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雪摸了摸下巴,“这说明他已经动手了。”
都是老对手了,他能带着能力而来,她也有所依仗啊!
都是千年狐狸,还玩什么聊斋啊?
韩千雪不只给了陈年让木偶迟钝的毒,她还用这种毒给家里人洗衣服洗头。
她已经叮嘱过家里人,但凡身边出现动作迟缓笑容诡异的人,一定要尽快离开,千万不要被碰瓷儿。
不然真出了什么问题,肯定有人要讹他们家钱的。
孩子们最好忽悠。
当然,忽悠老太太也不难。
陈玉才出事不久,这不就说明有人盯上他们家钱了吗?
这人要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到时候他们家难道还要破财免灾啊?
韩千雪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的,得意地给了陈年一个眼神。
陈年笑了笑,“安排得不错。不过……”
“嗯?”
“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韩千雪心里一算,就知道她把高建军给忘了。
不过问题不大。
陈玉和文文身上都硬沾染上了特定的气味,明天她在去陈玉家一趟,把东西低到高建军衣柜里就好了。
要说是毒,不如说是一种稀有的药草。
普通人吃了也就拉下肚子,就当清肠胃了,问题不大。
这种药草主要是针对被木偶师打上记号的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高建军一直没回家。
陈玉胳膊打着石膏,夜里难受得睡不着。
文文还要上课,她也只好轻轻爬起来,去客厅儿子的小床上坐会儿。
她靠在床头,想着儿子是不是加班了。
可这不年不节的,仓库那里应该没什么事情才对。
陈玉有些烦躁。
可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她想出去找个电话打给高建军工作的地方是不能够了。
陈玉一瞬间想去找弟弟和弟妹。
在她心里,陈年和韩千雪总是很有办法,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们。
她站起来换上鞋子。
可当她的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陈玉犹豫了。
如果她出门,家里就剩下文文一个。
万一文文起来发现家里就她一个人,再出门找她怎么办?
要不然把文文叫起来?
陈玉就想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地上走来走去。
算了!
高建军都大小伙子一个,能出什么事儿啊?
真要有危险,她就是现在去也晚了。xǐυmь.℃òm
再说他在仓库还好,他要是不在,她去哪里找人?
高建军不像文文年纪小,她要是因为儿子半宿没回家就去报案,公安同志得以为她是神经病呢!
陈玉长出一口气,不断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估计就是加班或者替班了。
五一要到了,说不定仓库就有什么新的工作安排呢?
因为担心儿子,陈玉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总是做乱七八糟的梦。
睁开眼睛的瞬间,她仔细回想,却发现不大记得梦的内容了。
总之不是好梦。
她朝着地上“呸呸呸”吐了三口,又摸了摸木制的床头,喃喃自语:“平安平安,一切平安。”
文文听到动静,打了个焊哈欠左右看看,发现她妈不在,“妈?妈?”
“我在客厅呢!”陈玉见女儿起来了,可算能做大动作了。
她推门走进去,“醒了就快起来,你哥昨天没回来。你赶快收拾收拾,我把你送姥姥家去。”
“我哥没回来?”高建文揉了揉眼睛。
她有印象以来,她哥都没有夜不归宿过。
她哥为数不多的加班都会提前和家里说。
再说她哥也不是粗心的人。
更何况他们现在单独住,她哥更不可能让她妈担心的。
高建文快速起床,一边穿鞋一边拢头发,“妈,我上个厕所就出来收拾床,你别折腾你的胳膊了。”
“没事,我就一只胳膊受伤,又不是两只。”
高建文知道说了她妈也不会停,小跑去厕所之前也就叮嘱她妈注意别用受伤的那只胳膊。
又不是冬天,也就不必非用热水洗漱。
高建文打开自来水管接一牙缸水就呼噜噜刷起牙来,又随便呼噜一把脸。
她收拾好自己,又给她妈接水拿毛巾。
母女俩一大早就进入战斗状态,十五分钟不到就全搞定了。
韩千雪听到敲门,还奇怪谁这么早,结果一开门就看到陈玉带着高建文过来。
陈年这会儿带着冬至出去晨练了。
老太太在厨房做饭,“谁啊?是陈年落什么东西了?”
韩千雪一看陈玉有些泛青的眼眶,心就一突,她转头道:“大姐带文文过来了。”
“这么早?”老太太嘟囔一嘴,也没当回事,陈玉不舒服肯定睡不好,起得早也正常。
大不了白天补觉呗!
“大姐。”韩千雪看了一眼她们身后,“就你和文文?建军呢?”
不会吧?
她就昨天忘了高建军一下下,这孩子就出事了?
“建军昨天没回来,我担心一晚上。这不文文一醒我就把她给送来了嘛!今天就麻烦你们接送孩子,我去建军工作的地方看看。”
陈玉受伤住院那天,就和厂子请假了。
下班回家受伤不算工伤,厂子不用给补偿,不过员工出了这样的事,领导也不会不给假。
再说她还是因为保护大篷车的奖励金受的伤,领导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钱还不如给韩千雪呢!
好在陈玉一家都通情达理,谁也没提钱的事情。
办公室主任也是松了一口气。
陈玉把文文送进来就要走,被韩千雪一把拉住。
“大姐你等等。”
“咋?”
“你伤还没好呢,走路没什么,坐车肯定不方便。你在家陪妈,我去建军工作的地方看看。”
韩千雪也不管陈玉是不是会拒绝,她强硬的把人拉进来往床边一按,换了衣服和鞋子拿上钥匙就出门了。
老太太听到剧烈的关门声好奇地从厨房探头出来,“你们干啥呢?造反啊?小雪呢?”
韩千雪人都出去了,陈玉只好过去同她妈解释。
老太太道:“小雪是对的!这个时间上早班和下夜班的人也不少了,你去挤公交车要是再伤了,你是准备折腾谁?”
“妈!我这不是不好意思总麻烦小雪他们嘛!”
老太太哼了一声,“你可算了吧!说得好像你麻烦得少了一样。赶紧的,去把桌子支开,收拾收拾等陈年和冬至回来咱们就吃饭。”
“那小雪早饭咋办?”
“小雪是会把自己饿着的人?你别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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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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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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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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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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