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峰媳妇咋从来不在家里吃饭。”
赵母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还不是想分家了,嫁过来两天,两天都不在家里吃,还带着青峰和青山也在外面吃了,我看啊,她是想拆散了我们这个家。”
赵父叹息了一声:“你去把阮月找回来吧,说到底都是我们做的不对。”
赵母一听这话便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父。
“赵铁柱,你居然帮着她,我才是你婆娘,我给你端屎端尿的,你就帮着别人!”
赵父叹息,他身为旁观者看得清楚,是自己婆娘伤了阮月的心,阮月那样做也情有可原。
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婆娘没什么坏心,就是有些轴,而且有的时候说道理还说不通,除非她自己想通了,不然可以一条道走到黑。
她就是看不上阮月,所以阮月做的事她都看不上。
赵母越想越觉得不得劲,凭什么阮月又开小灶了,味道还这么香!
她得过去看看,别不是乱花家里钱去外面买肉了吧!
赵父知道了赵母的意图,忙道:“哎哟,老婆子,我躺久了,腰疼。”
她去了真就只有吵的份,赵父太清楚自己这个婆娘了。
赵母嘟囔着骂了一句:“你就是事多。”
可是说完还是过来帮赵父揉腰了,也就忘了她还要去找阮月的麻烦。
而此刻的阮月,没有赵母来找麻烦,却有了新的麻烦。
阮月昨天打了阮家最受宠的四个男孙,四人都是从小无法无天的性格。
他们早就在谋划着收拾阮月一顿了,这不,今天从队员们那里得知,赵家正在盖新房子,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少得了他们。
当阮月将碗筷洗好,阮家的四兄弟就快到赵家这里了。
阮金俊依旧站得远,此刻他脸上的伤刚消了肿,只是那几个巴掌印仍然明显而突兀,在那张白皙俊俏的脸上显得极其违和。
他看着阮月的眸子也黑黑沉沉的,他指着赵家刚建起一米多高的一堵土墙开了口。
“这土墙可是他们两天的心血,要是砸了的话......”
顿了顿,他笑出了一口白牙,却带着一抹玩味。
“阮月的反应一定很有趣,到时候她出来了,我们就收拾她!”
阮金明阮金亮阮金英三人都阴险的笑了。
“阮月这死丫头,是该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了。”
“对啊,之前她那么猖狂,我看她现在还狂的起来不?”
他们四人当然不敢一起来,他们请了张赖子,以及张赖子的三个兄弟。
他们就不信了,八个人还打不过阮月一个!
至于赵青峰,完全就被他们忽略了,都瘸了,还能做什么?
张赖子历来都想和他们四个人一起玩,可是阮金俊嫌他太丑,做事也难看,不要他一起玩。
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张赖子正好当打手呢。
张赖子自然附和道:“对啊,阮月那死丫头这么丑,还这么猖狂,之前还陷害我和玉芬呢。”
阮家的四兄弟,除了阮金俊以外,其余的兄弟都没将张赖子的话放在心上。
之前阮玉芬回家就说过了,张赖子告诉她,是阮月做的,可是最后却去找了张赖子的麻烦。
这事情大家已经觉得是张赖子色心不死,自己下了黑手又要陷害给阮月了。
至于阮金俊则看了阮月一眼,他发现,即便阮月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依然看到了他,两人眼神对视,他在阮月眼里感觉到的只有凉意。
他嘴角勾起,如果还把阮月当成小鹿或者无害的小猫咪,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相信,这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阮月做的,只是拿不到证据罢了。xiumb.com
可是事情的真相如何,其实也不那么重要了,左右阮玉芬已经嫁给了张赖子,而阮月也嫁给了赵青峰。
呵,嫁给了一个瘸子。
赵青峰此刻也从木屋里走了出来,他看到了阮金俊带着满满嘲讽的眼神,他不由地皱了皱眉。
紧接着,阮金俊就当着赵青峰的面道:“给我动手,砸!”
说完这话,阮金俊便退到了几人身后,反正他不动手,这样的脏活累活自然由别人来干。
几人也不含糊,手中拿着锄头和锤子的,都不客气地朝着土墙招呼了过去。
赵青峰道:“谁敢砸,看我不收拾他!”
阮金俊咧嘴一笑,看着呆住了的几人道:“怕啥,他都瘸了,你们还跑不过一个瘸子吗?”
阮月冷笑道:“没事,你们尽管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我们去李支书那里告状去。你们怎么砸的,还得怎么补上,这夯土墙可不是容易事。”
阮月说到这里就没说了,反倒进了木屋里。
赵青峰想过去,被阮月拉住了手腕:“进去吧,不用管。”
几人多多少少性格里都有些懒惰,让他们砸可以,可是砸完还得夯土墙,他们不太愿意,夯土墙可累了,哪有砸土墙畅快。
见到几人迟疑,阮金俊道:“你们砸,没事的,到时候李支书就算让我们干活,我们随便应付就是了,更何况,阮月哪来的证据证明是我们砸的,我们不承认,谁能拿我们怎么办。”
进屋后,阮月的手忘了收回来,赵青峰觉得手腕处热热的,那温度顺着两人手腕相接处一路传到了心里,只让他觉得心跳也有了轻微的加快。
屋中的刘家三兄弟有些担忧地看着阮月。
“月丫头,这几人可不是善茬啊,总不能就这么不管了吧。”
阮月摇头,她的笑声从木屋里传出,这里面含着的嘲讽让几人愤怒。
“当然没人证明你们砸的,可要是李支书看到了呢?你们想想,哪一次出力的不是你们啊,阮金俊都跟在后方看热闹呢。”
阮金英下意识地替阮金俊解释:“二弟是因为身体不好。”
阮月噗嗤一声笑了:“我看阮金俊身体好着呢,之前不是徒手掐死过野猫吗?他就是把你们当枪使了。”
其余几人更加犹豫了,阮月说的是事实,只有阮金英还想替阮金俊解释。
阮金俊叹息一声:“想不到做了这么久的兄弟,你们居然还怀疑我,哪一次我不是帮你们望风的?我视力和听力都是咱们几个里最灵的,没有我,你们能干成事情吗?”
阮金俊这句话,成功地将局势扭转。
阮月道:“所以我就说你们傻,人家三言两语就不顾事实地相信人家了,回头他把你们卖了你们还得替他数钱呢。”
见几人迟疑,阮金俊看着张赖子指挥道:“你,砸。”
张赖子连忙举起手中的锄头,要去挖墙了,这个时候,木屋里飞出了一把刀来,将他的锄头把齐齐地砍断了,墙面竟是半分也没伤到。
阮月趴在窗台上,笑嘻嘻地看着几人。
“没事,你们尽管砸,反正赵青峰的菜刀也是丢着玩的,反正你们也没证据证明是他丢的,到时候李支书问起来,他不承认就是了。”
不过赵青峰这一手,对阮月来说还是有些震撼的,她没想到,赵青峰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分明他前世并未显现过。
还是说,自己前世对他了解的不够深?
至于刘家三兄弟,说是看呆了也不为过,咋准头那么好,不愧是当过领导的人啊,果真有两把刷子!
阮金俊看着阮月将他的话还了过来,冷笑道:“阮月,想不到你还挺不要脸的啊,话完全照搬啊。”
阮月道:“彼此彼此,不过你要比不要脸的话,你还差点。”
说完这话,阮月将一把镰刀丢到了阮金俊腿边,他的裤子被钉在了树木上,那刀也像是擦着他的皮肤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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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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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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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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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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