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让巴泽尔没有任何反抗的被挟持,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对方是被熟人下手。
即便来的人实力最强,但巴泽尔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而这是走没有任何打斗或挣扎过的痕迹。
如此一来,真相就呼之欲出了。
“没看出来啊!”安亦瑶心中冷笑。
看起来长着一副老实人的脸,没想到是个心中藏奸的。
收好脸上的情绪,安亦瑶的声音没有一丝变化:“巴泽尔,睡着啦?”
假装不经意间走到副驾驶的位置,眼角余光斜睨了一眼。
果然发现那里有一个不甚清晰的人影。
而不管是司机的身形还是巴泽尔的身形都对不上。
果然有猫腻。
提着箱子来到车子后面,准备将箱子放进去。
这时候,车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影。
“杜登?”安亦瑶惊讶出声,“你怎么下车了?巴泽尔呢?”
杜登的声音没有一丝异样:“巴泽尔睡着了,我刚刚打了个盹,没听到你喊人。
后来才是察觉到有人动车这才下来,没想到真的是你。”
安亦瑶点点头:“我要的东西都找好了,我们回去吧!”
打开后备箱,安亦瑶没有看到巴泽尔,于是她弯下腰把箱子抱起来,然后放进后备箱。
快起身的时候假装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座位下方,果然看到了巴泽尔的鞋子。
此时安亦瑶心里已经有底了,她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将后备箱关上。
“杜——”
话还没说完,脑门后面就被抵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枪?
安亦瑶心里一跳,但并没有慌乱。
经过那段时间的训练,她对枪不再惧怕,反而有些亲切。
只是这是拿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被人用枪顶着脑门,这感觉着实不怎么美妙?
让她很不爽。
“杜登,你干什么?”安亦瑶厉声问道。
杜登的声音此时此刻也没有先前那么和蔼,反而透着一股子阴沉,“安小姐,你还是乖乖的配合我吧!”
安亦瑶冷笑:“杜登,别忘了你的身份。”
杜登哈哈一笑:“我的身份?哈哈哈,我当然记得我的身份。”
说着话,杜登挟持着安亦瑶来到了车子旁边:“打开车门,上去。”
安亦瑶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了一张侧脸。m.χIùmЬ.CǒM
怎么这么眼熟?
脑海里飞快的旋转了半晌,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个牙齿上有青菜的白人男子吗?
不至于吧,自己就说了一下他牙齿上有菜叶,还是好心提醒。
虽然不求你涌泉相报,但这恩将仇报就过分了吧!
“我们又见面了!”副驾驶上的男子转过头,白净的面颊上充斥着丝丝邪气。
“我并不想见到你。”安亦瑶耸耸肩。
坐上去之后假装脚下不稳趔趄了一下,手快速的在晕倒在座位上的巴泽尔大动脉处一探。
还活着,那就好办了!
白人男子拿枪抵着安亦瑶的额头,示意杜登将巴泽尔扶起来靠在一边,免得挡位置。
位置腾出来,安亦瑶坐在中间,淡淡的看着白人男子:“说吧,绑架我做什么?”
“绑架你?”白人男子大笑了几声,面容一下子阴沉下来,“不不不,我不止想绑架你,我是送你去见上帝的。”
“哦,原因?”安亦瑶悠闲地靠在座椅上,那架势好像不是被人用枪抵着脑袋,更像是在海边的躺椅上悠闲地晒着日光浴。
没有看到自己预料中对方的惊慌失措,这让白人男子很不悦。
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杀你不需要理由,谁让你是属于多普勒那边的呢?”
“啧啧啧!”安亦瑶摇摇头,“多普勒教授算起来也是你的师叔吧!你作为晚辈不孝顺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欺师灭祖。
真是个不孝的玩意儿!”
“况且!”安亦瑶拉长了声音,语气猛地一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杀我,不就是我把你牙齿上有菜叶子的事情说出来了吗?
你一个大男人至于那么小肚鸡肠吗?
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恩将仇报,我要是你妈,在你出生的那天就把你溺死在马桶里。
免得现在出来危害社会。”
白人男子:……
虽然对方说的是英语,但是一个字一个字分开来他能完全听懂。
可一串联起来他觉得咋那么难以理解呢?
不过大致意思他还是连蒙带猜的听懂了,尤其是马桶、溺死这么具有侮辱性的词语。
“你找死!”白人男子气的面皮都涨红了。
为什么每次都被这个女人气到跳脚?
安亦瑶摊摊手:“不是我找死,而是你本来就要杀我。
你都要杀我了,还不允许我骂你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呸,什么玩意儿!”
白人男子:……
杜登:……
“给我封了这个女人的嘴。”白人男子被气得发疯,连声吼道。
“先生,要不直接送她上路吧!”杜登沉声说道,“不要跟这个女人废话。”
白人男子沉吟了一下,脸上的愤怒如同潮水般褪下去,笑了:“本来想让你多活一会儿的,奈何你这张嘴不同意啊!
非要说,那我只好提前送你上路了。”
安亦瑶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当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要杀就杀,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虽然口里说着,但安亦瑶已经绷紧了神经。
耳朵动了动,她已经察觉到了杜登沸腾的杀意。
“动手。”
在杜登动手的前一秒,安亦瑶猛地大喝一声。
与此同时,身体往前一跃,在白人男子和杜登短暂的一秒怔愣时,身体直接往前一扑。
灵活的双手探出,下一秒直接掐住了白人男子的脖子。
而系统空间里的枪也在一瞬间出现在手里,抵住白人男子的太阳穴。
杜登一秒钟的怔愣之后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想要扣动扳机。
然而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一眨眼间失神的功夫都有可能使战局发生改变。
更别说有一秒钟了,对于巴泽尔这种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人,反应飞速是基本技能。
因此杜登就那么一愣神的功夫已经完全失了先机。
手里的枪已经到了巴泽尔手里,于是,两人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没晕?”杜登明白大势已去,此时也不能轻举妄动,沉声问道。
从巴泽尔刚开始的动作灵敏度来看,对方的身手并不止一个保安那么简单。
好啊!
当真是终日打雁,最后却被雁啄了眼睛。
“当然了!”巴泽尔鄙视的看了一眼杜登,“老子怎么可能被你一个小瘪三打晕。”
虽然口里如此说,但巴泽尔还是感到被杜登砍手刀的地方隐隐作痛。
为了不暴露,他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身子,避开了要害。
但对方那一手刀别说还真的挺疼,不过好在休息了这么一会儿之后已经好多了。
最起码不影响自己的行动。
“你怎么会有枪?”虽然用枪抵着别人脑袋挺爽的,但角色换了之后可就没有这么爽了。
白人男子再也冷静不下来,有些暴躁的问道。
“关你屁事。”安亦瑶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姑奶奶我没有枪等着被你送去见阎王吗?”
“阎王?”白人男子一脸迷茫,“阎王是谁?”
他最多送她去见上帝而已。
安亦瑶:……
这就是现实的鸡同鸭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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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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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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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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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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