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五月十七的那天傍晚,何丽丽下班回家。于刚又上来纠缠,要和其处对象。何丽丽不肯,因此激怒了于刚,于刚一气之下,便把早就预备好的一瓶硫酸倒在了何丽丽的头上。
此事致使何丽丽整个头部的右半部分全部毁容。
于刚在伤害完何丽丽后,由于心中害怕。马上就跑到了公安局自首,因此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由于于刚在监狱中改造良好,所以减了一年的刑期,在去年七月中旬才出的狱。”
其他公安人员听了于刚的事迹,不禁开起了吐槽模式。
“这小子,忒缺德了点,这不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那个何丽丽呢?最后怎么样了?”
女公安人员也抻着头问。
“据说是自杀了两回,现在究竟怎么样了,目前我还没有调查清楚。”
我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监狱,派出所来来回回跑了一下午,给我也是累的够呛。
“齐齐,你们呢?今天下午有什么发现?”
张赫熠问到。
女公安队员下午去了第一案发现场,按照常理,第一案发现场怎么也会发现些蛛丝马迹。
女官队员听了,也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子照片。
“看看吧,这是我和小路在第一案发现场拍的,完全是白浪费电。”
张赫熠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翻看。xǐυmь.℃òm
其实案件发生的第一现场,就在发现死者于刚桥洞子的上面,也就是利民桥上。
凶手是在利民桥桥上杀死的于刚,然后顺着桥的护栏把于刚的尸体扔了下去。于刚是正面着地,并且冬天桥洞子底下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接触面异常坚硬。故此于刚的面部,鼻梁才会摔塌。
“你们反应怎么都那么快,什么都能够想到一个个真的是福尔摩斯附体?”
我不禁对这些公安人员吹起彩虹屁。
我打心底里佩服张赫熠他们反应的那么快。以前并不觉得他们这个工作有什么辛苦的,还以为是个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到个这里几天之后才发现,他们的工作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每天忙碌奔波不说,还要有聪明的头脑,敏锐地思维和缜密的推理能力,以及细致的逻辑观察力。
张赫熠似乎看出了我情绪有些沮丧。
“丹红,别气馁。他们那些老油条,那都是拿一件件案子喂出来的。你就是个业余闲散人员,你要也是专业的公安人员,等过个三年五载的,这些小线索,你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快速的把那些照片全都翻个遍。
“
怎么都是雪呀!什么也看不出来。不会什么都没查到吧?”
女公安人员道。
“死者的死亡时间上初一晚上,初二那天整整下了一日的雪,就是有什么再明显的线索,也都让大雪给覆盖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都快趴在桥上一寸一寸的翻了。终于在利民桥的栏杆边上,出现了疑是凶手的指纹。”
“指纹?”
我闻言,又从头到尾把那些照片全部翻看了一遍。
“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好了,别翻了。”
女公安人员从我的手中的照片一把夺过。
“这些都是糊弄你的,带指纹的照片在张赫熠那呢!
我们是在案发现场的桥延边儿上发现了一双已经上冻的橡胶手套。手套上有明显的血迹残留。不过究竟是不是凶手留下的,一切还有待考证。”
扭脸间便到了第二日,我和张赫熠二人一大早便按着何丽丽家当年所在的地址寻了去。
何丽丽家里的老房子,最近这几年已经扒了,清一色盖上了大楼房。
我们对附近楼房里的居民随机询问了一番。里面当真有几个是何家人原来的老邻居,他们都是老房子拆迁后,拿的楼号,再添上各把钱,又住回了老地方。
一提起何丽丽,这些个老邻居可有的是话讲。
其中有个大妈,原来就跟那何家门挨门,何家的事儿,她知道的是门儿清。
“丽丽呀,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那孩子,心眼儿也好,可有礼貌了。长得还俊,当年要是不出那事儿,现在老何家怎么也不会过的像现在这么惨。”
那个大妈介绍道,当年何丽丽被于刚泼硫酸致毁容后,工作也丢了,整个右半边脸都是大疤,简直没有个人样。
何丽丽因此自杀过两回,一次吃药,一次割腕,好在最后都被救了回来。
也是这两次自杀没死成后,何丽丽就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疯疯癫癫起来,好好的一个丫头,就这么得了精神病。
何丽丽得了精神病后,不发病还好,就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似的,心智不太健全。若是发起了病,就如同个疯子,见人就咬,就连她亲妈的胳膊上,都让她差不点咬下来一块肉。
何家的条件本来相当不错,何丽丽的父亲何辉是在铁路看道口的,其母亲也是个公立学校的小学老师。两口子都是国企单位,铁饭碗,日子甭提过的多滋润。
可是何丽丽先是被毁了容,紧接着又得了精神病。这双重打击下来,何母经受不住,一场急病就要了命。
何辉一个人带着个生病的女儿,也是瞬间就老了不少。
据说,何丽丽每个月吃的精神类药物,单单是药钱就是小两千。何辉上班时,丽丽一人在家没人照顾,何辉怕女儿出事儿乱跑,又专门请了个上岁数的老太太当保姆。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就连吃顿肉都要掂量很久。
大概是五年前吧,这一片老平房拆迁,家家按占地面积给了相应的楼房平方数。
何家的老房子占地颇大,还带前院儿和菜地。好像分了两栋楼房,都是60多平的。
关键是何辉没钱,这些年工资都搭在女儿身上,家里连半点积蓄都没有,所以就把两栋楼号都给卖了。至于现在何家人搬去了哪里,这些老邻居们也都不知道。
了解了具体情况后。
我和张赫熠又去了所在区域的派出所,通过户籍查找,才找到何辉和何丽丽现在的地址。
何辉家现在住在离西坪市西火车站不远的一处烂尾楼里,也是个要计划拆迁的老楼,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动工。
到了何辉家里,张赫熠敲了敲门,拿出证件,表明自己是市刑侦大队的。
不时,一个老年男子打开了房门。
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老年男子就是何辉。
据派出所的个人信息显示,何辉今年只有五十六岁,还没有到法定退休的年龄,虽然壮年已过,但总不至于像眼前之人这样憔悴。
眼前的这个男子,干黄枯槁,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尤其是那一脸突兀的褶子,比晒干了的秋核桃皮更甚几分。
“您是何辉先生?”
张赫熠试探着问道。
“嗯。”那老头随口知应一声。“好多年都没有刑警同志找上门了。”
何辉侧了侧身,示意我们几人进屋里谈。
何辉家虽然住的是楼房,可房间里除了刮了大白以外,其余一点都没装修,地上还都是水泥地,进屋都不用换鞋。
我和张赫熠等人进了屋,习惯性的挨屋查看了一遍。何辉家里特别小,简直可以用一览无遗开形容。
进门是一个十平米不到的小客厅,左侧是厨房卫生间,右侧是唯一的卧室。
“咱家这房子能有50平么?”
张赫熠问出了我的心中所想。“我怎么看着还没有我学校的寝室大。”
“36.2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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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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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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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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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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