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最伟大积极性的年代都没能彻底解决文明的问题,却要寄希望于那种个人的各自相斥的积极性去解决文明的问题,这不可笑吗?
还是说,所有的当权者不知道这些?
不,这从来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道理,他们不但知晓,而且十分清楚,再清楚不过,只是从来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却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
只有穷人才渴望天下为公,富人只会强调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而且。
他们永远也不会告诉你,高尚的品德和渊博的知识才是最大的财富,因为那样的话,他们的富有就失去了可以代代相传的基础。
只有当财富固定为金钱的时候,财富才具备可传承性。
财富才会固化。
他们才可以不学无术,可以德不配位,可以生来就拥有一切,他们可以凌驾于真正的财富之上,可以凌驾于智慧与道德。ωωω.χΙυΜЬ.Cǒm
所以任侠直接废除了货币,一刀斩掉了他们的根。
他建立了完整的教学体系,以圣王的姿态,超越一切学者的学识去统领整个系统,保证学阀和知识垄断不可能产生,让所有人都有同等的受教育权力。
在此公平之上,告诉所有人,知识和道德才是真正的财富。
让人们在全然没有焦虑之后,终于可以静下来,好好的将心思用在学习上,因为,光有伟大的积极性并不能解决文明的问题,必须让每一个人都对世界有着清晰的认识,有足够的判断力和主观能动性,全人类一起去努力才行。
否则,只是落入曾经的失败。
他相信人民,可人民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好心会办坏事,也会被坏人利用……
“好吧,知识是财富我可以理解。”
“我也佩服有知识的人,就像我们原先的老大,那些会制作货物的化学家总是有更好的待遇,对我们这群打手就很一般了……”
“虽然我个人不知道我就算有了知识,能做什么,有什么用。”
“但我认可这个。”
“可是,道德,嗯,是这个词吧,应该与好人有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喜欢好人,扎丁就是好人,他从不撒谎,对我们也很仗义,也总是帮助弱小的人。”
“但是。”
“这没有任何用,反而对他有害,我跟扎丁说过,那些出来乞讨的老太婆并不会感激他,他还不信,有点钱就买一堆食物给那些人。”
“即便没钱的时候,为了那些老太婆不挨饿,他也会求店老板尽可能的多给他一些面包,哪怕赊账也行。”
“结果呢?”
“我亲耳听到,那些老太婆在骂他给的面包可以用来做武器了,骂他越来越怠惰了。”
“好不容有一个月收入多点,面包的质量不错,那群人则会说他只会送面包,也不知道天冷了需要棉衣,需要被子,需要……”
“他们从不感恩,只是如同吸血鬼一般的索取,稍有不如意就是咒骂。”
“先生。”
“好人没有好报的,道德根本无用,它不是财富,是负担。”
“嗯……”
“我不是说我是坏人,起码,我对朋友很好。我觉得我这样就行,不去管多余的人,只照顾自己在意的人就可以了。”
穆勒跟任侠说着扎丁的事情,他觉得扎丁那样做很傻,他也劝过扎丁。
可扎丁表示,他没有想过别人会感谢他,他只是觉得,自己如果不那样做,每年都会饿死很多那样的老人,他能救一个是一个。
扎丁经常说。
虽然我们杀人,虽然我们帮老大贩卖毒物,虽然我们向居民和商户收取保护费,但我们不能真的去做一个恶人……
穆勒就觉得很矛盾,但,扎丁想做,他就帮忙,仅此而已。
并且。
他觉得这么下去,扎丁迟早有一天会被他的善良害死,做他们这一行的,就该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穆勒以过去的生活经验反驳了任侠。
任侠则沉默许久,悠悠一叹,说道:“当道德成为生存的累赘时,那这个社会就无限接近于原始森林了。”
“文明,也由此退回野蛮。”
“这个你们曾经生活的国家和城市,文明已经消失了,这些钢筋混凝土,不过是尚未风化的沙子罢了。”
“哪里又有什么文明?”
见任侠说到这里停顿,穆勒不由嘟囔了句:“这不是承认道德没用了嘛。”
任侠笑了笑,不以为意。
问道:“你有父母吗?”
穆勒顿了顿,答道:“我不知道父亲是谁,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将我养大,不光是我这样,很多人都是。”
棕色人种,热情好客,开放?
这些我们在书本上就可以学习到的标签,已经足以说明西方人将这块土地上的文化文明带偏到何种程度了。
连家庭这种最小的组织单位都不复存在。
所以。
在这样的地区,从来不会有女权,因为没人跟她们讲道理,当然,这个主义,这份生意,背后的老板们又不希望自己的控制地区整天乱来,哪里会去报导这些?
而男人们……
任侠缓缓摇头,当西方人无法直接用暴力掀翻敌人的时候,才会去用撒谎诈骗这些诡计,南美这片区域,他们就不屑于用这些。
“那你想要有父亲吗?”
“可以在你成长过程中撑起整个家的,会保护你和母亲,让你们有稳定生活和依靠的父亲。”
穆勒张了张嘴,想辩驳什么,说自己根本不需要之类的话,但是,他还是忘不了童年时的羡慕,单亲家庭的数量占了近半,却不代表就没有完整家庭。
“想要……”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穆勒的声音有些嘶哑,任侠则说道:“如果没有道德,那么男人就不会去选择承担父亲的角色,因为这是一件不讨好的事情,是会亏本的事情。”
“那你觉得,道德是财富吗?”
“它不是属于拥有者的财富,而是与拥有者相关联之人的财富,但最终这笔财富还是会反馈到拥有者自身来。”
穆勒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他不解的问道:“那……扎丁呢?”
任侠平静道:“扎丁拥有的并非是道德,是自我满足的虚伪。”
“啊?!”
穆勒很不解,任侠继续说道:“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斗米恩,升米仇,还有句话,叫做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扎丁明知道那些人在吸他的血,对他不但不感恩,还动则咒骂。”
“他为什么还要去帮忙?”
“这成全了他一人的虚伪和感动,却伤害了整个社会的道德,例如你看了,就会觉得心寒,觉得道德是累赘。”
穆勒瞪大了眼睛。
任侠则耐心的讲道:“在华夏古代,有个子贡赎人的故事,讲得是春秋时期……”
经由任侠的耐心讲解,穆勒才明白,道德不但是个人的,更是整体的,在任侠眼中,扎丁那样的人不是好人,而是德贼。
西方所推崇的圣母,亦是如此。
道德并非是一昧的好人好事,道德是让一个社会良性发展下去的标杆。
在委内瑞拉这片地区,因为资本已经直接掌控了命脉,开始随意收割和屠杀了,所以他们根本就懒得从其他方面攻击和渗透。
但华夏不一样。
原有的道德体系被瓦解,资本异化的金钱至上,廉洁奉公的被看做傻子,中饱私囊的称一句有能力,当一个国,一个社会,人人都只为自己的时候,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这是大的公与私。
从小的方面着手,更是手段无穷,无论是社会的横切还是纵切,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以男女为例。
发表奇葩的言论,策划奇葩的事迹,挑动两性对立,伤害两性正常氛围和信任,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是性别战争?
并不是。
只有男女能够独立生育,才会有性别战争,然而这并不可能,人秉天地而生,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坤和合,才是宇宙大道。
当乾坤不合的时候,问题就大了。
一个人,我们都知道,阴阳不合,轻则阳虚受邪,肿瘤增生,重则身魂不合,神离炁绝,总之,阴阳一旦不合,人是要生大病的。
而社会和文明,阴阳一旦不合,同样要生大病!
有言论说,社会纵切的身份政治都是在遮掩阶级矛盾,可阶级矛盾也是社会横切的产物,不论怎么切,你就会发现,又落入了西方的那一套,搞二元对立和无限可分了。
中华文明,从来就是大一统理论,从来就是复杂统一。
敌人来纵切分化,我们却不能用敌人的那套理论就去解释,就去开方子抓药,真要这么做,那就全错了,落入敌人下怀了。
因为,你如果认为是阶级矛盾,那怎么办?
因为性别对立,就开始阶级革命吗?
别闹了,根本不可能。
革命具备正义性,但那首先得符合正义才行,古代农民起义正义不正义?正义,但农民起义的诱因是农民活不下去,可目的呢?目的是什么?是建立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地主的世界吗?
不是。
是要建立新的王朝……
所以,农民起义具备正义,但却不完全符合正义,历史上几乎没有成功的案例,就说明了这件事,而一场革命,因为性别问题而开始,那它能成功吗?
不能,从最开始,它就偏了。
所以,哪怕性别的不平等真的源于阶级的不平等,也不能从这方面下药,更何况,并非如此,性别的不平等真正的源头是道德的丧失。
这不是对儒家的推崇和复古。
这是实实在在的事实结论。
我们不用看远,还是看那三十年,那年,太祖说了句“妇女能顶半边天”,从此以后,就没有听说过有性别不平等的情况,有,那也要看看妇联的铁拳答应不答应。
那是一个可以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年代。
而现在呢?
信任危机并不单单诞生于两性之间,而是诞生于每一个个体之间,究其本质就是整个社会的道德体系崩盘,公序良俗四个字已经不复存在。
靠法律维系的和平,也必将是人人试探法律的和平。
法律的本质是外部强有力的干涉,是一小撮人的力量,是外部的力量,而道德体系,是所有人相互作用的力量。
法律的边际效率只会越来越低,而道德是完全相反的。
所以。
我们看问题要看本质,别觉得道德两个字就很空泛,它一点也不空,它是实实在在的影响着整个社会,影响着所有人,影响着文明。
我们常说文明要性命双修。
那么,科技、生产力这些是命,那么社会制度、道德,这些就是性。
不练心法,单练武功。
越练,只会走火入魔越深,离爆体不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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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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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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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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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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