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刑警大队长王三强亲自主持了石笋镇弯月湖16号别墅命案会议,并组建专案组,案件代号“凶马”,并挑选了六位各具特长的专案组成员,全力侦破此案。
毫无疑问,由专门侦破重案大案的刑侦一科科长厉长河任专案组长,无案不破的李八斗任副组长,另外的成员还包括姜初雪,包古,魏大勇和冷笑。
其中李八斗、包古和魏大勇本是刑侦一科成员;姜初雪则是法医,在刑侦学的痕迹分析上有其独到之处,擅长以科技手段发现证据;冷笑本是网安大队的网警,对网络防火墙及其破解方面有一定造诣,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只需要一台电脑就可以打开全世界。
由李八斗在会议现场播放了从16号别墅拷贝回来的监控,让在场的所有公安干警都观看了别墅监控记录,看有没有人能发现除了马之外的可疑迹象。
结果,没有例外。
从夏东海一家人回屋,到幼师发现现场报警,整个别墅都只有一匹毛色血红的马进出过!
“大家都有什么看法吗?”李八斗问。
“完全没道理的,马怎么可能杀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闻所未闻啊,如果是一条人命,或者是其他死因,还能找点牵强的理由,譬如被马撞到了,意外致死之类。但这个现场显然不是意外死亡的范畴,就是蓄意谋杀,一匹马不可能有蓄意谋杀的动机,也不具有蓄意谋杀的能力。”
“不会是——这马成精了,是匹妖马吧?”一名干警开玩笑。
“胡说八道。”厉长河斥责,“刑事案情分析,不要扯迷信那一套。”
“可这马确实是有问题。”那干警说,“你们没见它一脚把狗踢飞,然后目标很明确地往别墅里去吗?它的脑子和动机都很清晰的。包括它出来的时候,都是不慌不忙,不疾不徐,那完全不是一匹马的样子。”
“难道,这是有人假扮的一匹马?”一位干警质疑。
厉长河吩咐:“把镜头放大给大家看仔细点,马的鼻子眼睛嘴,身子和脚,有哪点能看出是人假扮的吗?”
李八斗当即将监控视频里的马放大。
无论是鼻子眼睛,还是一举一动,都显示着那是一匹真真正正的马,除了马的眼睛血红,看起来有点邪门,不像一匹正常的马。
“大家看清楚了,这是真的马,还是有人伪装的?”厉长河问。
全场都点头说,这绝对是真的马。
“而且——”厉长河说,“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如果你们是罪犯,你们会有必要把自己伪装成一匹马去犯罪吗?你要想隐藏自己的相貌,掩饰自己的身份,会有很多办法,包括改变表象的性别,戴上头罩等等,至于去假扮一匹马吗?何况马和人的区别太大,伪装的难度,难如登天吧。毕竟,马是四只脚,而人只有两只脚。用两只手去冒充脚,或许可以,但手脚的长短不一样是个问题,更别说做到我们这么多人都无法辨别的逼真,甚至行走如常,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唯一的结论就是,这确实是一匹马,一匹真的马,不可能是人伪装的!”琇書蛧
“但这匹马的行为,也超出了马的正常范畴,这也是无法解释的地方。”厉长河把目光看向李八斗,“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的看法——”李八斗说,“这肯定是一匹真的马,但——不是一匹正常的马。”
“你这不废话吗?”厉长河说,“要是一匹正常的马,会杀人?”
“那么问题来了。”李八斗问,“一匹马要怎样不正常,才会做出杀人这种匪夷所思的疯狂之举呢?”
“你的看法呢?”厉长河问。
“除非,被人控制。”李八斗说。
“被人控制?”厉长河皱眉,“怎么控制?”
“这个?”李八斗说,“我就不大清楚了,估计得找动物学家了解一下,譬如类似于训狗咬人之类的,当动物接受过人的训练之后,能领会指挥者的意思,就有可能做出不是它们自己意愿,而是属于人类指示的行为来。如果这样理解的话,似乎更合逻辑一些。”
“嗯,有点道理。”厉长河说。
“而且,我仔细观察了,这匹马是戴了马蹄铁的。”李八斗说,“这至少说明了两个问题。”
厉长河问:“什么问题?”
李八斗说:“第一个问题,既然戴有马蹄铁,就说明这马肯定是被人饲养的,马不可能自己戴上蹄铁;第二个问题有点可怕,一般来说,马蹄铁的作用是为了保护马蹄,是很早以前,因为马要驮运东西,长途跋涉,主人才会给它们戴蹄铁保护它们的蹄子。而现在的马,没有那么劳苦了,咱们整个白山县的养马人家,都没有给马戴蹄铁的。这匹马为什么戴着蹄铁呢?懂现代刑侦学的人都知道,我们能从任何一个物种的毛发或者表皮之类的东西上提取到他们的DNA,作为属于他们独到的身份辩证。如果马蹄直接踩着地面,我们就有可能提取到它的DNA数据。然而,如果是戴着蹄铁的话……”
“你的意思是,这匹马不但是被人操控的,而且操控它的人,还是一个精通刑侦学的高手?”厉长河问。
李八斗点头:“不确定,但不排除这种可能。”
厉长河说:“只要能确定这事是人为操控,就算他是再高的高手,那都好说。”
“你们对现场及尸体的分析结果呢?”李八斗把目光看向姜初雪。
姜初雪说:“根据现场痕迹鉴定,确定只有马蹄为可疑脚印,没有发现凶手指纹和其他。而对尸体的检测,男人的左小腿上有大块淤肿,应该是受钝器重力击打,鉴于马踢狗之事,不排除那一处淤伤为马所踢。另外,在右腋窝和肋骨之间也有一处淤伤,肋骨断了一根,伤型和左小腿相似,疑似马蹄踢伤。但那个高度,难道马是扬起前蹄来踢的吗?有点不大可能,按照道理来讲,马扬蹄起来,需要控制身体平衡,马蹄扬得越高,越难发力,踢在那个高度,无法想象得多大的力才能踢断一根肋骨。”
“另外,就是头部致命伤,三个死者的头部都一样,被砸得比较烂,说明被攻击了多下,凶器为不规则钝器,我粗判断了下,伤口边缘及脑骨断裂形状,很像是被马蹄所踩。至于具体情况,及尸体解剖,红姐还在用更精密的仪器鉴定,得等结果出来了才知道。”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说的这些话总结为仍然是马杀的他们?”李八斗问。
姜初雪点了点头:“至少,从现有证据判断,确实如此。”
“那这就有点问题了。”李八斗沉思着自言自语。
“有什么问题?”厉长河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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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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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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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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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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