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雾里看花,百草为香。
风离叶想不通,怎么才不久的光景,自己就成了局外人,明明这房寅才刚来京城不久,往日同慕容墨月本没有交情,更别提沐药儿。
怎么他才出去溜达了两圈,眼前这三人就有了共同话题了?反倒他愈发听不懂了。
嗯,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小沐沐,你看看,我脖子还难受得紧呢”
抖着身子故意无视慕容墨月的冷眼警告,风离叶伸长脖子想讨得沐药儿的注意,余光还时不时偷偷瞧着她身下那男人的动作,深怕他一个不爽直接把他脖子扭断了。
沐药儿果真抬眼瞧了瞧他的脖子,上面已经光滑一片,半分没有伤害,挑了挑眉眼,她握住慕容墨月伸过去的大掌,看着风离叶道: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三个多月,有欧阳旭在,脖子断了也早该接上了。
风离叶闻声一愣,显然没想到她如此直接,讪讪的收回脖子,伸手蹭了蹭细嫩的皮肤,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面色冰冷的慕容墨月,嬉笑道:
“这个吧,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吧,现在有点糊涂,那什么.......王爷让我去阻拦房寅办案,现在房寅又在这里跟你们讨论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个.......能给我解释一下不,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沐药儿咬下慕容墨月喂过来的葡萄,狐疑的看着他。
“他不知道?”
“嗯”
慕容墨月又剥了一个塞进自己嘴里,在风离叶哀怨惊疑的目光中,理所当然道:
“本王以为他知道,谁知道他这么笨”
本王以为他知道,谁知道他这么笨..........谁知道他这么笨........
风离叶坐直了身子,一副风中凌乱备受打击的模样,房寅忍着笑意,好心的给他斟了杯酒,见他一仰头灌下猛咳了几声,又好心的给他倒了杯茶。
“离叶,我是王爷的人,效忠的是璃王府”
“哼”
风离叶一怔,直接白了他一眼,满脸讽刺且嫌弃:
“骗鬼呢吧,你明明就是李群明那老东西的细作,之前徐清廉那件事,小爷我可瞧得清楚,大堂之上,你跟李群明那老东西眉来眼去,小爷查了你的底,你还跟李群明在一品香见面了”
说到这,他眼巴巴的看着慕容墨月和沐药儿两人,煞有其事道:“王爷,你们可别被这混蛋给骗了,他看着正派,骨子里坏的很呢”
两人皆瞧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房寅咧着唇笑了:“离叶,你这消息不准啊,房某眉来眼去的人,其实是左相府二公子李季麟”
啪!
酒杯落在地上,风离叶瞪着房寅乐傻了,扯着慕容墨月的袖子兴奋的直跺脚。
“王爷,听见没,这小子自己都承认了,可不是小爷冤枉他”
慕容墨月抱着沐药儿的身子往怀里挪了挪,两人还是没有说话,风离叶狐疑的正纳闷,那厢房寅抬头瞧了瞧天色,也不准备再逗他。
“咳”
他干咳一声,又喝了口梅花酿,淡淡的酒香令唇舌余香。
“离叶,长话短说,房某这次从汴州上任京兆尹,得亏郡主暗中巧设计,房某曾受少将军教诲,终生为师不敢忘,这次进京,也是暗中帮助郡主复家仇,我以暗中投靠李群明,然后详装效忠李季麟,今天这出戏,是王爷和郡主一手策划的”
沐药儿把玩着慕容墨月腰间的玉佩,幽幽插了一句:“你家王爷的点子,我只负责配合”
慕容墨月任由她把玉佩扯来扯去,一脸纵容,见她玩的高兴,伸手直接把玉佩扯了下来。
“送给你”
风离叶这下当真风中凌乱了,眼巴巴的瞅着沐药儿将玉佩握在手里翻来翻去,眼珠子几乎要羡慕的瞪出来。
那可是天下间最上好的翡翠,他肖想了许久王爷都不松口,如此便轻易送人了,果真是见色忘义。
不过,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房寅那些话。
烈日炎炎下的空气,充斥着太阳的眷恋,院子里却出奇的清凉,四周混着百草的香气,看着清淡不雅俗,自然不娇奢。
风离叶揉着脑门思衬许久,终于理清了房寅口中层层叠叠的关系,他挠了挠有些乱糟糟的发髻,惊疑不定的忽而拍了下桌子。
“王爷,您这也太不厚道了啊,敢情小爷为你鞍前马后累死累活,你怎么什么都瞒着我啊”
沐药儿要复仇,这件事他倒是知道,房寅是王爷的人,又帮着沐药儿复仇,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今天的事,他当了马前卒,前因后果他也不知道。
慕容墨月看着他满脸委屈的哀怨模样,嫌弃的皱了皱眉,冷声道:
“徐清廉案件结束后,本王是不是告诉你,留意房寅,暗中帮他”
风离叶一愣:“是.......”
可是当时他纠结于沐药儿突然要掐死他,正郁闷着呢,又从小跟房寅不对付,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
如今想来,若王爷这般冷心冷情的人,怎会突然帮一个不相干的人。
“前两日我让你准备去艳香楼,是不是告诉你,让你去找易风,他会告诉你全盘计划”
“是.......”
风离叶干巴巴的缩了缩肩膀,确实如此来着,不过当时易风刚大致跟他说了艳香楼会发生什么事,正欲再解释时,他就急不可耐的跑开了。
这件事可不怨他,实在是当时见到那胖乎乎的雪白狐狸,他心里瘆得慌,所以话还没听完就捂着嘴溜了。
这么想来,确实是他自己坑了自己,该听得没听,不该猜的倒是糊涂一片,不过.......
“你说你先详装投靠了李群明,又详装效忠李季麟,这是几个意思”
房寅把最后一杯梅花酿倒给他:“若说左相府前四十年的辉煌靠的是李群明,那自从李季麟跟了慕容墨循后,左相府能坚持多久,取决于李季麟”
风离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满脸的不认同,正待说些什么,慕容墨月冷声打断了他。
“别在这丢人现眼,回去找易风”
“王爷,我.......”
风离叶跺了跺脚,气鼓鼓的看着他,敢怒不敢言,沐药儿侧头瞧了他一眼,淡声道:琇書蛧
“欧阳旭已经能配上八成无痕水,你去找他,如果你想放在医馆,就跟他说我同意了,但是你得分他五成利”
风离叶一怔,继而立马兴奋了,一拍大腿跳起来就往外跑,似是生怕他后悔。
“好,小沐沐真好!”
虽有些嫉妒欧阳旭得沐药儿如此操心,到到底这比买卖对他十分划算,不答应才是傻子!
不过还是先去找易风吧!
这件事比较重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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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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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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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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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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