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连城问:“怎么说不通了?”
黎东南说:“其一,不会有人因为一条狗来杀这么多人;其二,那条狗应该就是附近农民家里的,一个农民有什么本事杀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些不好惹的人;其三,就算有人会为一条狗杀人,那户人家也有这个本事,最重要的是,我们当时打死那条狗是在林子里,除了我们五个人知道,没有别的人知道,所以,说有人为那条被打死的狗复仇,完全说不通。”
曹连城说:“可他们和那条狗一样的死状,绝不是巧合。包括大哥你的铁将军,都是那么死的,你想想,你再想想……”
黎东南不说话了。
他想起了铁将军的死,心中像被什么狠狠地戳了下。无论是死掉的夏东海,还是死掉的吴国晋,或是董十八、赵飞虎,都比不上铁将军的死,让他那样的愤怒和心痛。在无数个骑马驰骋的日子里,他感觉铁将军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是自己跳动的心脏流动的血液一样。
是的,如果是别的原因,谁会对一匹马痛下杀手,而且是砸烂头的死法呢?这不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吗?
“看来,我得找人去查查那条狗的来历了!”黎东南眯着眼。
曹连城说:“是的,这事不寻常,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千世界,藏龙卧虎,有些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人,有时候往往来头很大。”
“如果真与这事有关的话,你也得小心点才行了。”黎东南问,“要我派几个人保护你吗?”
曹连城说:“没事,我还有点能耐,能够保得了自己,大哥你自己小心就是。”
“你有什么能耐保护自己啊?”黎东南说,“你盘核桃那点本事吗?东海那么能打,都被吃干抹净的,这家伙杀人防不胜防,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曹连城笑:“我这点本事,确实不值一提,但我会提高警惕,注意防护的。八字先生给我算过命,我能活一百多岁呢,所以我不担心。”
“行,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不为你操这个心了,你自己小心,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联系。”黎东南说。
曹连城点头,然后告辞而去。
黎东南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到卧室里拿起对讲机,说了声:“小陈,你到我这里来一下。”
大约两分钟,一名身着保安服的男子飞快地跑上楼来,毕恭毕敬地问黎东南什么事。
黎东南说:“你去五谷村八组,给我查一下,谁家养过一条大黄狗的,那条黄狗很老了,起码得有十来年了。然后,查查那家有些什么人,都是做什么的。”
保安领命,快步而去。
“难道,真是因为那条狗的事?在白山这块地上,还有人会比我黎东南更凶更狠,草菅人命?”黎东南自言自语。
…………
这边的曹连城,在离开黎东南别墅之后,来到了石笋镇的一处郊外。
一座山下的院子。
院门上有三个颇具古风的大字“尚武院”。
门是开着的。
曹连城直接把车开进了里面,里面的地方很宽,且别有洞天,有好些练功的场地,以及练功的道具,粗大的树上绑着草绳,有人在拼命地抬腿或用拳头击打那草绳,打得树干都轰轰作响。
还有人叠起一摞砖头,一掌切下,砖头应声断裂。
曹连城找个地方把车停好,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很快,一个约有四十岁左右浓眉大眼的汉子健步如飞地往这边奔来,极恭敬地喊了声:“城哥。”
曹连城点了点头:“把茶泡好,咱们进屋说吧。”
“好的。”中年男子应声,马上就打了个电话下去,吩咐泡茶。
然后,带着曹连城往院子里面走。
院中还有院子,一处比较幽静的小院,不过百余平米,那里摆着茶具,古筝,还有穿着汉服弹古筝的妹子,古筝之音如泉水之声,悠扬婉转,有用茶壶表演茶艺的姑娘,将茶水倒成一条线的绝妙。
“城哥有什么事?”两方坐定,中年男子又讨好地问。
曹连城对着倒茶和弹古筝的姑娘说了声:“你们都先下去吧。”
两个姑娘都弓腰行礼退下。
小院里,就只剩下了曹连城和中年男子。
“可能,你得帮我做点事了。”曹连城开门见山。
“什么事,城哥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武龙绝无半个不字。”
“没那么严重。”曹连城说,“只是最近要辛苦下兄弟们,帮忙熬下夜,当然,也可能会动手,但我相信你们的本事。”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城哥?”武龙问。
“听说过凶马杀人的事吗?”曹连城问。
武龙说:“这当然知道了,白山城都闹得沸沸扬扬了,在白山应该是无人不知了吧,怎么了城哥?”
曹连城说:“我研究了下凶马杀人的对象,发现了其中的规律,觉得他下一个目标很可能会是我。所以,需要你带着兄弟们保护我一下。”
“这小事一桩。”武龙信心十足,“不管那凶马是个什么玩意,它要是敢针对城哥,我就让它变成死马。”
“也不要太轻敌了。”曹连城说,“这马邪门得很,杀了这么多人,还都是狠角色,更神奇的是,连刑警队专案组都拿它没办法,说明它有它不一般的能耐。”
“这个我知道。”武龙说,“只要它不是妖怪,没有三头六臂,我就不怕它。而且,我觉得,根本不可能是马杀人,只不过是人在利用马故弄玄虚而已。是人的话,就更不用怕了,我这里都是高手,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撂倒一群的,城哥完全放心。”
“你这里现在有多少能用的人?”曹连城问。
武龙说:“六个吧。”
曹连城说:“行,那就分两车,一辆车子三个人。每天我无论是去哪玩,还是回家睡觉,都跟着我。但不是明跟,而是暗跟。”
“暗跟?”武龙不解,“什么意思?”
曹连城说:“意思就是悄悄地跟着我,不要让别人看出来。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人出行,一个人回家,我还是很平常的样子,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任何警觉。但是,你们的警惕却不能放松,看似与我不相干地存在,但我周围有可疑的人,有什么异常状况,任何的风吹草动,你们都得注意着,一旦有危险情况的苗头,你们就得第一时间保护我,并且对付凶手,明白吗?”Χiυmъ.cοΜ
“我懂了。”武龙心领神会,“城哥是要故意装出没有防备的样子,引凶手上钩,我们再趁机拿下他,这叫——引蛇出洞!”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曹连城说,“把你的人叫上场,让我都看看他们的本事吧”
武龙应了声是,当即带着曹连城到了外面的院子,然后冲着一个练功的男子喊了声,让他把其他人都喊到练功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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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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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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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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