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娢冰真的是一刻都不耽搁。
之所以来这海边,也是因为附近就有需要找的人。
这是在一个海边的疗养院里,有几个医生护士需要盘问下。
两人就又打扮成巡捕模样过去找人。
在进医院前,陈乐还问了下,“名册上,还剩几个人。”
夏娢冰脸色严峻的回答,“三五个吧。”
“……”
这让陈乐感觉希望不大,他觉得夏娢冰也是这么认为的。
第一个要找的是一个中年护士长。
陈乐现在已经能够对角色驾轻就熟了。
见面就一脸虚张声势的冲对方露了下巡捕证,严肃说道,“耽误你几分钟,有个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一般人这么一听,都是很轻易就被唬住了。
那护士长也很配合。
但配合也没用,得到的基本是跟其他人差不多的情报,同时,并没有任何勾玉的消息。
第二个人,是个30多岁的手术临床医生,
两人还在门口等了他一个小时,才等到他手术做完。
但,也没有什么实质进展。
第三个人,则是个50多岁的主治大夫。
一副清瘦的样子,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幅宽厚的老花眼镜,看起来很有学识,修养的样子。
即使知道两个巡捕找他,也让两人在外边等会,他还有几个紧急病人要看。
处事可说是相当干练,也完全不怕巡捕。
两人又在门外等了将近一小时,要不是陈乐拉着夏娢冰,夏娢冰得当场把门给踹了。
然后,在陈乐拿着勾玉冲对方示意下之后,对方就扶着老花眼镜,拿着勾玉仔细端详了一番,很认真回想了下。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5,6分钟。
简直是在消磨两人的耐心。
但,唯独这次等待是物有所值。
那主治医生犹豫半晌,点点头道,“哦,还有个配对的白色勾玉吧,我见过,有见过啊,在十二年前,确实有见到过。”
“……真的见过啊。”
陈乐还有些不太相信,居然真的能找到?
夏娢冰也激动的差点问出声了。
“嗯,还有假的见过不成。”
那主治大夫就回忆了下道,“当时我还是在市中心医院工作,记得那时送来了挺多人吧,在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身上确实带着一枚白色的勾玉。”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啊……”
主治大夫努力回忆了下,还是摇摇头道,“后来我好像忙着看其他病人了。”
“那,那个勾玉去哪了知道吗,那个男孩叫什么知道吗?”
“……这个,”主治大夫就皱了皱眉道,“这么久了,谁还记得清楚啊。”
陈乐就指了指他身前的电脑道,“查一下病例档案呢,应该会有十二年前的记录吧,只要统计下七八岁的男孩,马上就能找到了。”
“不行,不行。”
主治大夫就摆摆手道,“那时候哪有这么发达啊,什么病例都是靠手输的,因为市中心人流量太大了,后来有了电脑记录之后,也没把之前的病例档案输入进去,因为那工作量太大了,所以要找的话,恐怕只能去市中心医院的地下档案室找了,当然,前提是,那里还有保存的话。”
“市中心医院的地下档案室?”
陈乐略一沉吟,试探性的问道,“只有这一个方法吗?”
“如果想找那么久之前档案的话,应该就这一个方法了,当时也就只会在纸质病例档案上记录一下,还是我亲手写的吧。”
“那您能不能再回想下,还记不记得那个男生叫什么,住哪里,或者其他有用的讯息之类的?”
“不行,不行,就别难为老人家的记忆了,这么久,早忘记了,只记得是个七八岁男生这点了。”
“……”
就这样,即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这已经是莫大的进展了。
两人走出医院,又找了个角落讨论了下。
目前的线索也就只有,试着去寻找那个主治大夫名下,十二年前所照顾的,七八岁的小男孩的病患这一条。
而且,满足这一条件的很可能不止一个,到时候,说不定又会有很多目标。
但也只能去做了。
两人约了第二天中午去市中心医院碰面。
之所以是中午而不是早上,是因为夏娢冰早上要去疏通下市中心医院的关系。
然后他们中午过去的时候,直接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地下档案室,甚至夏娢冰都带了地下室的钥匙。
她用钥匙打开门,伸手轻轻一推,随着一阵“轰隆”声响,也带起了漫天的灰尘。
陈乐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这也太呛了。”
里边尘土厚的,让人怀疑这里有十来年没被打开过了。
但,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
在看到里边景象的时候,陈乐都被震惊了。
“开,开玩笑的吧,这是,图书馆吗?”
这地下档案室大的出奇,一排排的架子整齐排列,一眼几乎看不到边。
而且,不管架子上,还是旁边的地上,都放着一个个纸板箱,在每一个箱子里,几乎都塞满了档案。
“这也太多了吧。”
陈乐上前几步,观察了下架子,或者纸板箱,希望能找到点分类标记。
比如,按年份标记,按重要病症分类之类的。
但,并没有。
那老旧的架子上什么也没标,箱子则有破的,有好的,有大的,有小的。
陈乐随便从里边拿起几本病例看了下,发现几本完全是不同医生的病例档案,年份也差了几年。
光是一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没分类。
也就是说,这里完全是被护士或者杂工,胡乱丢在这,当废弃品处理的。
夏娢冰抱着双手,在这两三百平堆满档案的档案室里走了下,轻声感慨道,“看来都要翻一遍了。”
她也没找到什么特别的。
“都找一遍啊……”
要具体形容的话,两人现在就仿佛是要在庞大的市立图书馆里,在没有任何帮助下,手动的去找其中一本书那样。
而且这里不管是地下,架子上,天花板上,都遍布灰尘,相当的呛人。
“我说,这工作量怎么看也有点大吧。”
“那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夏娢冰冷冷的看了陈乐一眼,陈乐就不敢多说了。
“只能找了啊……”
“放心吧,这应该是最后的工作了,至少,我没看到有档案被撕,被损坏之类的,这说明,那病例应该就在这些之间。”
这是个超级无聊又枯燥的工作。
两人就这么或坐或蹲的,把这里的档案袋一个个的翻着,去寻找那主治大夫的档案。Χiυmъ.cοΜ
而且,找到了也没用,还必须是他十二年前的病例档案。
两人从中午,到下午,再到晚上,连饭都没吃,一直就待在了地下档案室里。
即使如此,陈乐感觉连一成都没翻完。
这里的东西又多又乱。
连他都觉得累了。
但夏娢冰还是很认真的就这么站在一边,冰清玉洁的小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的,在那认真翻着档案。
陈乐其实还蛮佩服夏娢冰这方面毅力的,说要做某件事,就一定要把它做好。
觉得这点很值得自己学习。
这女人就不会累吗?
两人一连在这地下档案室忙活了好几天。
期间,陈乐除了跟安幼月,苏莹,周海燕出去碰了一面之外,基本就全在这里了。
不知不觉间,高考分数也终于下来,班级群也在奔走相告着,可以登录官网查询了……
这是个,有人欢喜,有人愁的大日子……
自然,陈乐的高考成绩也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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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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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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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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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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