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姜家老家主并未想把生意做到陈国去,只是碍于好奇的心理,他还是让人前去陈国边境打探了消息。
一来,他想弄清楚,沐药儿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二来,他想顺势琢磨猜测,沐药儿在陈国,到底做了什么。
然,他做梦也没想到,打探回来的消息,竟是如此震撼匪夷所思,更没想到,她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不对,应是足智勇气多谋。
陈国边境,不知从何时起,蔓延了令陈国窒息恐惧的瘟疫。
这场瘟疫,突如其来,病发的陈国众人束手无措,更让陈国国主寝食难安。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这时候,陈国的药材铺齐齐断了货,举国上下的药材铺都像说好了似的,什么药材都齐全,单单治疗瘟疫最重要的菩提根没了。xǐυmь.℃òm
只宫中太医院里存了少量,却非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且滴水缓不了江河,就算连天加夜的几匹千里马奔驰而去,也是来不及的。
这场瘟疫,最古怪的地方在于,发生在边境驻扎的军营,且只有陈国的士兵受波折,临旁的百姓一分一毫也未受其害。
因着这处古怪,陈国国主特意派了太医院的院士前往,只是,就算杀了一百个健康的百姓研究他的血液和骨头,都无济于事。
他们依然找不出,究竟是何缘由,才会只有士兵染上瘟疫,甚至,他们抓住十个边境百姓,让百姓们住进营帐,同他们吃喝一样,生活完全一致,便是喝上一口水,他们也只喝百姓喝过的井水里。
只是,诡异的事情依然一天比一天严重,被带到军营的百姓依旧平安无事,小心翼翼的士兵依旧瘟疫不断,死亡不断。
其中最严重的的,就是分散在边境的一部分口技大军,他们中间的死亡率最大,一千个人中,前前后后陆陆续续死了将近五百个人。
这瘟疫也实属古怪,不但只军营的士兵受害,且瘟疫的病源古怪,一众太医院的院士和随行的大夫齐力都没找到病源,且寻不到抑制瘟疫的方法。
别说完全治愈,他们连怎么压制和防止传染都寻不到办法,甚至有些院士和大夫自己都染上了瘟疫。
只是,奇怪的事,他们的瘟疫并不严重,甚至几幅最简单的汤药就能好上大半,然,以同样的方法医治刚染上的士兵,却又是徒劳无功。
短短几日的时间,陈国边境已经乱作一团。
此事传至其他四国,四国观望深思的同时,不忘连夜飞鸽传书给各自边境的将士,明着是探望关心,实则是探听虚实。
然,得知了真相后,他们又迟迟不敢趁机围攻,因为这场瘟疫实在古怪,若是他们进了陈国边境,许是会染上同样的怪病。
毕竟在被瘟疫折磨了几日后,陈国边境流传着一句话。
说是这场灾难,是上天对将士的惩罚,凡是在陈国的士兵,都将受到上天的惩罚。
古人有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纵然四国十分觊觎陈国那块肥沃的土地,也是不敢充当第一个咽下肥肉的人,生死关头,人都是怕的。
西凉,齐国,北夏蠢蠢欲动的时候,只天幕未作任何动静,准确的说,他们顺应形势随大流了一番,却是没有真正的派出兵力。
事实上,因为房寅的密信,慕容天对这件事一清二楚,他知道此番瘟疫是沐药儿的作为,只是不知,瘟疫只发生在士兵的身上有何隐情。
在他看来,既是先对陈国边境动手,就该屠了整座城,百姓虽然无辜,但对于战争而言,哪里有无辜的人,成大事者,该牺牲的还是得牺牲。
心中如是想,他在回信的时候,虽没有明说,却是隐晦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只是,至于沐药儿听不听,他并不知道。
甚至,他觉得刻意放过了城中百姓,都是在有意无意挑衅他,她是想告诉他,怎么复仇,得照着她的意思来。
只是,虽心里隐约有些不爽,慕容天却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强迫逼迫她的,某种意义上,他还是相信她的,瘟疫这件事,她就做的很漂亮。
不过,虽然承认了她的功劳,但有一件事,慕容天还是很生气的,因为,既然陈国边境的瘟疫是她设计的,她定是早就知道陈国缺少药材,更缺少菩提根。
既如此,她应该早早同房寅说明,如此,他便可让人携带大批量的药材偷偷潜入陈国高价售卖,如此,天幕的国库便是更充盈了。
如今倒好,浔阳的姜家竟似是早就闻到了风声,早早便将药材带入了陈国边境,慕容天倒不会怀疑沐药儿同姜家有什么关系,这一切,该是天意和运气。
只是,姜家同璃王府的关系.......
这么多年,他竟是快忘了,浔阳姜家是琳妃的母家,更是月儿的外祖家,当年姜家不愿琳妃入宫,想尽办法阻挠。
他虽怀恨在心,可到底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姜家,因为姜家虽然从商,却同一些儒学家走的极近。
时隔多年,姜家的仇恨应是淡了,日后,若是沐药儿真覆灭了陈国,天幕扩张了国土,便需要过多过大的银子铺垫。
也许,此时正是时候,同姜家再扯上一些关系,姜家家大业大,到时,必是能帮住他扩展宏图大业的!
如是想,慕容天大手一挥,直接翻了琳妃的绿头牌,因当年的事,他虽怨恨那个女人多年,但好在,她的脸还是琳妃的脸。
只要有她在,他同姜家便能扯上关系,姜家那老不死的,便是当年同琳妃父女情断,也断不会真的不管她死活。
扩张疆土的念头在脑中久久未去,慕容天行至芙蓉殿的脚步更轻快了些许,连同稍后见到自己平生最厌恶的人也不觉太过难接受。
然,他如何也不曾想到。
南香那个女人,竟顶着琳妃的脸,给了他那么大一个惊喜!
芙蓉殿内,暧昧丛生,满地衣衫凌乱。
慕容天震怒的屏退宫人,一步步走进去,脸已成了绿色,吓得身后的蔡公公大气也不敢喘。
终于——
“你们在干什么!”
慕容天一字一句吼得厉害,床上两人惊慌失措的抬头,蔡公公偷偷伸长了脑袋看去一眼,却是目瞪口呆。
竟是........
南阳王慕容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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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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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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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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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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