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了我病服裤子上的秽物。
此时此刻,我恨不得马上在地上挖个缝隙,然后将自己整个身躯全部埋进去。
大波浪和沈学而尴尬的相似对望。
大波浪犹犹豫豫道。
“那,那还用去洗手间吗?”
我急忙开口怒怼。
“你是不是傻?赶紧把我扶洗手间去。”
今天楼上莫小雅那里是牛柏晔值班。
我几近哀求的语气对沈学而说。
“学而,能不能麻烦你下楼把牛柏晔换下来?我,我需要一个男人。”
沈学而的神情尴尬极了,足足愣住了好几秒。
才突然之间回过神来。
“呃!我,我马上就去。”
沈学而一路小跑飞奔出病房。
大波浪一个人将我扶进洗手间,让我坐在马桶上。
“呃!臭弟弟,你的肠道有问题,你现在真的成臭弟弟了。”
这个大波浪,干嘛要跟我一直讨论这个问题。
我极其难为情的摆摆手。
“老板娘,麻烦你先出去一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其实根本就不是静静的事情。我连裤子都没有脱,直接坐在了马桶圈上。
现在,我的身下黏黏腻腻。我仿佛感觉自己回到了婴儿时代。
整个人生都要崩塌了。
大波浪一边努力憋住笑意,一边默默退出卫生间把门关上。
我一个人坐在厕所里,只觉得自己刚才这一瞬间,我并不是生理方面的秽物失禁。我简直就是尊严尽失。
过了大约五分钟。只听见从老远就传出牛柏晔的咆哮声。
这个牛柏晔,都没有进病房的门儿,在医院楼道里就直接嚷了起来。
“小王老弟,听说你拉裤子了?”
牛柏晔的嗓门本来就大,声线还粗。他这么一嗓子,几乎就等于把我出丑的事情,在整个医院大声广播。
此时此刻,我更加无地自容。
我的这条右腿,还需要上什么手术台?简直让他钻心的疼痛把我带走得了。
不过,在我走之前,我一定要拼尽全力。把这头杀千刀当老牛也一并带走。
过了大约半分钟。牛柏晔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
看到了坐在卫生间里憔悴万分的我。
牛柏晔第一时间不是安慰,也不是嘲笑。xǐυmь.℃òm
而是连忙捂住了鼻子。
“老弟,你以前是不是有便秘呀!怎么这么臭!”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可以一千一万个保证,牛柏晔现在早就被我用目光碎尸万段。
……
好在,牛柏晔还算细心,帮我清理了秽物,还换了新的衣服。
这头老牛一边忙活,还一边跟我说着。
“上次我干这种事情,还是我闺女不到一岁的时候。
你这,可比我闺女难整多了。”
要不是看在牛柏晔不嫌弃我,帮我忙上忙下细心清理的份儿上。
我一定,一定会把他连同我的秽物一起,用抽水马桶直接冲走。
少倾,牛柏晔背着我,又将我放到了病床上。
我蛮不好意思的,对牛柏晔说。
“牛大哥,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牛柏晔坐在我的床边,一手扳着脚丫子,一手直接拿起了我病床旁边,床头柜上的香蕉。
直接用牙齿剥了皮。
边啃着香蕉,边笑嘻嘻的对我道。
“哎呀,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你就算一算一个男护工一天多少钱?直接给我折现得了。”
大波浪一直坐在我的身边,不怀好意的微笑。
听到牛柏晔说了这话。
“对哈!应该给臭弟弟请一个男护工。这样,我和学而也就省事儿多了。”
我没好气儿的斜着眼撇了大波浪一下。
“喂!老板娘,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一个月挣的那仨瓜俩枣的?还请男护工。我是有多少工资足够这么折腾。”
大波浪对我道。
“臭弟弟,我都替你想好了。你的腿,不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被张霖利打的吗?
记不记得上次来咱们黄泉饺子馆,那个我父亲的好朋友马律师。
我可以让马叔叔帮忙找张霖利谈判去呀。到时候让姓张的那个渣男,直接把你的医药费,营养费,护工费,住院费全部报销。”
“对哈!”
听到这里,我简直喜出望外。
张霖利那个死人渣,人傻钱多。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宰他宰谁。
更何况,这也不算宰。本来就有他80%的责任。
毕竟,我刚来到黄泉饺子馆第一个月时,除了工资以外,挣的所有提成都来自于张霖利的口袋。
现在,终于又是我再一次发家致富的时刻了。
我忍不住谄媚的笑着,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老板娘,记得,一定要多要。”
我皱着眉头,神情无比庄严。
“我的右腿,伤得很严重。千万不能放过那个恶人。我这个月的提成就指望他了。”
早知道,自己右腿受伤,还能让自己搂上一小笔。
我早就该挑衅张霖利那个三孙子去。
说不定,现在我的房贷都已经还完了。
在经过了尴尬万分的润肠通便之后。
终于,马上就轮到我做手术了。
先是,有一个30出头的护士大姐。他拿了一个大袋儿的生理盐水走进病房。
然后,看了看我床头上的病历卡。
“王泽翰,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啊。我先给你扎一个吊瓶,然后一会儿就会有手术室的手术推车过来接你。”
我淡定的点点头。眼见着那个护士大姐,将硕大号的钢制针头,直接扎进我右手的血管。
现在的这些护士大姐也真是的,对的病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儿。扎针就像用锥子捅鞋垫儿一样。
只见到护士大姐咬牙切齿的把针管扎进我的手上,然后点滴管里有回血,贴上胶布。放开点滴管上的控速器。
这一切动作,一气呵成。
我这边刚被扎完针。那边就有两个男高护,穿着深蓝色的大褂,戴着白色口罩。推了一辆有四个轮子的手术病床。直接走进我的房间。
“王泽翰,做手术了!”
牛柏晔见状连忙起身。和那两个男高护一起。
一个人抱着我的下半身。其余两个人,一人抬了我的一条腿。
三个人齐心协力,将我移到了手术床上。
其实,这次做手术我还蛮心惊胆战的。我从小到大体格就棒。就连感冒发烧都是很少得。
这辈子虽然总在医院里待着,但大多情况都是因为我爸。
我自己的身子骨,从来都是不用住院的。就连普通小诊所都是很少去。
可是,这次竟然就直接给我来了一个大的。全麻手术,开肉接骨。
我战战兢兢的躺在手术床上。能够清晰的听到身底下手术床,轮子推动的声音。
我变两个男高护推着手术床运进电梯。
大波浪和牛柏晔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
大波浪在旁边不停地给我打气。
“臭弟弟,你不用怕。手术什么的很简单的。给你做手术的大夫都是最好的骨科专家。将来,你的腿一定可以行动自如,完好无损。”
大波浪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担心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右腿,以后会怎样。
而是想着,倘若给我打的麻醉药的剂量不够,我在手术中途就清醒过来可怎么办?
到时候,手术室里的白炽灯光晃着,再看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的陌生男人。
拿着斧头,电锯在我的腿上左右开弓,我岂不是会被这一幕活活吓死?
少倾,电梯停在市中心医院的最高层,这里是手术楼层。
我以前无数次的站在这里等待,等待着我的父亲从手术室中被推出来。
现如今,即将被推进手术室的人竟然是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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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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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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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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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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