喜欢另一个的,现在乱七八糟,重新排列组合的,看起来,竟然还不错?
“黑猫”
阎帝被封了言识,阿烨也觉得清静些,便没有忙着帮他解开,再者,他自己应该也能解开。
“我知道,为了避免天帝抓我们这帮没什么灵力的人作人质,再者现在人间恶煞也除得差不多了,我会带着他们在一念门中好好避风头,等完事了,再出来祝贺。”
黑猫点头,颇为自觉,也对此次事成极有自信。
青青虽然救战神之心急切,却也明白眼前这波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仙打架,她一个小小的凡人,连仙体都没修,怎么帮忙都是拖后腿。
最好的帮忙办法,就是不让自己成为把柄。
青青也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缺人手了,便以灵力震碎了这串佛珠,我们自会前来相助”和尚从手腕上摘下来一串佛珠,走到了阎帝的面前,将佛珠递给他,“虽然我们灵力不足,但是愿为战神殿下死,不是随口说说的。”
“对!”
青青再次使劲点头。
虽然和这死和尚不对付,就是到了黄泉结界,阎帝还是和他大战了三百回合的嘴架。
可是这会,阎帝看着眼前这个秃驴,有一瞬间,突然觉得这秃驴还是有些眉清目秀的。
接过了佛珠,阎帝一时鬼迷了心窍,双手扳过了和尚的光头,“嘣”地一声,大大方方地,当着黑猫的面,亲了和尚脑门一口,
“谢啦,”
“哈哈哈,你这光头摸起来手感不错。”
阎帝亲完了不算,还笑嘻嘻地盘了盘和尚的光头。
和尚先是一愣,而后眼神一冷,攻气乍现,就要扳过阎帝的脖子,给他脖子上来一口。
他娘的,他一直是上边的那个,就是圣言都得被他压着,又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方韵,你当我是死的?”
黑猫及时上前勒住了和尚的脖子,拉着费力挣扎的他向后撤去,“炎烨,你能不能管好你男人?”
炎烨一旁看热闹看的正开心,突然被点名,一愣,“他不是我男人啊,我不喜这些儿女情长的。”
“黑猫,你别拦着我,今天看我不弄死他!”
与阎帝的斗争,和尚从不认输。
小胖无声且充满试探地递给青青一把瓜子,同时又小心翼翼地把青青脸上的瓜子皮拿掉,
“给”
青青大大咧咧地接了过来,“还是他俩的热闹好看,还没有被刀的风险。”
“弄死我?”
阎帝朝着和尚做了个鬼脸,一脸欠揍,朝着和尚勾勾手指,“你来啊,来啊。”
“炎烨!”
方韵和阎帝惹不起,黑猫只能向炎烨开炮,“事情都说完了,快开个传送阵,放我们离开。”
要不是他现在灵力不够,这传送阵还用等到炎烨开?
“炎烨,管他是你男人还是你相好,你不能别看热闹了,做个人吧。”
炎烨也觉得阎帝这个样子,和刚才训他的那个凶狠模样大相径庭。
真是蠢到家了。
“我知道了。”
炎烨一挥手,一个传送阵出现在黑猫和方韵的脚底下,
“你的一念门具体位置我还不是太清楚,可能有偏差,不过也差不了多远。”
“青青,小胖,你们还看什么热闹,走了。”
黑猫四处招呼着,像个不省心的老母亲,也确实,他万万年前,做圣言帝君的时候,看顾三界,做的不就是老母亲的活计,
“还有,紫狐叫无支祁走了。”
将要离别,无支祁一个大男人竟像个小娘们一样,对着罗睺计嘟相看泪眼,无语凝噎,依依不舍。Χiυmъ.cοΜ
不过还是被紫狐拽着袖子,费力地拖走了。
“穿黑袍子的死变态,你等着.....”
众人从传送阵离开,传送阵都消失了,和尚的声音竟然还在结界中回荡。
“阎帝殿下,那我们也告辞了。”
青龙灵力尚可,他催动灵力画了个传送阵,便也带着腾蛇离开了。
人声鼎沸的黄泉结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们也该走了。”
说着,罗睺计嘟也要画出个传送阵。
“等下”
司凤打断了他的动作,“我还有事想和阿烨说,计嘟殿下便先行一步吧。”
“舅妈?”
阿烨想了一遭,觉得也没什么事要交待了。
“那也好,你俩说着,我送王八嘟嘟到寒风山脚下再回来。”
“你别想着趁这个机会溜进寒风山。”
炎烨不同意。
寒风山是座禁山,山上不能使用灵力,阎帝要是趁机溜进了山,他要想把人提溜回来,也只能进山去。
没有灵力,山中还有厄吉那个恶魔,想起到时要进山,炎烨便头疼的很。
“那便麻烦阎帝殿下了。”
真是要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司凤正愁该怎么支开阎帝,现在阎帝自己要走,倒省了他一番功夫。
“嗯?”
阎帝和炎烨皆是一愣。
本来两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都准备了一番口舌,可这会,被司凤推着,两人都觉出了不对劲,便都收回了要说的话。
“那好吧,早去早回。”
炎烨放了人,阎帝却是不太放心走,可又想起,司凤避着他也没用,以阿烨和他的关系,等他回来,阿烨同样会原封不动地把事情告诉他,便坚定了要送送王八嘟嘟的心思。
他还有些话要解释给王八嘟嘟听。
“走吧,王八嘟嘟。”
传送阵起,不一会,阵中的两仙就没了踪影。
“好了,舅妈,现在就我和你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说了。”
阿烨挥袖,他和司凤的身后多了两把椅子,身前多了个茶桌,茶桌上的茶壶冒着热气。
炎烨为司凤斟了盏茶,递了过去。
司凤接过茶,没有喝,“魔煞修罗族入轮回,除了你说的轮回阵,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就是这个办法,帝君未必会同意。”
“还有,之前我不知道天帝感知不到黄泉水的封印之物,便想着找机会再去向圣言帝君寻个办法,现在,阿烨,你能帮我封印一个阵法吗?”
“可是,圣言不是都说他没有办法,你又是从何来的什么办法?”炎烨并不信舅妈的说辞,“别又是舅舅那般的赌局。”
“此事我稍后再和你解释。”
说着,司凤将茶碗放回到查桌上,脱了上衣,以灵力在胸前绘了一个阵法。
“这是.....”
炎烨认识这个阵法,而对这个阵法最熟悉的应该算是天帝。
这是天帝创的修妖化煞阵。
“舅妈是仙,这又是为何,真是弄糊涂我了。”
“烦请阿烨,先以黄泉水将这修妖化煞阵封印,其他的事情,待封印之后,我再同你解释。”
寒风山,山脚。
“你真的没打算和我一起进山?”
寒风山,山如其名,常年被冰雪覆盖,厉风不止。
罗睺计嘟的衣角被风吹起又落下。
“我答应了他,不去就是不去,怎可言而无信?”
阎帝给了罗睺计嘟一个白眼,“我来是有事情和你解释。”
“解释?”
“你刚刚问阿烨,为什么不提前打开黄泉结界。”
风吹的阎帝心烦意乱,他随手一挥,就在他和罗睺计嘟的身边设了个结界。
可惜,结界持续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散了。
“真是!”
阎帝被烦笑了,“用了这么年的灵力,突然不能用了,还真是不得劲。”
王八嘟嘟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掀开衣袍,将阎帝的身形罩在了自己的衣袍中,
“这样会好一点。”
“还有,我知道开结界一事不怪炎烨,我和璇玑总要走这一遭,不能做缩头乌龟。”
“我只是”
罗睺计嘟的声音低沉,他看着怀里的阎帝,眼中疼惜,似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珍藏在胸口处的琉璃碎片隐隐发烫。
“我只是有些心疼璇玑。”
“她本不需要做到这一步的。”
“你知道是一回事,我要和你解释就是我的事情了,你我这千年的酒肉朋友,我可不想和你生了什么嫌隙。”
阎帝仰头看向罗睺计嘟,突然觉得周围飞扬的冰碴子糊眼,只得低回了头,叹息一声,
“谁知道你会对璇玑如此在乎。”
“感觉情这个字,就像是个笑话,我一个旁观者以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结果转眼,你们这些性情中人就都变了。”
想起旧时王八嘟嘟尚求着自己去试探柏麟的态度,现在看来,王八嘟嘟的眼里哪里柏麟的一丝位置,
若说王八嘟嘟不记着柏麟的恩情,那也不是,为了报恩,现在柏麟要他死,阎帝敢打保票,王八嘟嘟一定立马死,没有二话。
可是爱情不是这样的。
阎帝就算没谈过,就连看话本也是直接跳到最后一步,但是他看得多了,还是明白的。
王八嘟嘟和璇玑相爱,柏麟和羲玄相爱,如此,对他们来说,是相当不错的结果。
也是,打死千年前的阎帝也猜不到的结果。
可是,即便如此,阎帝念着当年王八嘟嘟的话,却仍旧是极小声,极其含糊不清地问了罗睺计嘟一句话,
“你,你对柏麟,当真是一丝情意也没有了吗?”
“阎炎!”
炎烨与司凤谈完事情,送他来寒风山,顺道接阎帝回去。
到达目的地时,他成功看到了阎帝被罗睺计嘟高大的身影罩在怀里的一幕。
旧时的记忆涌上心头,炎烨突然就想起来,他家阎炎在千年前和这位魔煞星有多要好。
那可是吃口屎都要一起的交情。
时间总能使人遗忘一些比较在意的事情,主要原因,还是炎烨比较在意阎炎和他的这些年交情,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才一千年的外人。
炎烨出声制止的同时,罗睺计嘟正好给了阎帝答案。
只是声音同样很小,阎帝没有听到那令人怅惘的声音,只能从口型判断他的大概意思,
“也许吧,大概是缘分不够。”
罗睺计嘟毕生信誓旦旦,事情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就万死不辞,那也是要做。
给出的答复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如同“大概”一般的不肯定。
他不知道,如果柏麟没有衷情于司凤,璇玑没有因他而死,他还会不会爱上这个小丫头。
说起来,爱情这种事情,如果细分起来,怕是全都是自私,占有,控制,被付出等不好的词。
哪有什么纯粹的爱情,如果有,也只是因为没有爱到极致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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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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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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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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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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