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而正柔情蜜意的给张霖利夹菜。两个人不时耳语一番。
然后,沈学而便害羞的低下了头。
这一顿饭吃的我食不甘味。嘴里没有味觉,心头却是又酸又苦。
吃过朝族特色美食后,酒店里还安排了朝族表演。
一大群穿红戴绿的朝族少女,穿着他们特色的像帐篷一般的服装。
在一个不足10㎡的宴会厅里载歌载舞。
自然还有朝族的中青年男子,放着自己的大本嗓,高呼拥护祖国的歌曲。
这样一个还赶不上乡下会演的文艺晚会。持续用了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
终于在全体游客的呼噜声中,草草散场。
晚上,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
我仍旧是和牛百叶一间房。沈学而继续和张霖利共处一室。
我刚走进房间不过十几分钟。便听见走廊有人在大声吵嚷。
听着声音便知道,又是那个刘阿姨。
我推开门,好奇的抻着头,往总廊里面探。
刘阿姨正插着腰站在走廊之中。咿咿呀呀的指责我们的导游。
“啊呀呀!这是什么酒店呀?连热水器都是坏的,你看看那个墙面哟。床后面的墙面竟然都是黑灰色的,像住在火葬场里一样。”
导游小姐,弯着腰,点着头,道着歉。
“刘阿姨,实在不好意思。这已经是整个境内最好的酒店了。
这间酒店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床后面的墙之所以是黑灰色的,那是因为这家人酒店在50年前遭遇了一场大火灾,后面全部都是整修过的了呀。
至于热水,这个我一会儿会跟前台处理的。一会儿就会有热水的。
刘阿姨,实在对不住了。”
刘阿姨闻言仍然不依不饶。
“阿拉!我就说像住在火葬场里嘛。还真的发生过火灾呀!
看来,这个酒店有很大的安全隐患的啦!”
导游小姐连连道歉。
“刘阿姨,你放心。这里完全没有半点安全问题的。”
我无奈的关上房门。
像这种龙蛇混杂的旅行团,总会有这么一两个挑事情的大妈。
这就如同好好的一个水族馆,偏要放上一只虎鲨鱼。
这次的出国朝族游,显然是不会太平。
果不其然。我躺在酒店的卧床上,刚刚清净了不过一个小时。
那个刘阿姨又在走廊里大吵大嚷起来。
“啊呀!你们那个晚会表演差的很的啦。这么晚了还要又唱又跳。声音搞得那么大。还让不让人睡觉的啦。”
这个刘阿姨说的到底是什么?真是搞得我一头雾水。
什么又吵又闹?这间酒店明明安静得很。
只听见刘阿姨继续在走廊里大叫道。
“你们那些歌舞团的成员不要唱了好吗?我家老头子觉很轻的,他有神经官能症的,一有点声音就睡不着。
这大晚上的不让人好好睡觉,我们老年人是会生病的呀。”
突然,住在我们隔壁的徐娟和康康也推开了房门。
徐娟完全没有给那个刘阿姨留情面。
“阿婆,整个酒店都安静得很,明明只有你一个人在吵好不好啦?
你们老年人要睡觉,我们年轻人也要睡觉的呀。
可不可以有点公德心?”
“呦!你这个小姑娘话不能乱讲的呀。
那歌舞团唱歌跳舞这么大的声音,你们难道听不到吗?”
徐娟顿时火冒三丈。
“阿姨,你自己的耳朵有问题吧?
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好不?哪有什么声音?
你耳朵出现幻听了吧?”
牛柏晔也好奇的推开了房门。
我跟着走到门口,往外瞧。
几乎这一栋楼层的所有房客,都被刘阿姨和徐娟争执的声音,吵的打开了门,一起看热闹。
刘阿姨见人多了起来。反而越叫越有理。
“你这个小姑娘真是睁眼说瞎话。
反正大伙儿都在这儿。你们说说。楼下那个歌舞团的声音是不是好大的?
我关上房门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有人唱,有人跳,有人笑,还有小孩子的吵闹声。
你们大伙评评理啊。这么晚还这么闹腾。能怪我多管闲事吗?”
巩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抻着头。
也插嘴道。
“刘大妈,你这是睡糊涂了说梦话吗?
我怎么没有听到什么唱歌跳舞的声音?反而就是你,吵架的调门儿比谁都高。”
徐娟看见有人站在了他这边。
这小姑娘年轻气盛的,自然也不甘示弱。
“说你是老糊涂了,自己幻听还不信。
整个旅行团,就你事儿最多。
人老上了年纪,就不要出来给年轻人添麻烦,好不好啊?”
牛柏晔也在旁边笑呵呵的。
依着门框向那刘阿姨喊到。
“大姨,你真该回去看看耳朵了!”xǐυmь.℃òm
徐娟嘟着嘴。
“谁说不是。我看呢,是得回家去看脑子。”
徐娟这丫头年纪轻。便得理不饶人的。
刘阿姨的年纪比她大了足足有四旬,徐娟的嘴上却没有半点尊重的语气。
最后还是刘阿姨的老伴儿,王大爷从房间里出来。
王大爷拽着自己的老婆子。
“啊呀!咱们年纪大了,可能听觉比较灵敏。
没关系的。有点声音不耽误睡觉的啦。”
听这王大爷的话,他和刘阿姨的房间内真的可以听到,莫名其妙唱歌跳舞的声音。
刘阿姨满脸都不情愿,骂骂咧咧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没有公德心。
当初我就说不要报这家旅行团,不要报这种便宜货,便宜没好货。
你偏偏不听啊。
结果呢!花钱出来找罪受,两千多块钱都打水漂了啊。”
刘阿姨一边不停指责自己的老伴儿。一边讪讪的回到房间。
扑通一声,将自己的房门狠狠关上。
徐娟这小丫头也上了脾气,插着腰,扭着屁股,跳着脚吐槽。
“摔谁呢摔。这么大岁数了,出门干什么?就知道给别人添麻烦。”
康康还算理性。死命把许娟往自己房间里拉。
“哎呀!好啦,人家都回去啦!”
康康把徐娟拽回自己的房间,也直接关上了房门。
这一场闹剧总算散了场。
走廊里的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牛柏晔抻了一个懒腰,不禁摇摇头。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说来也奇怪。
这栋酒店隔音措施做的还蛮好,墙壁都是用了吸音的凹凸不平石膏板做装饰。
那个刘阿姨。倘若不是自导自演,怎么可能听到有人唱歌跳舞的歌舞团声音?
牛柏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了酒店的电视。
我也真是佩服了朝族人民。
整个电视机,总共就有五个频道。
三个演的是朝族新闻,还有两个台在播放朝族爱国电视剧。
我无聊的打开手机,这个竟然连WiFi都没有。
好在手机还有电。可以玩儿一下单机小游戏和罗斯国方块儿。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
今天旅行团的行程安排的倒是很满。
导游小姐一大早上就挨个房间敲门,叫我们起床。
“同志们,大家起床了!
酒店为你们安排了美味高端的自助餐。
大家到二楼大厅用餐之后,一起到酒店大门口集合。
开始咱们最新一天的旅程。”
牛柏晔躺在床上,打着哈欠,睁开朦胧的睡眼。
“唉!这才几点呀,就要开启新的旅程!
我就说这种跟团游什么的最没意思。
除了上车睡觉,就是下车拍照。
吃的最差,住的最烂,玩的最破,团费虽然低,但是花销可不少。
有这个钱。还赶不上给咱们折现发奖金呢。”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安慰牛百叶。
“老板娘不也是为了想带咱们出来散散心。想想咱们在黄泉饺子馆。那是常年无休。好不容易能有出来旅游的机会,还是赶紧把握住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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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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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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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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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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