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谁也不敢去触韩擎山的霉头。
韩非官虽是京都副市尊,却完了。
“为什么,为什么……”
韩非官满脸痛苦,口中不断呢喃着。
原本他指望韩擎山主持公道,却没想到,杀宋锦、韩啸的命令,就是韩擎山下达的。
“哼!”
韩擎山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全场,沉声道:“今天,除了两件喜事,我还要执行家法!”
“第一,韩思锦纵容下属打伤韩允成,罚打断四肢。”
“第二,韩非官教子无法,罚丈责二十。”
众人骇然。
如此重罚,足以表明韩擎山的态度,要彻底打压韩非官父女。
日后,韩家再无韩非官话语权,将是新任家主韩立一言而决。
常人都是捧高踩低,韩非官落魄,此时再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韩非官握紧了拳头,怒吼道:“父亲,这不公平,杀我妻儿,难道不犯家规吗?为什么我父女受罚,你们却不……”
“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韩擎山咆哮道,今日大喜的日子,这脸却丢尽了。
他指着韩非官,冷声道:“我对你非常失望,你没有大家风范,日后再难更进一步!”
“连妻儿也保护不了,更进一步有何用!?连品德人性丢掉,也叫大家风范!?”
韩非官目呲欲裂,和韩擎山针锋相对,眼神中尽是愤怒、癫狂。
“来人,拿下他。”
韩擎山一声令下,一群人立刻把韩非官按在地上。
“以下犯上,数罪并罚,丈责三十!”
韩擎山冷漠道。
“父亲,我来。”
韩立站出来,接过碗口粗的木棍。
众人以为他是要手下留情,谁知一棍打在韩非官的后背,咚的一声响,韩非官当场吐血。
原来,他是下黑手。
这一幕触目惊心,令众人胆寒。
生在这权贵家,却未必比得上当个普通人安逸。
砰、砰、砰……
韩立接连几下,把韩非官打得匍匐在地,动也动不了。
但他没有屈服,咬着牙喊着:“韩家无情,韩家无德……”
“孽子!你这孽子!”韩擎山气得浑身发抖,怒道:“给我打,我不叫停,不准停。”
“不,爷爷,别打了!”
韩思锦哭着扑上去,看着背部鲜血淋漓的韩非官,她又心疼,又不甘。
为什么,明明是别人的错,挨打的却是父亲?
韩擎山瞪着眼睛:“韩思锦,你不过是养女,却打我韩家英杰。打断你四肢,已经是轻的!来人,把她按住,打断四肢!”
几名壮汉上前,粗暴地把韩思锦按在地上。
韩立拿着木棍,打算亲自下手,不经意间,他嘴角露出阴狠的笑意。
韩允成看着这一幕,也笑了起来。
活该!
韩非官和韩思锦,都活该!
“爷爷,打断我四肢可以,但你告诉我,我妈和哥哥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
韩思锦大喊着。
她不甘心,她想知道为什么。
韩擎山冷声道:“为什么?哼!我韩家血脉珍贵,却被那野女人利用,怀上了野种,我岂会给他们机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换做谁也会这样做!”
韩思锦狠狠地瞪了眼韩擎山,咬牙道:“爸爸说得对,韩家无情,韩家无德!”
“打!”
韩擎山怒喝。
见此,五绝上将坐不住,绝情道:“将军,再不出手,可就来不及了。”
韩啸看着韩非官跪地、质问、被打,内心十分触动。
他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韩非官。
自己的父亲,其实是个正直有担当的男人,但可惜……不够强大。
“绝我,你去。”
韩啸淡淡道。
戴着鸭舌帽、口罩的绝我站起来,双手插在衣兜,走向前去。
陆斯瑶反应过来,惊慌地盯着韩啸:“你们疯了,这是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
韩啸瞥了眼陆斯瑶,冰冷的眼神,让陆斯瑶心底一颤,不敢说话。
旁边的周坚讥讽一笑,拉了把陆斯瑶,低声道:“韩家暴怒,他们找死,你就随他们去,别被牵连了。”
厅前。
韩立手持木棍,一棍朝着韩思锦的左臂打下去,发出嗖的一声,足见力量之大,韩思锦必然是粉碎性骨折,无法恢复。
闻钦蹇、秦禹看不下去,正打算开口阻止。
突然,一个茶杯飞过去,打在韩立的木棍上,木棍脱手飞落,他却是打了个空。
绝我走上去,平静地看着韩擎山,不言、不动。
韩允成目光一凝,在韩擎山耳边低声道:“爷爷,他是韩啸的手下。”
闻言,韩家人知道,韩啸来了。
“欺负小女孩,韩家就这点本事吗?”
一道声音,在外院最角落的地方响起。
那个位置,坐着在场地位最低的人,据说是临时加的一桌。
大家都惊讶,这种低身份的人,也敢冒犯韩家,简直是胆大包天。
“韩啸,你还真敢来!”
韩允成看向远处,狠狠地盯着韩啸,眼神中如欲喷出火来。
“儿子,快走!”
“哥哥,别管我们!”
韩非官和韩思锦虽然看不见,但却听清楚韩啸的声音,急忙大喊道。
闻言,众人才知道,发话之人,就是韩擎山口中的野种。
这场戏是越来越精彩了。
闻钦蹇、秦禹看了眼,因为距离太远,他们又是坐着,看不见角落处是谁。
但这毕竟是韩家的家事,只要不是太出格,他们也不打算插手。
“动手。”
韩啸望着厅前韩家人,对绝我下令。
绝我得令,对按住韩思锦的人道:“请让一下。”
“放肆!来人,把他拿下!”
韩擎山怒喝一声。
韩允成说过,只有一个女人的战力很强。
所以,韩擎山没有把绝我当回事。
韩家的几个打手,立刻出手围攻绝我,但没有人看清楚绝我的动作,那几人刚扑上去,全都被打倒在地,嗷嗷惨叫。
顿时,韩家面色都变了。
尤其是韩允成,没想到除了绝情,韩啸手下还有高手。
但韩家并不惊慌。wWW.ΧìǔΜЬ.CǒΜ
在他们眼里,韩啸是自投罗网。
韩擎山怒道:“韩啸,你太狂妄了,今日省尊、总长汇聚一堂,战部总长、六长老莅临,岂能容你放肆!”
在场权贵,就是韩擎山的底气。
他不信,韩啸敢乱来。
韩啸却不屑一笑,淡淡道:“六长老、战部总长,又如何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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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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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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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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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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