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都是实在亲戚,哪有隔夜的仇,过两天把话说开啦就好了!”
大波浪有些不太想谈这些事情。
直接岔开话题道。
“都点了什么菜呀,怎么还没上,我现在觉得快要饿死了。”
莫小雅皱着眉头,掰着手指开始一道一道的跟大波浪数。
“嗯。我点了二斤酸菜油渍了水饺。菜点了一道血闷子,一道炸三样,还有一盘麻酱凉皮儿。
我想着,咱们总共就四个人,这些东西应该够吃了。”
“够了!”
我跟着点点头。
“现在可倒好,少了一个人,这几道菜还得剩呢!”
不时,这个小饺子馆儿的风韵犹存的挺实老板娘就把饺子和几道菜一道一道端了上来。
巩留管这个老板娘叫做大娘们儿。别说,这么风骚的名字,和老板娘风骚的长相还倒是挺相配。
因为巩留已经不在,所以这个老板娘和我们之间也没有太多沟通。
大波浪拿起筷子,将餐位上的菜一样尝了一口,便不再继续吃了。
我也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酸菜油滋了馅儿的饺子放在嘴中。
呃!这种小饭馆儿饺子的味道,和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大馅水饺相比,简直相差太远。
饺子要想做的好吃,讲究的就是皮儿薄馅儿大。
和馅儿时菜和肉的比例要刚刚好。
尤其是这种酸菜油滋了馅儿的饺子,是东北的特色美食。
酸菜这种东西,可是我们东北才有的特产。在南方其他的地方根本都吃不到的。
虽然南方也有酸菜。不过那种酸菜叫老坛酸菜。一般都是用雪菜腌制而成。主要是用来做菜或者煲汤的。xǐυmь.℃òm
比如说南方的特色酸菜鱼,还有我们常吃的老坛酸菜牛肉面。用的都是南方的酸菜。
而我们东北的酸菜则和老坛酸菜完全不同。
我们东北的酸菜,是用白菜制成的。因为都每天气的原因。冬天下雪,异常的寒冷。不像南方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新鲜的绿色植物。
所以居住在东北的人们,早在几百年前就习惯了在冬天积压酸菜。
其实我们东北的腌制酸菜和韩城的辣白菜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这两道菜的最终目的,其实不过都是为了把吃不了的白菜用特殊的手法存放起来。好让自己在冬天可以有菜可吃。
不过现在社会条件好了,一年四季在菜市场都可以买到新鲜的绿植。
但是东北的酸菜已经流淌在我们东北人的血液之中,一代一代源远流长的延续了下来。
我还记得小时候家里住平房,每到冬天母亲都会买上几百斤的白菜,然后好用来腌酸菜。
其实腌酸菜的手法很简单,但是每家腌出来的酸菜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
母亲买房了几百斤的白菜,然后都要用清水清洗一番,然后把白菜放在屋子里,晾干水分。
准备上几口结实的搪瓷缸子。
小的时候陪母亲赶大集的时候,还发生过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当时母亲想买一个结实的搪瓷缸。在集上发现一个老头儿卖缸,一问价格竟然要100元一口。
当时母亲觉得贵,自然舍不得买。为了这件事情,母亲竟然连续两个星期都没有睡好觉。
成年人总是这样,心里但凡存了一丁点的事,晚上就睡不好。哪怕是睡着了,做梦也会梦到。
不像小孩子,少年不知愁之味,心思单纯。每天晚上都可以睡的死死的。
衡阳连续两个星期,每到赶集的时候,母亲都拉着我去集上问缸的价钱。
果不其然,那个老头的缸一直没有卖出去。充100块钱减到了80块钱。等到第三个集的时候又降到了70块钱。
当时母亲拉着我的手,去跟那个老头儿讲价。
“大爷,你看你这个缸要的也太贵了,我看顶多值50块钱。要不你便宜点儿,50块钱卖给我得了,反正你也卖不出去。”
我当时记得特别清楚,那个搪瓷缸子是一个白底青花的,长得特别精致复古。材质也是厚厚的,少说得有二三十斤沉。
那个老头儿大约六十多岁。一个人抱着膀子坐在个小马扎上。专门卖一些缸和锅碗瓢盆儿等杂货用品。
看到我母亲讲价,连忙摆摆手。
“大妹子,你看看我家缸的质量。我家这个缸,只要不碎了的话,用100年都没有问题。
咱这可是从朝族进口来的缸,漂洋过海的呢!50块钱我可不卖。”
母亲当时插着个腰,满脸鄙夷道。
“切!别说你这个缸是朝族进口的了,就是外星人在里面下过崽儿,他不也是个腌咸菜的缸吗?
50块钱得了!爱卖不卖。”
当时母亲说完这一句话,把那个老头的脸气的是又青又白。
最后,这个缸还让我母亲软磨硬泡,用50块钱的价格搬回了家。
小的时候,我的家里足足有四口腌酸菜的缸。
母亲清洗完白菜之后,就会把晒干没有水分的白菜一颗一颗摆在刚的底部。然后在上面撒上一层厚厚的咸盐面儿。然后再将白菜摆上一层。
就这样一层白菜,一层咸盐,一层白菜,一层咸盐,直到将整整四口大缸全部挤满。
然后再在缸的缝隙里面灌上凉水。一定要让这些凉水没过全部的白菜。
最后一步,就是挑上几块大石头。将大石头压在白菜上面。防止白菜在水中浮起。
最后封缸。等到一个月之后,白菜开始发酵,变成了酸菜。
就可以捞出来吃了。
母亲腌酸菜从来都是一把好手,以前那个年代,谁家的女人能腌成一手好酸菜,就说明这个女人会过日子,是个正经过日子的媳妇儿。
母亲腌酸菜的手艺极好,反倒是我的奶奶。每年她腌的酸菜,不会因为那块压白菜的石头滑到缸底。最后导致整缸的酸菜全部都臭掉。
然后,奶奶每到冬天快过年的时候,便拿着一个大的不锈钢盆。来我们家要酸菜吃。
母亲心疼奶奶腌的那一缸臭酸菜,便把所有宠我的酸菜全部捞出。一遍一遍的用水清洗,然后多长酸菜馅儿给我们包饺子,或者包菜包子。
母亲当个二十多年的儿媳妇儿,腌得一手好酸菜,自己却从来没有吃上新鲜正经自己腌制的酸菜!
反而那么多年,我们家里面吃的,全部都是奶奶腌制的臭酸菜。
现在奶奶早已经过世了,不知多少年。我有时闭起眼睛,甚至想不起她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前几年,每到冬天母亲要酸菜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提起奶奶。
说这个老太太真是个刁婆子,这么多年一直苛待自己。其实因为婆媳矛盾,母亲这些年也有一肚子的委屈。
不过好在母亲心眼儿实诚,从来不会把这些委屈往外吐露。
有很多事情,都是在奶奶过世之后,母亲才一点一点娓娓向我和父亲道来。
那个年代的女人,卑躬屈膝惯了。这一辈子的婚姻,哪个不是心里滴着血的奋力前行。
母亲便跟我总说。
“儿啊!将来等你结婚了,我可不当那种多事儿的婆婆。
等你们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平时连去都不去的。
什么时候你们想妈了,就回咱家来看看。我也不往你们那跟前儿凑,不跟你们瞎搅合。
你们要是生了孩子,自己带不了,我就过去帮帮忙。
你们用得着我的时候我再出现,你们要是用不着我,我就躲得远远的。
我可不要给你们小两口添麻烦。这么多年我是真的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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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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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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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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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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