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锦冥纸店里的菊花茶,是张定文给的,那个渣男……难不成是张定文?”
大波浪推测道,却只说对了一半。
我又想起了一个细节。
问她。“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闫妍给我设立的幻境之中,听到过那个渣男的声音。虽然只有五个字,我不记得你。但是,那个男人是南方口音。”
“这就不对了。”
大波浪又陷入了疑虑。
“我们去找张定文时,他明明是个一口流利普通话中年糙汉子。倘若说他是负情于闫妍的男人。年纪对不上,口音也对不上呀!”
“可是还有一个人,不止年纪吻合,还说着一口苏北话。”
“是谁?”大波浪一头雾水。
我眼睛坚定的望着黑板上的三张黑白遗像,笃定道。
“张定文的儿子。”
我们上次去张家的时候,同张定文聊天。他曾说过,他的儿子现在身份证都是那边市民,满口的吴侬软语,连东北话都不会说。
“原来如此!”
大波浪顷刻间恍然大悟。“现在还等什么?咱们马上去张家。”
这个女人。说话办事永远都是那么雷厉风行,只见她穿着一双十厘米高跟鞋的小脚,健步如飞似的大步迈出阶梯教室。
我紧跟在她的身后,仿佛永远,都是她走在前面,我默默地在后面追随。
我们两个人已最快的速度赶到张家,那栋老旧偏僻的居民楼,到了晚上竟然连路灯都没有,大波浪快速穿行在黑夜之中,丝毫不同别的女生那样,会惊叫恐惧唤怕怕。
到了张俞家门口,答案了习惯性的从包包里去摸那个,镶嵌着八卦阵的雕花铜镜。我“砰砰”地开始砸房门,良久,屋内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大波浪见张家没有人回应,顿时怒向胆边生。完全不顾及自己淑女的形象,抬起那蹬着高跟鞋的小脚,狠狠地开始踹门。
一下,两下,三下。楼道里满是我们敲门的回应,就连棚顶的灰都被震落。
忽的,“滋呦”一声,隔壁的311住户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70左右的大妈,花白的头发,烫着时兴的羊毛卷,穿了一身藏青色的毛衣,外面套着暗红色的棉马甲。
大妈见了我们,面色倒还和蔼可亲。只也呢喃的轻声埋怨。
“好晚的了,你们这么砸门,会影响到四周邻居的。”
我连忙抱歉。
“奶奶,真的不好意思。我们找这家人有急事,所以行为可能过激了一些。”
大妈指了指312的房门。“你们找张家的二儿子吧,他不在家的哟!这栋房子给便宜卖了,就是今天白天刚敲定的。”
“卖了?”
大波浪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张定文曾偶尔提起过,他这次留下就是为了把父亲的房子处理掉,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他竟然下手这么快。
“对的呀!”
大妈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精气神儿十足。还颇为健谈。
“价值三十多万的房子呦!让那败家小子10万块就给打折处理啦。就是今天下午的事情,人家买主刚上门看房,听说价格这么低,直接就谈拢了。好像明后天就交钱过后办手续吧。”
“他们还没有房产过户?”
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张定文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喽?”
大妈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来回比划的给我们详述。
“卖个房子哪那么容易的。这间房产是老张头的个人财产,老张头死了,房子归他三个子女共同继承,要卖房子,要三个子女共同的授权书吧。听说搞得好麻烦的。
不过我们这栋老楼要拆迁啦!过来看房的人还蛮多。就是现在管道破旧,水也顶不上来,屋子里还蛮潮的。张家那个老二听说在南方做生意,是个大老板,做什么事情讲究的很。嫌弃在这里住的不舒服,今天同张家小孙子拎着皮箱一起住大酒店去喽!”
“张家小孙子?”
我心里默默纳罕。“是张定文的儿子么?是不是二十多岁?抄着一口南方口音?”
“可不就是他。”
大妈一拍大腿,“我只知道他的小名儿叫小霖,三年前回来过一次。那时老张头出车祸闯折了腿,那个小孙子回来照顾了他爷爷一段时间。
这小子很会说话的,哄得他爷爷好开心。老张头每天都小霖小霖挂在嘴边。喜欢的不得了哟!”
“三年前!”
我和大波浪相视而望,三年前不正好就是闫妍跳楼自杀的时间吗?时间正好吻合,年龄口音又都一致。这个张家的小孙子,百分之百就是那个负心的渣男无疑。
大波浪掐着手指,对我说。
“泽翰,后天就是立冬了。那个女煞虽然现在怨力被封锁,但是在立冬之前,他一定会找那个男人报仇。我们只要找到张定文的儿子,一直盯着他的身边。等到女煞出现,一举将他歼灭,你的父亲就可以醒过来了。”
盼了这么多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不幸,我和大波浪终于看到了曙光。
我连忙接着问那大妈。
“奶奶,你知道张家父子二人区住哪个酒店了吗?”
“这我哪个晓得?”
大妈摆摆手。“我年纪大了,就算知道了也记不住啊。反正一定是个有水能洗澡的地方就是了。哎呦!说不定在小区后头的洗澡堂子,那你20块钱睡一宿,还可以免费泡澡呢……。”
这大妈扯开了话匣子,又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些。我一心想着消灭女煞,是半点也没有听进去。
过了大约几分钟,趁着大妈喘口气儿的时间,我们连忙告别。
大波浪同我商定。
反正张家的房子还没有过户,他们父子二人百分之百会回到张家,或者去房产权属过户中心。我们只要从明天一早,一个人守在张家楼下,一个人守在房产权属过户中心,就一定可以把张定文父子逮到。琇書蛧
眼看着时间已经夜里11:30,我们两个人匆匆回了饺子馆。
大波浪仍然有约会,刚走到饺子馆门口。就看见一辆奔驰s350商务车在红绿灯拐弯处开始频闪。
“接你的?”我的心里不大爽快。
大波浪点点头,自顾自的撇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今天来的好早!”
我若有似无的调侃。
“真是多亏了你,每天晚上都能在咱们黄泉饺子馆门口看到豪车展,估计整个槟城的豪车,都在咱们这个红绿灯下驻足过吧!”
大波浪没好气儿的用她那双丹凤眼白了我一下。
“狗嘴吐不出象牙,竟说没用的。”
我指了指他穿的这一身黑,虽然是高定小礼服,但是颜色太过压抑了些。
“你就穿这么一身去约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妞是手派。”
“没有啊!”大波浪拍拍自己的牛皮包,“里面装着备用裙子呢!我先回店里换一下。”
这个女人解释的云淡风轻,我想象着今天下午,在她的闺房,她穿着睡裙主动勾引我的模样。大概不知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主动对多少个男人投怀送抱。
我顿时心生厌恶,像是一颗苍蝇屎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能不停的感觉恶心。
饺子馆里只坐了一位顾客,还是昨天晚上来的那个足疗店里的小梅。
牛柏晔又给她煮了一碗鸡丝肉汤面,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边吃饭边说笑。
见着我们回来。牛柏晔指了指门外的奔驰s350。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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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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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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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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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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