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一片模糊的雾白!整个人朦朦胧胧的,身上好像连知觉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脸颊突然一阵猛烈的疼痛。
在这种强烈的疼痛,我忽然惊醒。
从炕上弹坐了起来。
直到睁开双眼。我才发现。母亲竟然坐在我的面。左右开弓。让他满是老茧两只大手,轮换着抽我的嘴巴。
“妈!你干啥呀?”
我吃痛的捂着脸,满面都是疑惑。
母亲指了指窗外。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马上就要去上班儿,你怎么还睡不醒了?怎么推你也不起来!”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竟然一片漆黑。
我低下头看看腕上的手表,妈呀!马上就要半夜12:00。
我明明记得。我和母亲回到家时还不到晚上6:00点,我不过是躺在炕上,嗅了两下鸡毛。
怎么恍惚间就过了这么长时间?
我委屈道。
“就算推不醒我,你也不能扇我巴掌啊。”
母亲义正言辞。
“你现在连房子都定下来了。身上一下子背负了小20万的贷款。
不好好上班怎么行?我可不能让自己刚到手的房子。再让银行给回收了回去。
从今天开始。我就每天督促你按时好好上班。
坚决不能让你偷懒。”
母亲说着,把衣服往我身上一扔。
“赶紧起床吧!我今天晚上包个几个糖角。你一会儿直接带两个走,也别在家里吃了。免得上班迟到。”
母亲说着,转身出了房间。留下我一个人让我换衣服。
我气鼓鼓的呼着气。只觉得两个脸蛋,又酸又麻又胀。那种说不出的痛感。就跟让马蜂扎了那般难受。
我从炕角的针线盒里,摸出一个圆形的小镜,照照自己的模样。
突然间,我扯着嗓子对母亲大喊道。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下手怎么那么狠?我两个脸都打肿了。
一会儿上班儿让同事看见了,人家不得笑话我呀。”
母亲冷声冷气道。
“让人笑话,也比迟到扣钱强。你赶紧收拾。别磨磨蹭蹭的!
谁让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要不是看你肚子还喘着气儿!我还以为你累到猝死了呢。”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母亲真是一个善变的女人。
我刚到黄泉饺子馆上夜班儿时。母亲一千一万个拦着不让。偏偏说那里工作不体面,比不上公务员的铁饭碗。
后来,看到我赚到钱了。母亲仍是天天担心,生怕我做的是什么不好的生意。最后再违法乱纪。
现在可倒好。下午刚带他看完房子。这手续还没办呢。
我妈转脸就变成了周扒皮,真是三更鸡叫,为了叫我去上班,竟然左右开弓,狂抽自己儿子的大嘴巴。
女人呐!一个个真的太现实了。
看来,我根本就不是我妈亲生的。孙长娟的那栋电梯楼才是我妈亲生的呢!m.xiumb.com
我三加五除二穿好衣服。走到厨房,拿起母亲给我装好的两个糖三角。
连口水都不让我喝。母亲就连推带赶的把我撵出了房门。
我一个人开着车来到黄泉饺子馆。
大波浪正趴在柜台里,聚精会神的看着书。
我走上前。用手指敲敲柜台。
“老板们,用功呢?”
大波浪头也不抬,嘟着小嘴儿。兴致盎然道。
“我大师伯给了我一本书,是他朋友新出版的一本小说。专门写咱们老东北以前跳大神儿的。你别说。还挺有意思!”
我不禁打趣。
“你这大师伯还真是个牛人。自己是个不小的企业家。认识的朋友也是非富即贵。怎么?还认识跳大神儿的了?”
大波浪继续沉浸在他的书海里。
“这人是个知名作家。专写灵异志怪的小说。这本就是现在好火的网络小说。《东北仙儿》。
哎呀!你不要同我讲话,我看的正在兴头上呢!”
我只好唉声叹气一番。
“得!我可不敢打扰老板娘用功。你接着看吧!”
我自顾自的坐在餐桌前。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白天那根鸡毛,拿在眼前开始研究。
大波浪突然吸了吸气。
“咦!这是什么味?”
我不禁诧异道。
“老板娘。你是属狗的吗?鼻子怎么这么灵?”
大波浪这才抬起头,把书扣下。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骚?”
我将鸡毛递上前。
“味道有那么大吗?咱俩离得这么远,你就可以闻到骚味。”
大波浪将鸡毛接过。拿在手中。突然只见他眉头一皱。
霎时间,将鸡毛扔在了地上。
“你干嘛?”
我被他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大波浪突然跳着脚问我。
“我还想问问你。你干嘛呀?为什么要害我?”
“我害你什么了?我不解其意。”
大波浪指了指地上的白色鸡毛。
“这上面有致幻剂!”
“致幻剂!”
我不禁张大了嘴巴,整个人浑身一愣。
口中喃喃自语道。
“怪不得!”
大波浪疑惑的看着我。
“怪不得什么?”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我的脸颊两侧。
“臭弟弟,你,你……!”
“你什么你?”
我不自觉的捂住双脸。
“不就是红了一点。肿了一点嘛!”
大波浪突然哈哈大笑。一边拍着腿。神情十分夸张。
“臭弟弟,你这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儿?怎么让人给打成这个样子了?哈哈哈,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全部都是指头印。”
我撅着嘴,有些不大开心。
“还不都是怪我妈!”
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大波浪讲述一遍。
我道。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间就睡得那么死。我妈怎么推我都推不醒。只好左右开弓,活生生把我疼醒的!”
大波浪捡起地上的鸡毛。对我冷言冷语道。
“你活该,这种东西也敢放在鼻子底下闻。昏睡个个把小时算你命好。你怎么没产生幻觉呢?
这种致幻剂,如果吸入过多的话,有极大的可能沉睡在梦境中,多少年都醒不过来的。”
我诧异的拿着这根鸡毛,不禁目瞪口呆。
“原来是这根小东西。是谁这么做损?把放个致幻剂的鸡毛,放在我们邻居家的门口。”
大波浪摊摊手。
“这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这种致幻剂并不是化学用剂。而是天然的迷魂药!”
“天然的?”
我有些诧异!
“迷魂药还有天然的?”
大波浪拍了拍柜台上他刚才看的那本书。
“当然,我也是在这书里刚看到。小的时候也听我爷爷讲起过。
像在我们东北。有很多动物身上都带有致幻剂,比如狐狸和黄皮子。
尤其是黄皮子。
东北老人不都管黄鼠狼称之为黄大仙吗?说是如果得罪了黄大仙,家里人就会生病。
其实是因为黄鼠狼的尾部排出的气味,很有一种强烈的致幻剂。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就像生病了一样。”
我道。
“所以说这跟鸡毛,是被黄皮子的尾气给污染了?”
大波浪点点头。
“我想八成是哪个小黄皮子,在你们邻居家门口偷吃了鸡。然后不小心把鸡毛落下的吧。
也只有你这种神经病,对着一根鸡毛,还这么百般好奇。
结果可倒好。被致幻剂迷昏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你妈竟然这么暴虐,对自己亲儿子下手也这么狠。
看你这脸上的血印,你妈真的是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啊!”
我无语的把这根鸡毛扔在垃圾桶。
“也真是倒霉催的。我说怎么一回家,就看到邻居家门口有一个黄影!
跑的跟一阵风似的。嗖嗖的快!原来是小黄皮子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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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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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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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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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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