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清清嗓子,开始继续发问。
“你们都是怎么被杀的?”
楚金凤最先举起手。
“老师,我先说。”
我点点头。如同给小学生上课一般。
“好,这位学生先回答。”
楚金凤声情并茂地开始讲述。
“我跟男朋友分手。那逼背着我劈腿,还对我冷暴力,我本想着出来旅游散散心,直接买了车票就奔槟城。
第一天晚上下火车。住了一夜旅店,第二天吃了槟城特色铁锅炖大鹅。本想着第三天去爬天池。
走到天池山脚底下。你们当地人说,爬天池有两个坡。北坡风景好,但是要走一万三千六百多个梯子蹬。西坡可以直接租个车上去,80块钱送到天池半山腰。只要步行十几分钟就能登顶。
我随手拦了一辆面包车,没想到一上车就睡死过去。
等到睁开眼,我身上都被绑着铁链子。被封锁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
那间地下室很黑,隔音效果特别好。无论我怎么呼喊,能听到的只有一遍一遍的回音。
然后地下室有一扇很大的铁门。铁门打开,有一个带着猩猩头套的人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弯刀,抓起我的头发。开始划开我的头部。”
我连忙打断。
“那个带猩猩头套的人,是用刀剃你的头发。还是刮你的头部?”
“头部!”
楚金凤坚定道。
“他从我的发际线开始,我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血液一滴一滴流过睫毛,迷住了我的双眼。
我扯开喉咙喊救命,嗓子都喊哑了。声音仍然传不出去。只能听到地下室里我一声一声的回响。
那个凶手。
他说。‘最讨厌我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女人,好好的黑色头发偏要染成黄色的。可惜了这上好的底料。’
然后我就被他吓晕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那个人拿着注射器在我身体里打了麻醉剂。
我的四肢没有任何感觉。我不能动,身上没有触感,只有眼睛可以转,只有喉咙还能发出声音。
我恳求那个人。我求求他放过我!
可是,他却饶有兴致的,拿起剪雪茄的剪子,把我的脚趾……。”
我疯狂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低着头,看了看这两只女鬼的脚,竟然都是方方正正的长方形。从骨头齐齐切下,一根脚趾都没有。
楚金凤接着道。
“那个杀千刀的凶手。当着我的面,然后开始拿着弯刀,顺着我双腿当两侧划开。
我痛苦的求饶。呼喊救命!我喊的声音越大。那个凶手好像越兴奋。
他起初的动作还很温柔,十分爱惜我腿上的肉皮。可是到了后来时,他好像突然暴躁起来,直接用手大力开始撕扯。
我的筋膜纤维被他撕扯断。我不知道我的身上淌了多少鲜血。我只知道整个小小地下室的屋子。都是那一片刺眼的猩红。
然后我的眼皮越来越沉,缓缓闭上。等我再次睁眼时,身边已经白茫茫的一片。我的脑海里告诉我一个声音。找到黄泉饺子馆。跟他签订契约。我要报仇。”
“呃!”
我不晓得这个楚金凤究竟是什么学历?学的又是什么专业?
总之,他的头脑思路清晰,语言组织能力极强。他跟我说的话。简直太有画面感。
他好像讲述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过程。而是外国上演的恐怖大片。
单单听着他的自述。我已经浑身发麻。汗毛直竖。整个头皮都觉得阴冷异常。
少倾,楚金凤描述完毕。
我又转过头,问那个跟他同样相同遭遇的马思淼。
“你呢?又是怎么落入虎口的?”
马思淼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是贵阳省安新县人,跟着自己的男朋友来到槟城。
我男朋友叫安广生,就是你们滨城当地人。
我和广生在苏州的电子厂里相识,你们北方的男孩子身材高高,五官硬朗。长得都那么帅气。
我们整个一条产线的女孩子都喜欢广生。尤其是我,我就天天给他买吃的。追了他整整两个月,我们才在一起。
后来广生说他要回老家发展。我就跟他一起来了。
我们就在郊区的那家冷面厂上班。因为厂子里的公寓条件不好。我和广生就在南环那边租了房子。
前天晚上。广生和朋友出去喝酒了。出租屋又停了电。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别想着打量车回厂子里住。
我打的是一辆黑色大众。也是刚上车,就不知怎么的昏睡了过去。
等到我睁开眼。也是被用铁链子锁在地下室。
那个带着猩猩头套的人,对我十分粗鲁。因为我是一头黑色短发,他好像很不喜欢我的短发。
用手死死的揪住我的头发,拿着弯刀粗暴的划开了我的发际线。
接下来的场景。就跟旁边这个妹妹描述的一样。
我也被注射了麻醉剂,那个带着星星头套的人,是从我的后背开始下刀。
他在我的后背上划了长长一刀,又在我的脖子一圈划开。
我哭天抢地的嚎叫,可是根本没有旁人能够听见。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死过去的。
只知道在睁开眼睛时,面前都是一片漆黑。我没头没脑地到处乱走,忽的眼前出现一点光亮。
我奔着光亮前进,就发现了你们这家饺子馆。”
听着这两个女鬼的讲述,我越发觉得恶心变态。
先切发际线。然后注射麻醉剂。让受害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刑,这不就是生吞活剥吗?
大波浪在后厨忙活一大通儿,终于端上来两盘儿香喷喷的蜡泥饺子。
她不敢同这两个无皮女鬼交谈,偷偷用手指戳戳我的肩膀。
“臭弟弟,呶,你把这两盘饺子端过去。”
我跟这两个女鬼相处了约有半个小时。发现他们除了面目可怕以外,其余的行为举止。都跟普通女孩儿无异。
其实在黄泉饺子馆里待了这半个多月,我有时候甚至发现,这些鬼魂其实比活人更好打交道。
这些鬼魂起码没有高低贵贱,也不分什么三六九等。都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反而更显得比活人亲切可爱。
我将两盘儿蜡泥饺子,摆到这两个无皮女鬼的面前。
“肚子饿坏了吧?吃点儿饺子吧!我们店里的饺子可是一绝。哪个鬼魂吃了都说好。”
这两个女人从在车上被迷晕,又被安置到地下室后。估计都是没吃,没喝好久。见到眼前的两大盆,香喷喷的蜡泥饺子,眼珠子都变得发红起来。
我连忙制止。
“你们可千万不要瞪眼。眼珠子说不定又要爆出来。”
那个叫楚金凤的女鬼,用手抓起一个饺子。连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全部塞进了嘴里。
可是,他根本没有嘴唇。牙齿也包不住这个大的元宝饺子。那饺子肚里的香灰油蜡汤,直接从他的牙缝中迸发出来。滋了对面女鬼满满一脸油黑的汁水。
对面的马思淼并没有介意。伸出自己没有皮肤,鲜血琳琳的双手,就去擦拭脸上的黑汁水。
结果。他的脸上鲜血,肌肉,脂肪,黑色汁水都混在了一处。弄成了个恐怖血腥的花脸猫。
大波浪看着眼前的场景。整个人是心惊胆战。站在我的背后,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
我连忙哄她。
“不要怕,就当自己在看3d的恐怖片儿。”
大波浪颤颤巍巍的对我说,
“恐怖片儿都没有拍成这么变态的。这要放在现在,估计也是跟《索多玛120天》一样的世界禁片。”
我不禁对身后这个小女人连连称奇。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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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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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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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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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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