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实点好,不会被人欺负。”外婆笑道。
萧程慷笑着点了点头,他很庆幸生在这么一个家庭,无论选择生活成什么样子,家人都会乐观的支持。
“小慷啊,我记得你是在丝蒂安上学是吧,现在成绩怎么样?”外公问道。
萧有钱和萧程慷身子同时一僵,面面相觑。
萧程慷转学去波莱顿读书的这件事并未和二老说过。
萧有钱对着萧程慷使了一个眼色:是你要去那里读书的,自己解释。
萧程慷使了眼神回去:说好的父子情深,一起承担呢?
萧有钱耸耸肩:有些事儿你得学会自己承担。
外公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往,蹙眉道:“干嘛,你俩眼睛进沙子了?”
萧程慷怯懦地笑了笑,外公外婆虽然疼他,但他一个Omega跑去全去Alpha的大学读书,确实可能有点超出了二老的承受范围。
他说道:“我……没在丝蒂安读了,转别处去了。”
“转学了?转去哪了?”外公外婆异口同声地问道。
“波莱顿。”萧程慷小声说道。
“什么?”二老疑惑道,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萧程慷重复道:“……波莱顿。”
外公怔愣了一瞬,将“波莱顿”三个字放在脑中拆解,又组合,确定不是自己的理解出了问题。
他一拍桌子愤怒的站起了身:“胡闹!”
他指着萧程慷想骂几句,但想想这是自己的大外孙又舍不得骂,于是将矛头指向了萧有钱。
“你怎么当爸的,竟把小慷送去波莱顿读书,那里可全是Alpha!”
外婆拍了外公,扯了扯他的衣角,埋汰道:“好好说话不行吗?拍什么桌子,吓到孩子了。”
外公生气地坐回了位置上,拧过头坐在那闷头生气。
外婆笑眯眯地对萧程慷问道:“小慷啊,跟外婆说你为什么要去波莱顿读书,是不是你爸逼你去的?”
萧有钱:……?
萧程慷摇摇头,说道:“是我自己要去的。”
“哦?为什么?”外婆问道。
萧程慷:“波莱顿大学中都是优质的Alpha,我想要先下手为强拐个回家。”
外婆闻言眼睛亮亮的,手肘顶了下外公,笑道:“听到没,小慷去波莱顿读书是有正经事的。”xǐυmь.℃òm
末了,又骄傲的感叹了一句:“不愧是我外孙,有远见!”
外公还是不予赞同:“那也不能去,全是Alpha多危险,回头就去办退学。不对,有钱你现在就打电话过去办退学。”
萧程慷:“外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在Alpha堆里长大,打遍Alpha无敌手,吃不了亏。”
他扫了眼萧有钱:你也帮我说几句啊!
萧有钱见状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爸,以小慷的身手没人能欺负他,并且我特地在波莱顿另外投资了安保队和医疗队,小慷有情况求助的话他们很快就能到达。”
萧程慷摸摸鼻子心虚的点了点头。
他可不敢让他爹知道他之前意外在学校濒临发情,来不及联系安保和医疗让Alpha标记了。
他敢打包票,他爹肯定立马将他打包回家。毕竟之前同意他在波莱顿读书是觉得能够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外婆这时也劝说道:“一把年纪了,孩子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对于萧有钱办事她还是放心的。
她又对着萧程慷挤了挤眼:“大外孙,跟外婆说说,现在有对象了吗?”
萧程慷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就问对象了。
脑中跳出高滓江傻笑的面庞,萧程慷勾了勾嘴角,回答道:“嗯。”
萧有钱震惊了:“什么时候有的?怎么都没跟我说过。”末了,脸上有几分失落。
唉,儿子大了,和自己不亲了,有对象都不跟自己说了。
萧程慷上前搂住了萧有钱的肩膀,安慰道:“本来就打算跟你说的,但外婆先问了。”
萧有钱闻言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外婆原本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还真问出个人来。
于是开启了连环炮:“对方多大啊?是你同学吗?人怎么样?家住哪?家里几口人?”
外公也饶有兴致的转回了头。
萧程慷有些局促,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查户口本了……
萧程慷:“……现在就只是单纯的交往。”
外婆:“什么叫就只是单纯的交往,你就没想过你俩的未来吗,不考虑结婚吗。不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都是耍流氓知不知道。”
外公表示赞同:“你外婆说得对,既然找到在一起的人了,就得好好待人家。若只是玩玩,还是趁早分开的好。”
萧程慷觉得以后等高滓江进门了,他说不定会失宠。
萧程慷笑笑:“外公外婆说得对。”
外婆:“所以那小伙子叫什么,长什么样?”她停顿了一下,又问:“是小伙子吧?”
萧程慷轻笑:“是男性Alpha,叫高滓江,至于长什么样改天有空我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外公严肃地点点头,说道:“高滓江,这名字不错,听着就很精神。”
萧程慷:“确实挺精神的。”
一股傻劲儿。
萧有钱看了眼手表说道:“我在雨食轩订了位置,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萧程慷附和:“嗯,外公外婆,这雨食轩是年年家新开的饭店,东西顶好吃。”
“是吗?那走,咱们边吃边聊。”外婆笑道。
雨食轩的装修设计都比较复古,像古时候的酒楼,一楼大堂,二楼雅间。
萧程慷他们在二楼的雅间也就是包间吃饭。
快吃完饭的时候,萧程慷出门去结账。
眼睛无意间往大厅一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滓江。
他穿着西装革履,额前凌乱的碎发全都梳了上去,露出了全脸,看上去格外的英俊帅气。
他的面前坐着一个男孩,肤白貌美,樱桃小嘴,一对眼睛像两颗葡萄似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长成这样,不用细想就知道是个Omega。
两人坐在那儿有说有笑。
希望这是高滓江的普通客户。
萧程慷往好的方面想。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高滓江的号码。
看到来点提示,高滓江对面前的男孩投以抱歉一笑,表示自己要接个电话。
男孩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高滓江起身往窗边走了几步,接起了电话。
对方刚接通萧程慷便直接问道:“你现在在哪?”
高滓江:“……额,我在公司,一会要开个会。”
萧程慷的神色当即阴翳了下来,冷声道:“你转身抬头往二楼看。”
高滓江的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他迷惑的转过身,照着萧程慷的指示做,在抬头看到萧程慷的那一个,脸色苍白了几分,眼底满是慌乱。
高滓江:“程慷你听我解释。”
他抬脚就要往二楼跑。
但被萧程慷拦住了。
萧程慷的声音如冰渣子一般,毫无感情:“站住,做回你自己的位置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下走去,交代完就当即挂断了电话。
高滓江的目光一刻不停的落在萧程慷身上,怕人跑了,再也不见自己了。他想追过去解释,但又不敢违抗萧程慷的命令。
高滓江回到了座位上。
江星,也就是和高滓江吃饭的那个男孩,见高滓江的神色有几分不对,于是问道:“滓江哥哥,没事吧?”
高滓江的注意力全在萧程慷身上,对于江星的问话随意的摇了摇头。看萧程慷一步一步的从远处走来,他松了一口气,但呼吸却沉重了几分,宛若等待判刑的囚徒。
萧程慷很快就走到了两人的桌子跟前,若无其事的笑道:“班长好巧,竟然在这见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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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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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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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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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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