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下的房屋也只剩下了石墙,到处一片焦黑!
这一片焦黑之中,有两具尸体,准确的说,是两具黑乎乎的骨架!
早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
景廷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眸光死死的盯着那两具黑色的骸骨!
他想起虞城诀说的话:盛长歌死了!
是不是他不是说龙城的盛长歌,而是说这里的盛长歌?
究竟,有几个盛长歌?
“王爷!”听风巴巴的凑上来,没办法,他怕景廷再次一头栽下去,再昏迷了,只怕性命不保!
要命了,盛国公啊,你没死倒是吱一声,传个信啊,再这么下去,他家王爷要疯了!
“带走!”景廷也没有吐血,也没有昏迷,只是静默良久,才吐出两个字。
一行人又回到了风月楼。
景廷要了纸笔,笔走龙蛇画出了盛长歌的样子,递给听风。
“谁见过这个人?”听风举着画像,侧头看看景廷,嗯面色如常,难道他现在开始认定盛长歌没死了吗?
这平静的有点诡异,有点让人心慌啊!
那个小丫头往下面缩了缩,要命了,这个公子哥是什么人,怎么还有这么凶的人找她?
那铃兰姑娘却是慢慢站了起来:“这位小公子今晚到过这里,是奴接待的!”
听风心里一跳:“看仔细了,真的是她?”
铃兰点头:“真的是这位公子,一身银白衣袍,风流潇洒,奴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出众的公子了,自然记得真切!”
后面站着的景廷,眸光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他缓缓回头,盯着铃兰:“确定?”
他这一回头,一转身,满堂哗然,这世间竟然有这么出色的公子,简直就是天上明月,高岭白雪,不沾尘埃!
一屋子的人,竟然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阅人无数的铃兰,也晃了神,要命,这个公子比起那个公子更出色!
这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才能有这样的少年,在大月这么些年,她就没有见过如此出色的少年!
就连那微微低沉的嗓音,听在耳朵里,也是让人陶醉!
铃兰深深的吸了口气,点头:“确定,那小公子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甚是讨喜!”
那就没错了!眉眼弯弯这四个字一出来,就知道绝对是盛长歌!
只有盛长歌才会来逛青楼,才会眉眼弯弯的调戏别人!
景廷松了口气,转身往外走:“赏!”
话音落,听风递过去一块令牌:“凭借这个令牌,等到大月战乱平息,去天齐的官府换回良籍!”
“真的?”铃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他们这样的人,是贱籍,最低等的,而且后代子女也都是贱籍,没有办法读书,没有办法入仕!
听风等于给了她又一次的生命!
其他人都露出了艳羡的目光,毕竟不是谁都有这种机会的!
“我会把你的画像给这里的官员,且等着吧!”听风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否则定然有人会抢夺令牌!
铃兰含泪点头,没有多言。
出了风月楼,景廷就看到孟临渊站在外面,侧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景廷微微挑眉,孟临渊这神情有点不对啊?
孟临渊也不说话,只是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景廷!
景廷扫了一眼,脸色就冷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那是盛长歌的信,给孟临渊的,只有四个字,安好,长姐!
她能给孟临渊信息,却没有给他,什么意思,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这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糟糕,景廷死死的瞪着纸上的字,似乎能看出花来一样!
孟临渊用力的从景廷的手里抽回纸张,抚平褶皱,折叠好放进袖子里,微微勾唇:“大概嫌弃你太笨了,竟然认不出那个不是她,还自己吐血昏迷!”
景廷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她去哪儿了?”
孟临渊耸耸肩:“不知道。”
安好就行,管她在哪儿,黑甲军在她身边,从来只有她欺负人的份!
于是景廷看着孟临渊优哉游哉的走远。
听风往一边缩了缩,努力不让景廷看到自己,王爷现在很不高兴,撞上了会挨揍!
话说王爷当初真的没有看出来一点异样吗,还是关心则乱?
反正现在想起来他吐血昏迷,感觉有那么一点好笑!
你为了别的女人伤心又伤身,国公爷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唉吆,这一对冤家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顺遂!
“把大月京城平了!把大月都收拾了!”既然盛长歌无恙,那就先收拾大月吧!
总要找个撒气的地方,他也感觉自己丢人丢大发了!
想想商洛还穿着一身凤冠霞帔,抱着冰棺痛哭一场,他瞬间又感觉心里平衡了!
就是孟临渊,难道不是跑死了一匹马回去见盛长歌的!
景廷却不知道,此时他吐槽一把的商洛正在被打!
“你丫的,这哪点像小爷我了?”盛长歌又踹了商洛一脚,盯着冰棺瞅了一眼。
眉头皱着很是不高兴:“那下巴圆润了一些,眼睛也没有小爷的大,还有还有,小爷有耳洞吗?你丫的以为穿着红衣服就是盛长歌吗?”
商洛一身凤冠霞帔,就连发型还是新娘子的发型。
他委委屈屈的指着盛长歌:“小爷只顾得上伤心了,景廷都认为是你,小爷敢质疑吗?”
他又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小爷是因为谁,因为谁才这个样子的,差点都被扎成刺猬了,你个没良心的!”
盛长歌无语的翻着白眼,你丫的不争气和小爷有什么关系:“你凤冠霞帔的样子还挺俊的,比女子好看!”
这话是由衷的,商洛凤冠霞帔一身,倒是真的极美!
若是不知道他是男子,真的会以为是个女子!
商洛瞬间顶着盛长歌打的一对熊猫眼笑了:“是吧,小爷都没有舍得脱下来,就是让你看看小爷为了你牺牲多大!”
盛长歌眯了眯眼睛:“小爷严重怀疑,你丫的是想让小爷看你有多美!”
商洛嘿嘿一笑:“瞎说什么大实话!”
商灵在后面那是目瞪口呆,奶奶的,这妖娆的货竟然是她的哥哥,有没有天理了?
她对着商洛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丫的不怕祖父母从地下爬上来找你,丢商家的脸!”
商洛转头惊恐的看着她,继而跳起来捂住她的双眼:“嘿嘿,小灵儿,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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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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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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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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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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